长白山的暴风雪如利刃般刮过众人脸颊,张会君举着祖父留下的罗盘,指针却在剧烈震颤。“不对劲,这冰窟里的磁场乱得离谱。”话音未落,冰层下方突然传来阵阵低吼,数十条冰霜巨蟒破土而出,鳞片泛着幽蓝寒光,蛇信吞吐间竟凝结出冰晶。
司马灰抄起喷火器扣动扳机,烈焰与寒气相撞,白雾瞬间弥漫四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边退边喊,火焰却在巨蟒的冰甲上滋滋作响,收效甚微。胡八一突然瞥见冰壁上的古老符文,与《堪舆手记》中记载的“金曜阵”如出一辙,“会君,这些蛇受符文操控,毁掉阵眼!”
张会君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铜钱剑上,金光顺着冰壁游走。当剑尖刺入刻满符文的冰柱时,整座冰窟剧烈摇晃,巨蟒们发出不甘的嘶鸣,化作冰屑散落一地。而在冰柱核心,那块刻着“金”字的万龙珠残片正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光。
残片入手的刹那,张会君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清末年间,一位留着长辫的风水师在冰窟中与沙俄探险队厮杀,最终将残片封入阵眼。“原来每块残片都藏着守护者的记忆。”他将残片收好,却发现罗盘指针突然转向南方——黑龙江的方向传来一股熟悉的波动。
与此同时,岗岗营子却陷入诡异的死寂。留守的村民们发现,所有井水一夜之间变成黑色,水面漂浮着鳞片状的异物。王凯旋的发小顺子疯了似的冲进知青点:“不好了!江里冒出来个黑影子,把渔船都掀翻了!”
胡八一展开从水下古墓拓印的地图,瞳孔骤缩:“是‘龙渊泽’,古籍记载此处是龙脉入水的咽喉,也是五行属水的残片最初封印地。黑袍人肯定也盯上了那里。”地图上,一个标注着“禁入”的区域正被红线圈起,旁边写满歪歪扭扭的血字:“见龙卸甲,入水成尸”。
黑龙江畔,暴雨倾盆而下。张会君等人租用的渔船在浪尖上颠簸,船老大望着翻滚的江面直摇头:“后生们,这江最近邪乎得很,三天前有艘货轮凭空消失,啥都没剩下。”话未说完,水面突然裂开巨大漩涡,一艘锈迹斑斑的古船缓缓升起,船帆上印着褪色的龙纹,甲板上站满身穿明代服饰的“船员”——他们的皮肤呈半透明状,内脏清晰可见。
“水鬼船!”船老大吓得瘫倒在地。司马灰却眼睛发亮,举起猎枪:“正好,省得我们潜水找入口!”张会君正要阻拦,那些水鬼已化作黑雾扑来,触碰到皮肤便传来刺骨寒意。铜钱剑的金光在黑雾中寸步难行,胡八一突然掏出从水下古墓带出的青铜铃铛,摇晃间发出空灵声响,水鬼们竟如被定住般僵直。
“这铃铛上的铭文是镇魂咒!”胡八一喊道。众人趁机冲上鬼船,在船舱深处发现一道刻满水波纹的石门。张会君将“水”属性的残片嵌入凹槽,石门缓缓开启,露出灌满水银的甬道。甬道尽头,一个水晶棺椁悬浮在水银之上,棺中躺着位身穿龙袍的女子,手中紧握着另一块残片。
就在张会君伸手触碰棺椁的瞬间,黑袍人带着阴兵破墙而入。“张家后人果然没让我失望。”黑袍人声音中带着笑意,面具下的双眼却透着贪婪,“交出残片,我留你们全尸。”阴兵们举起长枪,枪尖滴落的黑血在水银中腐蚀出阵阵白烟。
千钧一发之际,棺中女子突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眶中射出两道水柱,将阴兵冲得七零八落。她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水珠包裹住残片,飞向张会君。黑袍人暴怒,面具下伸出无数藤蔓般的触手,却被女子残留的水咒缠住。“快走!”胡八一拽着众人跳入水银甬道,身后传来黑袍人的怒吼与古船崩塌的轰鸣。
死里逃生的四人在岸边喘息,却发现手中的两块残片开始共鸣,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残缺的星图。星图中央,一个闪烁着五色光芒的地点赫然是大兴安岭深处的“迷雾谷”。张会君翻开手记,其中一页边缘被火燎过,依稀可见“木灵困龙,五行缺一不可破”的字样。
迷雾谷内,时间仿佛失去意义。众人踏入的瞬间,周围的树木突然活了过来,枝桠化作利爪袭来。王凯旋的斧头刚砍下一段树枝,伤口处便涌出绿色汁液,落地生根又长成新树。“这些是守墓木精,普通攻击没用!”张会君的铜钱剑被藤蔓缠住,越勒越紧。
危急时刻,胡八一突然发现地面的落叶组成了八卦阵图。“用五行相克!”他指挥众人:“司马灰烧东边,胖子砍西边,会君用水咒!”随着四人动作,阵图中央升起一道光柱,困住木精的主根从地底钻出。张会君将“金”“水”两块残片嵌入树根的凹槽,整座山谷剧烈摇晃,一颗镶嵌着“木”字残片的树瘤从树冠坠落。
然而,当残片入手的刹那,张会君体内的力量突然失控。龙脉的躁动如潮水般涌来,他看到黑袍人站在一座古老祭坛上,九块残片即将拼成完整的万龙珠。“你以为集齐残片就能重铸封印?”黑袍人的面具碎裂,露出一张与张会君七分相似的脸,“张家血脉,本该是开启龙脉的钥匙!”
