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令沉默片刻,缓缓点头:“行,这事我会跟上面打招呼。不过霄云,你得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暴露能力。现在局势复杂,盯着你的人不少。”
“我明白。”霄云点头,“也就跟您说一声。毕竟我家人孩子都在这边,得为他们考虑。”
“这个你放心。”刘司令正色道,“西瓦村周边的驻军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会重点关照你家那一带。另外,明天我让小王带几个人过去,陪你一起去处理那件事。”
霄云本想拒绝,但看到刘司令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得点头:“行,那就麻烦司令了。”
“别说客气话。你为国家做的,我们都记着。”刘司令顿了顿,“好好养伤,有事随时联系。”
挂断视频,霄云将烟头摁灭在洗手池边。
他撩起裤腿,看着左小腿上那片已经结痂的伤痕——昨天那枪打下来的时候,他确实听到了骨头的脆响。
要不是他暗中用能力护了一下,现在这条腿恐怕就废了。
“爸爸?”
卫生间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霄云赶紧放下裤腿,打开门,看到儿子建军站在门口,脸上写满担忧。
“怎么还没睡?”霄云故作轻松地拍拍儿子的肩。
“睡不着。”建军低头看着父亲微微跛着的左腿,“爸,真的没事吗?”
霄云揽过儿子的肩膀,一起走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下。夜风吹过,带着秋日的凉意。
“建军,?”霄云突然问。
“我们不欺负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建军难得看到父亲如此感慨,静静地听着。
“咱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霄云转头看着儿子。
“爸......”建军握紧拳头。
“别急。”霄云按住儿子的手,“等这件事处理完,爸爸带你去个地方。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霄云神秘地笑笑,“咱们家就咱们两个成年男人,你弟弟还小,有些责任得咱们扛起来。记住,男子汉大丈夫,可以忍,但不能一直忍。该出手时就出手,但出手之前,得想清楚后果。”
建军重重地点头:“我记住了,爸。”
“去吧,睡觉去。明天还有事要办。”
看着儿子回屋的背影,霄云又在院里坐了一会儿。夜越来越深,村里的狗叫声渐渐平息,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他起身回到屋里,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妻子白鹿侧身睡着,呼吸均匀。霄云在她身边躺下,刚闭上眼,白鹿就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他腰上。
“回来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嗯,睡吧。”霄云轻拍她的背。
白鹿却突然清醒过来,在黑暗中盯着他:“你身上怎么有药水味?”
“今天去镇上医院看个朋友,沾上的。”霄云面不改色地撒谎。
白鹿沉默片刻,最终没再追问,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下次早点回来。”
“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霄云是被小女儿长乐的叫声吵醒的。
“爸爸!爸爸!外面来了好多穿军装的人!”
霄云睁开眼,窗外的天刚蒙蒙亮。他坐起身,左腿传来一阵酸痛,但比昨天好多了。
“长乐,慢点说,怎么回事?”白鹿已经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妈,外面有当兵的,说要找爸爸!”八岁的小丫头跑进屋里,眼睛瞪得圆圆的。
霄云心里明白,这是刘司令安排的人到了。他从容地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镜中的男人四十出头,眼角已有细纹,但眼神依然锐利。
“建军,起来了没?”他朝隔壁屋喊道。
“起了!”建军应声而出,已经穿戴整齐。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堂屋,推开院门,眼前的景象让霄云挑了挑眉——门外停了四辆军用越野车,八个身穿作训服的军人整齐站成一排。更远处,不少村民围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村长林为民挤过人群,快步走到霄云面前:“霄云啊,这是出啥事了?怎么这么多当兵的?”
“没事,村长。”霄云安抚道,“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您让大家散了吧,别围观了。”
林为民将信将疑地看着那些军人,又看看霄云:“真没事?有事你可别瞒着,咱村里老少爷们都在呢!”
“真没事。”霄云笑道,“您还不信我?”
“信,当然信。”林为民转身朝人群挥手,“散了散了,都回家做饭去!别在这儿围着!”
人群渐渐散去,但仍有几个好奇的躲在远处张望。
这时,一名肩扛少校军衔的军官走上前,对霄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霄上校,奉命前来协助您处理相关事宜。”
霄云回了个礼:“刘司令都交代了?”
“是的。”少校递过一个文件袋,“这是相关手续和文件。另外,司令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少校从腰间解下一把枪套,双手递上。那是一把92式手枪,枪身保养得极好,在晨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霄云接过枪,在手里掂了掂:“替我谢谢司令。”
“霄上校,我们现在出发?”少校问道。
霄云点头,正要说话,白幕从隔壁院子跑了出来:“姐夫,我也去!”
霄云看了他一眼,白幕今天特意穿了件正式些的夹克,脸上满是坚定。
“行吧,一起。”霄云说着,又转头看向少校,“我能带两个人吗?”
“当然可以。”少校侧身让开,“车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在军人的簇拥下上了中间那辆越野车。车队缓缓驶出西瓦村,朝着镇上方向开去。
车上,少校向霄云汇报情况:“打您的那几个人现在关在军管所。为首的刘队长,是火柴厂保卫科科长的小舅子,平时在镇上就横行霸道。另外三个是他的手下。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次冲突是因为他们想扣下您的货,您不同意,他们就动了手。”
霄云闭着眼靠在座椅上,听着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