幻象消散,张会君呕出一口鲜血。他终于明白祖父临终前的忧虑——万龙锁天局从来不是单纯的封印,而是一场跨越百年的棋局。而黑袍人,很可能是张家某个叛逃的先祖。
此时,大兴安岭的天空被诡异的绿光笼罩,地底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胡八一望着手中的星图,发现最后一块“火”属性残片的位置,竟直指岗岗营子后山的古墓遗址——那里,九幽冥火正在重新凝聚,火焰中隐约可见黑袍人高举残片的身影。
“他们要在龙脉核心完成仪式!”张会君握紧拳头,“走,回岗岗营子!这一次,必须做个了断。”四人迎着即将破晓的天空疾驰而去,身后,迷雾谷的树木在风中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哀悼。而在古墓遗址,黑袍人已经开始念动古老咒语,九颗残片在空中缓缓旋转,一场关乎天下苍生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岗营子后山,九幽冥火翻涌如浪,将整片天空染成妖异的赤红色。黑袍人立于火焰中央,周身缠绕着漆黑锁链,锁链上串着七块万龙珠残片,在火光中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当张会君等人赶到时,他正将最后一块残片嵌入锁链末端,整个山谷瞬间响起龙吟般的轰鸣。
“来得正好。”黑袍人缓缓转身,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布满皱纹的脸。那双眼睛与张会君如出一辙,却透着阴鸷与疯狂,“张家第十三代传人,张九霄。没想到吧,你的先祖,才是万龙锁天局真正的设计者。”
张会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祖父的手记中从未提及这个名字。“你说谎!祖父说过,破局者会带来灭世之灾!”
“灭世?”张九霄大笑起来,锁链上的残片共鸣震颤,“这世上本就该由强者主宰!三百年前,我耗尽心血打造万龙珠,本想借龙脉之力改天换地,却被那群迂腐的同门封印在此。如今,该是我拿回一切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火焰中升起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半截漆黑的龙骨冲天而立,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火焰。张会君的《堪舆手记》剧烈发烫,其中一页无风自动,露出祖父用朱砂写下的批注:“龙髓现世,天地倒悬。若见龙骨,需以血脉为祭,方能镇压。”
司马灰举起猎枪,声音却有些发颤:“老胡,这玩意儿比之前的粽子邪乎百倍!”
胡八一握紧从水下古墓得到的青铜铃铛,目光扫过祭坛四周的符文:“会君,这些符咒是逆转阴阳的禁术。张九霄想抽取龙脉的精魄,把自己炼成‘龙人’!”
张九霄抬手一挥,阴兵如潮水般从地底涌出。王凯旋抄起炸药包就要冲,却被张会君拽住:“别冲动!先毁掉锁链上的残片!”铜钱剑金光暴涨,却在触及阴兵的瞬间被黑雾吞噬。张会君这才发现,这些阴兵的身体里,竟流动着万龙珠的残片力量。
混乱中,张九霄突然化作一道黑影,直取张会君。锁链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残片上的龙纹刺入皮肤,冰冷的力量顺着血管蔓延。“张家血脉,果然是最好的容器。”张九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我吸收完龙脉精魄,就用你的身体重获新生!”
千钧一发之际,胡八一敲响青铜铃铛。镇魂咒音化作实质光刃,斩断缠绕的锁链。张会君趁机将铜钱剑刺入张九霄肩头,却见伤口处涌出黑色火焰,瞬间愈合。“没用的。”张九霄冷笑,“没有完整的万龙珠,你们根本伤不了我!”
此时,龙骨突然发出震天咆哮。祭坛四周的符文亮起血光,地底传来岩浆奔涌的轰鸣。张会君的《堪舆手记》自动燃烧,灰烬中浮现出祖父最后的影像:“会君,记住,万龙珠的真正力量,不在毁灭,而在平衡……”
影像消散的瞬间,张会君突然福至心灵。他掏出怀中的三块残片,高声喊道:“司马灰、胖子,用你们的武器攻击残片!胡八一,用铃铛制造共鸣!”
“你疯了?”司马灰瞪大了眼睛。
“相信我!”张会君将残片抛向空中。司马灰咬咬牙,扣动喷火器扳机;王凯旋的炸药包紧随其后;胡八一的青铜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三块残片在冲击下迸发出耀眼光芒,光芒中,五行之力化作五条光龙,直冲龙骨。
张九霄脸色骤变:“不好!你竟敢……”
五条光龙缠绕在龙骨之上,竟将幽蓝火焰逐渐压制。张会君趁机冲向祭坛,却见张九霄已经站在龙骨顶端,手中的锁链与龙脉精魄相连。“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一起陪葬吧!”他猛地扯动锁链,整座山体开始崩塌,九幽冥火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危急时刻,张会君纵身跃上龙骨。铜钱剑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流向龙骨:“先祖在上,张家后人愿以血脉为引,重铸封印!”古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原来祖父张九衣当年参与封印张九霄时,就留下了后手,将部分力量封印在《堪舆手记》中,等待合适的时机。
随着鲜血注入,龙骨发出悲怆的龙吟。五条光龙与张会君的鲜血融合,化作巨大的封印符文。张九霄被符文困住,发出不甘的怒吼:“我不甘心!我等了三百年……”
“龙脉之力,岂容你觊觎!”张会君的声音与祖父的虚影重叠。符文轰然落下,将张九霄与龙脉精魄重新封印。九幽冥火渐渐熄灭,青铜祭坛轰然倒塌,万龙珠残片散落四方。
一切尘埃落定后,张会君虚弱地倒在胡八一怀中。远处,朝阳刺破云层,为满目疮痍的山谷镀上一层金色。司马灰和王凯旋翻找着散落的残片,突然惊呼:“会君!快看!”
众人望去,只见残片在空中重新排列,组成一行发光的文字:“万龙归位,静待有缘。”随后,残片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天际。
张会君挣扎着起身,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山脉。他知道,龙脉的秘密永远不会真正消失。而作为张家传人,守护这片土地,将是他一生的使命。
“走吧。”胡八一拍拍他的肩膀,“岗岗营子的老乡还等着我们报平安呢。”
四人踏着晨光下山,身后,被九幽冥火灼烧过的土地上,竟悄然长出嫩绿的新芽。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云层深处,一道黑影冷冷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岗营子的炊烟重新升起时,张会君正蹲在知青点的井边清洗伤口。井水早已恢复清澈,却在他指尖触碰到水面的刹那泛起涟漪,倒映出一张陌生的面孔——那是个戴着斗笠的年轻人,眉眼间带着异域风情,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刻满梵文。
“当心!”胡八一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张会君猛地转身,铜钱剑出鞘的瞬间,年轻人已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墙角。司马灰举着煤油灯冲出来,灯光照亮墙壁上一行用血书写的梵文,胡八一凑近辨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古印度的‘业火咒’,意思是‘被选中者,难逃轮回’。”
夜色渐深,村子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犬吠。张会君握着祖父的手记走向村外,月光下,白天那年轻人正立在老槐树下,斗笠边缘垂落的银铃随着夜风轻响。“张家后人,果然名不虚传。”年轻人开口时,声音竟带着金属般的颤音,“我是来自喜马拉雅的寻龙者,奉莲花生大师之命,追踪万龙珠的气息而来。”
张会君握紧剑柄:“万龙珠残片已经消散,你还想怎样?”
“消散的只是表象。”年轻人摘下斗笠,露出额间的朱砂印记,“每块残片都对应着一条隐脉,如今封印松动,这些隐脉正在苏醒。长白山的冰魄、黑龙江的水魃、大兴安岭的木魈......它们一旦突破封印,将引发比九幽冥火更可怕的灾难。”
话音未落,远处的山林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年轻人的青铜罗盘疯狂旋转,指针竟熔断成液态:“不好!木魈已经失控了!”
四人连夜赶往大兴安岭。踏入迷雾谷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铁锈混合的腥气。原本被封印的古树群如今扭曲成巨大的人脸形状,树根如同无数手臂破土而出。王凯旋举起猎枪射击,子弹却被树皮弹开,溅起绿色的汁液。
“这些树吸收了龙脉外泄的力量,普通攻击没用!”张会君翻开手记,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出一张残缺的符纸,上面画着一株扎根云海的巨树,树下镇压着形似猴子的精怪。他突然想起祖父曾说过,木属性的隐脉守护者,需以“无根之水”和“离火之精”克制。
“司马灰,你身上还有雷管吗?”张会君转头问道,“胖子,去收集松脂!胡八一,找溪流的源头!”
四人分工行动时,年轻人却独自走向山林深处。当张会君找到他时,月光正照在一块刻满梵文的石碑上。“这是莲花生大师留下的预言碑。”年轻人指尖抚过碑文,“上面说,万龙劫难中,将出现‘五行逆子’——拥有操控五行之力的人,却会成为毁灭的导火索。”
地底突然传来剧烈震动,一株百米高的巨树破土而出。树冠上挂满发光的果实,每个果实里都囚禁着村民的面孔——正是岗岗营子失踪的人。巨树根部,一只浑身缠绕藤蔓的木魈正发出尖啸,它胸口镶嵌着一块散发幽光的碎片,赫然是万龙珠残片的气息。
“原来残片虽散,力量却被这些隐脉守护者吸收了!”张会君将收集的松脂浇在巨树根部,司马灰的雷管随即引爆。离火燃起的瞬间,胡八一引着溪流源头的水倾泻而下,水火相激间,木魈发出痛苦的嘶吼。
混乱中,年轻人突然冲向木魈。他额间的朱砂化作光刃,斩断缠绕在木魈身上的藤蔓。然而当他伸手触碰残片时,整个人竟被绿光包裹,青铜罗盘上的梵文纷纷脱落,在空中组成古老的咒文。
“快阻止他!”张会君突然想起预言碑上的警示,“他就是五行逆子!”
铜钱剑的金光撞上绿光的刹那,时空仿佛扭曲。张会君看到年轻人的记忆碎片:在喜马拉雅深处的寺院里,老喇嘛将青铜罗盘交给他;暴雨夜的茶马古道上,他目睹商队被神秘火焰吞噬;还有......他亲手将万龙珠残片嵌入自己心脏的画面。
“我等了二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年轻人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冰冷,“龙脉的力量不该被封印,它应该成为新世界的基石!”他周身的五行之力暴走,所过之处,树木瞬间枯萎,溪流化作毒水,连月光都染上诡异的色彩。
张会君感觉体内的力量也开始躁动。祖父的手记自动翻开,空白页上浮现出血字:“破局之法,不在杀,在渡。五行逆子,本是失衡的钥匙,唯有重归平衡,方能化解劫难。”
“胡八一!把铃铛给我!”张会君接过青铜铃铛,同时掏出三块残留气息的万龙珠碎片。当镇魂咒音与残片共鸣时,年轻人身上的绿光出现裂痕。张会君趁机将铜钱剑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碎片上,五行之力化作锁链,缠住失控的年轻人。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年轻人冷笑,突然张口吐出一团火焰。火焰中,竟浮现出张九霄的虚影。“张家后人,我们的恩怨还没完!”虚影的声音与年轻人重叠,“五行逆子不过是我的棋子,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开始!”
话音未落,整个大兴安岭突然陷入黑暗。当月光重新亮起时,年轻人与张九霄的虚影都已消失不见,只有青铜罗盘掉落在地,指针正指着南方——那里,一片从未在地图上出现过的山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山顶闪烁着与万龙珠相似的光芒。
张会君捡起罗盘,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南荒昆仑墟,龙首藏天机。”他转头望向同伴,眼神中带着决然:“看来龙脉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准备一下,我们去南方。”
司马灰扛起背包,咧嘴笑道:“早等着这句话呢!这次说什么也得把那些妖魔鬼怪一锅端了!”
胡八一展开泛黄的舆图,手指划过未知的山脉:“传说昆仑墟是万山之祖,难道那里才是龙脉真正的源头?”
而在他们身后,被战火洗礼的迷雾谷中,一株幼苗破土而出。幼苗的叶片呈现出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预示着新的危机,也暗藏着重生的希望。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南荒,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酝酿,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四人的一举一动,等待着龙脉之力再次觉醒的那一刻......
踏上南下的火车时,窗外的白桦林渐渐变成了苍翠的竹林。张会君倚着车窗,手中摩挲着那枚青铜罗盘。经过一夜的研究,他发现罗盘边缘刻着的梵文不仅是咒语,更是一幅星图,其星轨走向与祖父手记中记载的“昆仑龙脉”暗合。胡八一翻看着从各地古墓收集的残卷,突然指着其中一张泛黄的帛书:“你们看,这上面画的山脉轮廓,和罗盘指向的南荒山脉几乎一模一样。”
帛书上,用朱砂绘制的山脉蜿蜒如龙,主峰顶端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悬浮的城池。城池四角各立着一根青铜巨柱,柱身缠绕着形态各异的巨龙,而城池中央,一颗散发着五色光芒的珠子悬浮在祭坛之上——赫然是完整的万龙珠。
“这不可能。”张会君皱眉,“万龙珠残片已经消散,怎么会......”
“也许这不是万龙珠,而是龙脉的‘心脏’。”胡八一神色凝重,“古籍记载,昆仑墟是天下龙脉的祖脉,所有龙气都从这里发源。如果说万龙珠是封印各地龙脉的钥匙,那么昆仑墟里的珠子,很可能就是控制整个龙脉体系的中枢。”
火车抵达离南荒最近的小镇时,天色已暗。四人在破旧的招待所落脚,却发现镇上的居民个个神色诡异,门窗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司马灰踹开一家杂货店的门,老板从柜台下钻出来,脸色惨白如纸:“你们赶紧走!三天前,山里头传来龙吟声,从那以后,进山的人就没回来过......”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张会君冲出门,只见月光下,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立在街道中央,斗篷上绣着的金色龙纹与张九霄的锁链如出一辙。那人缓缓转身,露出半张布满鳞片的脸:“张家后人,昆仑墟可不是你们能踏足的地方。”
司马灰举起猎枪,却发现枪管里结满冰霜。黑袍人抬手一挥,地面裂开缝隙,无数白骨从地底爬出。这些白骨关节处镶嵌着青铜齿轮,眼中闪烁着幽绿光芒,显然是被机关术改造过的尸兵。
“是墨家机关术和养尸术的结合!”胡八一挥舞匕首,砍断抓住自己脚踝的白骨手臂,“会君,这些尸兵的弱点在关节处的齿轮!”
张会君咬破指尖,用血在铜钱剑上画出符咒。金光闪过,尸兵们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纷纷停止动作。黑袍人见状,冷哼一声消失在浓雾中。浓雾散尽后,地面上留下一张残破的羊皮纸,上面用血画着一个警告的符号——三支交叉的青铜箭,直指南方山脉的深处。
第二天清晨,四人沿着山间小路前行。越接近山脉,空气中的湿气越重,能见度不足十步。王凯旋突然抓住胡八一的胳膊:“老胡,你听见了吗?有铃铛声......”
空灵的铃铛声由远及近,雾气中浮现出十几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她们赤足踏雾,手中的银铃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张会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记中关于“山魈铃女”的记载涌上心头——这些妖物会用铃铛声扰乱人的心智,将其引入深渊。
“捂住耳朵!别直视她们的眼睛!”张会君大喊。司马灰却已经被铃铛声吸引,眼神变得呆滞,一步步走向铃女。千钧一发之际,张会君甩出铜钱剑,剑柄重重敲在司马灰后脑勺上。
“清醒点!”张会君将朱砂撒向铃女。朱砂触及红衣的瞬间,铃女们发出尖锐的惨叫,化作一缕缕青烟。青烟消散后,地面上留下几枚刻着梵文的铃铛,与年轻人的青铜罗盘上的文字如出一辙。
继续前行,他们在半山腰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寺庙。寺庙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的符咒已经褪色,但仍能看出是藏传佛教的镇邪符。胡八一推开大门,院内满地狼藉,佛像倒塌,香炉中插着的香还在燃烧——显然不久前还有人来过。
“看这个。”王凯旋指着墙壁上的壁画。壁画描绘的是一群僧人在昆仑墟前与巨大的怪物战斗,怪物形似巨龙,却长着九颗头颅。而在壁画角落,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正站在云端,手中托着一颗珠子,珠子散发出的光芒将怪物封印。
“是年轻人!”张会君认出了斗笠下的身影,“原来他的使命是守护昆仑墟,可为什么......”
突然,寺庙地下传来震动。地板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通道。四人小心翼翼地下到石阶尽头,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青铜门上雕刻着九条巨龙,每条龙的嘴里都衔着一颗珠子,而这些珠子的排列方式,与胡八一手中帛书上的星图完全一致。
就在张会君试图解读门上的符文时,青铜门突然发出轰鸣,缓缓打开。一股带着腐臭的寒气扑面而来,门内,一个巨大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身影浑身覆盖着鳞片,九颗头颅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正是壁画中出现的九头龙怪。
“小心!这是传说中的‘九婴’!”胡八一喊道,“它能操控水火,极为难缠!”
九婴发出震天的咆哮,一颗头颅喷出熊熊烈火,另一颗则吐出汹涌的洪水。张会君挥舞铜钱剑,金光在水火中艰难前行。司马灰和王凯旋用炸药包攻击,却只是激怒了九婴。它的另外几颗头颅纷纷张开巨口,无数冰锥和毒箭从口中射出。
千钧一发之际,寺庙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铃声。年轻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额间的朱砂印记亮如火焰,手中的青铜罗盘旋转出金色光芒。“张家后人,接住!”他抛出一串佛珠,佛珠缠绕在九婴身上,暂时困住了怪物。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张会君一边躲避冰锥一边喊道。
年轻人苦笑:“我中了张九霄的诅咒,五行之力暴走。但我不想让昆仑墟的秘密落入他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快!门上的珠子,按照星图的顺序转动!”
张会君立刻冲向青铜门,按照帛书上的星图转动龙嘴里的珠子。当最后一颗珠子归位时,青铜门发出耀眼的光芒,九婴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崩解。然而,就在九婴即将彻底消散时,它的一颗头颅突然冲向年轻人,利爪刺入他的胸口。
“小心!”张会君扑过去,铜钱剑斩断利爪。年轻人倒在他怀中,嘴角溢出鲜血:“我终究还是没守住......张九霄已经进入昆仑墟,他要唤醒龙脉的‘龙母’,那是比万龙珠更可怕的存在......”
他将青铜罗盘塞给张会君:“拿着这个,只有集齐五方神器,才能进入昆仑墟的核心......”话音未落,年轻人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消散。青铜罗盘上,一个新的坐标正在闪烁——那是更南方的一片海域,传说中鲛人居住的“归墟”。
张会君握紧罗盘,望向青铜门后的黑暗。那里,一条散发着幽光的通道延伸向远方,通道尽头,隐约可见悬浮在云海之上的城池轮廓。他转头看向同伴,眼神坚定:“我们继续走。无论前方是什么,都要阻止张九霄。”
胡八一整理了一下背包:“老规矩,有难同当。”
司马灰检查着枪支弹药:“等收拾了张九霄,老子要好好睡他三天三夜!”
王凯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别废话了,赶紧的!我还等着看昆仑墟的宝贝呢!”
四人踏入通道,身后的青铜门缓缓关闭。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张九霄正站在昆仑墟的祭坛上,手中握着一颗跳动着黑色火焰的珠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张家后人,你们以为这是终点?不,这只是开始......”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张会君等人抵达南海边陲小镇时,天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镇口的老榕树上挂满褪色的红布条,树下几个渔民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低声交谈,不时朝海面投去惊恐的目光。
“几位是外来的?”一个戴着斗笠的老渔民拦住他们,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趁早离开吧,这海最近邪乎得很,半月前开始,每晚都会传来哭声,出海的船没一艘能回来。”
胡八一掏出几张粮票塞过去,压低声音问:“老人家,您可知归墟在哪儿?我们听说那里有样东西能救人命。”
老渔民的手猛地一抖,粮票差点掉在地上:“归墟?那是鲛人居住的鬼地方!传说只有在月圆之夜,海底的宫殿才会浮出水面,可上去的人,就没见下来过。你们要去,不是找死吗?”
司马灰不耐烦地推了推老渔民:“少废话,告诉我们方位就行!”
老渔民被推得踉跄几步,却突然死死抓住张会君的手腕:“年轻人,你身上有龙气,听我一句劝,别去招惹那些不该惹的东西。三百年前,有个姓张的风水师带着船队去归墟,结果......”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松开手转身就走。
张会君心中一震,三百年前姓张的风水师,莫非就是张九霄?他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青铜罗盘在怀中微微发烫,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南方一片暗礁密布的海域。
当晚,圆月高悬。四人租了艘破旧的渔船,趁着夜色向东南驶去。海风越来越急,海浪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的声响。突然,王凯旋指着前方大喊:“快看!”
只见海面上泛起诡异的蓝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缓缓浮出水面。宫殿的墙壁由琉璃砌成,在月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屋檐上挂着的明珠散发着幽蓝的光晕,无数鲛人在宫殿周围游动,她们有着美丽的面容和鱼尾,歌声空灵而凄美。
“是鲛人!”胡八一握紧匕首,“传说她们的歌声能迷惑人心,千万别听!”
然而已经晚了,那歌声如丝线般钻进众人耳中,张会君只觉得一阵恍惚,仿佛看到祖父站在宫殿前向他招手。就在这时,铜钱剑突然发出金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连忙掏出耳塞分给众人,大喊:“快堵住耳朵!”
司马灰举起猎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枪声打破了诡异的氛围。鲛人纷纷露出狰狞的面孔,她们的鱼尾变成了长满尖刺的蛇尾,张开血盆大口朝渔船扑来。张会君挥舞铜钱剑,金光所到之处,鲛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渔船终于靠近宫殿,四人小心翼翼地上了岸。宫殿内空无一人,地面由整块的翡翠铺成,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张会君的罗盘指向一间密室,他们推开密室的门,只见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玉匣,玉匣周围环绕着八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不同的神兽。
“这是八方镇龙阵。”张会君仔细查看柱子上的符文,“想要取出玉匣,必须按照特定顺序激活柱子。”
他掏出祖父的手记,翻找许久,终于在一页边缘泛黄的纸上找到线索。按照手记的指示,他依次触碰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柱子。当最后一根柱子亮起时,玉匣自动打开,里面躺着一把镶嵌着珍珠的匕首——正是五方神器之一的“鲛刃”。
就在他们拿起鲛刃的瞬间,宫殿突然剧烈震动。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海底升起,那是一条巨大的鲛人,她的身体足有宫殿那么大,头上戴着黄金王冠,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你们竟敢盗取神器!”鲛人女王的声音震耳欲聋,“都给我陪葬吧!”
她挥舞着巨大的尾巴,掀起滔天巨浪。张会君举起鲛刃,匕首上的珍珠突然发出光芒,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巨浪。胡八一趁机找到了宫殿的弱点——鲛人女王的王冠。
“会君,攻击王冠!那是她力量的来源!”胡八一喊道。
张会君纵身一跃,借着鲛刃的光芒飞向高空。铜钱剑与鲛刃同时出鞘,金光与珠光交织在一起,斩向王冠。鲛人女王发出痛苦的嘶吼,王冠应声而碎。失去王冠的她,身体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条普通的鲛人。
“饶命......”鲛人女王跪在地上,“三百年前,那个姓张的风水师欺骗了我们,夺走了神器,还封印了我们的王子。我只是想保护我的族人。”
张会君心中一动:“那个风水师是不是叫张九霄?他把王子封印在哪里?”
“在......在昆仑墟的深处。”鲛人女王颤抖着说,“他用王子的力量来维持昆仑墟的平衡,一旦王子苏醒,昆仑墟就会......”
她的话没说完,一道黑影突然闪过,鲛人的喉咙被割开。张会君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阴影中——正是本该在大兴安岭消失的年轻人。
“你们太慢了。”年轻人的眼神冰冷,手中的青铜罗盘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五方神器已经现世三件,剩下两件,我可不想再等了。”
他抬手一挥,地面裂开缝隙,无数触手从地底伸出,缠住四人。张会君奋力挣扎,却发现触手越缠越紧。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鲛人女王的话,举起鲛刃割向触手。神奇的是,触手在接触到鲛刃的瞬间,纷纷化为血水。
年轻人见状,冷哼一声消失在黑暗中。张会君望着手中的鲛刃,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危险的挑战。而五方神器的秘密,昆仑墟的真相,还有张九霄的阴谋,这一切的谜团,都等待着他们去解开。
四人离开归墟时,天已经快亮了。渔船在海面上航行,张会君望着东方的鱼肚白,握紧了手中的鲛刃。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昆仑墟的深处等着他们。而年轻人的出现,更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回到小镇,他们打听到五方神器之一的“雷鼓”在西南的苗疆。据说那是苗疆巫师用来召唤天雷的神器,被封印在一座神秘的蛊毒山中。张会君看着罗盘上新出现的坐标,对同伴们说:“走吧,下一站,苗疆。”
胡八一整理着背包里的装备:“苗疆蛊毒诡异莫测,咱们得小心点。”
司马灰检查着枪支,咧嘴笑道:“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王凯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别磨蹭了,赶紧出发!我倒要看看,这苗疆能有多邪乎!”
四人踏上了前往苗疆的道路,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惊险的旅程,以及隐藏在暗处的重重危机。而在昆仑墟的深处,张九霄正坐在祭坛上,望着手中的黑色珠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场关乎天下苍生的决战,正在悄然逼近......
西南边陲的山路蜿蜒如蛇,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草药混合的气息。张会君等人的胶鞋陷进泥泞时,远处山坳间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铜铃声。胡八一突然拽住司马灰的胳膊:“别动,这铃声不对——是苗疆的‘引魂铃’,有人在给我们下咒。”
话音未落,王凯旋突然瞪大双眼,指着路边的古榕树。只见树干上密密麻麻钉满竹筒,每个竹筒都缠着红绳,竹筒缝隙间渗出黑紫色黏液,在树皮上腐蚀出狰狞的纹路。“这是‘万蛊筒’!”张会君的铜钱剑嗡鸣震颤,“每根竹筒里都养着不同的蛊虫,一旦被黏液溅到,蛊虫就会顺着血脉钻入心脏。”
司马灰掏出煤油灯就要烧,却被张会君拦住。“不能用明火!”他翻开被汗水浸湿的《堪舆手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残破的符纸,“要用无根水混合朱砂,破其阴毒。”说话间,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胡八一迅速掏出随身酒壶,将雨水与朱砂混合成血红色液体,泼向古榕树。
万蛊筒发出刺耳的爆裂声,竹筒内钻出蜈蚣、蝎子等剧毒蛊虫,却在接触雨水的瞬间化作脓水。众人还未松口气,远处的雾气中突然浮现出十几个身影。那些人身穿苗族传统服饰,面色青紫如尸,脖颈处缠绕着蠕动的金蚕蛊,正是苗疆最恐怖的“金蚕尸蛊人”。
“这些不是活人!”张会君的铜钱剑泛起金光,“它们靠蛊虫操控,要先毁掉眉心的蛊卵!”话音未落,尸蛊人已挥舞着淬毒弯刀扑来。王凯旋抡起工兵铲横扫,却见被斩断的手臂落地后立刻长出新肉,重新拼凑成完整的躯体。
千钧一发之际,山道上方传来清脆的竹哨声。一个头戴银饰、身披苗绣披肩的少女凌空飞跃,手中的苗刀寒光一闪,竟将尸蛊人的眉心蛊卵尽数挑落。尸蛊人纷纷瘫倒在地,化作腥臭的血水。少女转身时,张会君看清她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蛊巫”二字。
“汉人,谁准你们擅闯蛊毒山?”少女眼神警惕,苗刀直指张会君,“你们身上沾着归墟的气息,和三百年前那个骗子是一伙的?”
胡八一连忙上前解释:“姑娘误会了!我们是来寻找雷鼓,阻止一场灭世危机。三百年前欺骗苗疆的风水师叫张九霄,他现在要唤醒昆仑墟的龙母......”
少女瞳孔骤缩,苗刀“当啷”落地:“你说张九霄?他......他就是当年夺走雷鼓的人!”她咬了咬嘴唇,“我是现任蛊巫寨圣女阿依朵,雷鼓就封印在寨中禁地。但想要取走雷鼓,必须通过‘五毒试炼’。”
在阿依朵的带领下,众人穿过层层迷雾,来到蛊巫寨。寨中建筑皆由木头与藤蔓搭建,屋檐下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陶罐,里面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阿依朵推开禁地大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巨大的青铜鼎中燃烧着幽蓝色火焰,鼎内插着一面刻满雷纹的鼓——正是五方神器之一的雷鼓。
“试炼开始。”阿依朵抬手,青铜鼎四周的陶罐纷纷炸裂,五条碗口粗的巨蟒昂首挺立。第一条蟒蛇通体赤红,鳞片间流淌着岩浆;第二条蟒蛇浑身冰霜,呼出的气瞬间凝结成冰棱;第三条蟒蛇缠绕着剧毒藤蔓,蛇信喷出的毒液腐蚀地面;第四条蟒蛇长着三对翅膀,口中吐出遮天蔽日的黑雾;第五条蟒蛇最为诡异,皮肤透明如水晶,能清晰看到体内跳动的九颗心脏。
“这是苗疆传说中的五毒圣物:炎蟒、冰蟒、毒藤蟒、幽冥蟒、九心蟒。”张会君握紧铜钱剑,“每条对应五行之一,必须用相克之力破解。”他示意司马灰用炸药对付炎蟒,胡八一用青铜铃铛驱散幽冥蟒的黑雾,王凯旋则挥舞工兵铲斩断毒藤蟒的藤蔓。
战斗正酣时,天空突然降下一道黑色闪电。张会君抬头,只见年轻人站在乌云之上,青铜罗盘旋转出黑色漩涡。“张家后人,你们以为集齐五方神器就能阻止张九霄?”他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之力,“雷鼓本就是打开昆仑墟核心的钥匙,我又怎会让它落入你们手中?”
黑色闪电劈向雷鼓,阿依朵奋不顾身扑上去阻挡,却被闪电击中,口吐鲜血倒地。张会君怒喝一声,将鲛刃与铜钱剑双剑合璧,金光与珠光交织成网,勉强挡住闪电。但五毒圣物却在闪电的刺激下变得更加疯狂,九心蟒张开九张大嘴,朝众人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会君突然想起祖父手记中的一句话:“五行相生,万法归宗。”他将雷鼓、鲛刃与铜钱剑同时举起,口中念动古老咒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雷鼓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鲛刃的珠光化作水流,铜钱剑的金光点燃火焰,三者竟形成五行循环的力量。
五行之力化作巨大的锁链,缠住五毒圣物。年轻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操控着黑色闪电全力攻击。张会君咬牙坚持,体内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出。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阿依朵突然挣扎着起身,将手中的苗刀刺入自己心口:“以我蛊巫血脉为引,助你们一臂之力!”
苗刀上的鲜血化作红色光芒,融入五行锁链。锁链瞬间暴涨,将年轻人击落云端。他踉跄着后退,青铜罗盘出现裂痕:“不可能......你们明明......”话未说完,他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战斗结束后,阿依朵虚弱地躺在张会君怀中:“雷鼓交给你们了......但昆仑墟深处,还有比张九霄更可怕的存在......”她的手指向远处的山脉,“沿着龙脉走向,你们会找到最后一件神器——但要小心,那地方被‘不死藤’守护,任何攻击都会让它变得更强。”
张会君握紧雷鼓,望着连绵的山脉。五方神器已得其三,前方等待他们的,不仅是最后两件神器的秘密,还有昆仑墟深处未知的恐怖。而年轻人那句“还有更可怕的存在”,更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走吧。”他扶起阿依朵,“等解决了昆仑墟的危机,我们一定回来帮你重建蛊巫寨。”
胡八一展开地图,手指划过蜿蜒的龙脉:“下一站,按照阿依朵说的,应该是传说中连鸟儿都不敢飞过的‘死亡峡谷’。”
司马灰检查着所剩不多的弹药,咧嘴笑道:“正好,老子还没杀够!”
王凯旋扛起雷鼓,嘟囔着:“这玩意儿看着威风,就是太沉了......”
四人告别蛊巫寨,踏上新的征程。而在他们身后,年轻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阴影中。他的青铜罗盘裂痕处渗出黑色液体,将周围的草木腐蚀成灰烬。“张会君,你们以为这是胜利?”他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昆仑墟深处,张九霄望着祭坛上即将苏醒的龙母,手中的黑色珠子跳动得愈发剧烈。一场关乎天下苍生的终极对决,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