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是提前回来的,他赶着回来见丰生。
主要是他现在的情况留在战场上也没什么用,还很危险,所以努尔哈赤就允许他提前回来了。
他回来一个月,每天都粘着丰生这只毛茸茸,气得丰生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丰生觉得多铎太过于幼稚了,只要自己不理他,他总会想办法欺负自己。
他只能跑去大妃阿巴亥那里求助。
“丰生来了?”大妃阿巴亥一看到丰生就将他抱在怀里,她知道丰生这是恼了多铎,来她这里避难的。
“额捏!”多铎急急忙忙的追过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丰生躲在阿巴亥怀里吃奶糕。
“多铎,你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阿巴亥看着急冲冲跑进来的多铎说道。
多铎看着始终躲在母亲怀里不出来的兔狲,冷哼一声,一甩袍角坐在软凳上。
他就在这里等着,他就不信,丰生能一直躲在额捏怀里不出来。
看到多铎孩子气的样子,阿巴亥只是温声教育道:“多铎,你汗父将正黄旗交给你,就意味着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任性了。还有,往后不要再叫大汗父汗了,叫汗父吧。他是你的汗父,也是所有人的汗父。”
阿巴亥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大汗为什么要把正黄旗和镶黄旗交给她的两个儿子多铎和阿济格。
阿巴亥不祥的预感很快成真了。
“大妃,大汗这次出征受了重伤。”
听到消息的阿巴亥瘫软下去,幸好身边的宫人扶着她。
“快!带我去见大汗。”
丰生从阿巴亥的怀抱回到多铎怀里,他这次没有挣扎,只是担心的看着多铎。
多铎与他对视,一人一兔狲,像是突然失去避风港的小动物。
“丰生,我们去看看父汗。”多铎说着,抱着丰生追了出去。
努尔哈赤是被人抬回来的,他如今是说话都费劲儿了。
阿巴亥强忍着泪想要召来医师,却被努尔哈赤阻止。
努尔哈赤命所有宫人出去,只留下阿巴亥和幼子多铎。
他已经把两支黄旗交给多铎和阿济格了,希望这两支旗能给他们保障。
“大汗!”阿巴亥哭得泣不成声,要是努尔哈赤没了,他们母子四人就完了。
床上的努尔哈赤面色惨白,蠕动着嘴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还没安排好大妃,他放心不下她。
三个儿子还好,他相信皇太极不会杀他们的,可是大妃就不一定了。
丰生呆愣的看着这一切,实则在与系统交流。
由于努尔哈赤牵扯到许多东西,所以他的存在不能影响下一任皇帝上位。而且,努尔哈赤本来就是油尽灯枯之相,就算救下了,也活不了几个月了。
不过丰生觉得几个月也够了。起码让他下旨,让自己的后代善待自己吧?
怎么能说死就死,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没有一点儿交代呢。
于是丰生挣脱多铎的束缚跳到床上。
“丰生!”多铎叫了一声。
大妃阿巴亥也惊讶的捂住嘴巴。
丰生不顾两人惊讶的神情,先给努尔哈赤套了个护盾,好歹让他的血条厚一点儿。
“丰生。”努尔哈赤希翼的看着他。
他不怕死,可是他真的不甘心。
“大汗,你能说话了。”阿巴亥惊讶的说道。
“阿巴亥,你和多铎先出去吧。”努尔哈赤看着丰生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大汗,我们……”阿巴亥有些迟疑,她怕出去了,就见不到大汗最后一面了。
“出去!”努尔哈赤呵斥道。
“是。”阿巴亥忍着眼泪拉着多铎走了出去。
丰生则是始终坐在床头盯着努尔哈赤,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丰生这才站起来让系统给他喂了灵泉水。
和初次见面一样,兔狲的周围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像是某种特殊的神只。
(其实是系统为了宿主装叉给打的补光灯。)
几口灵泉水下肚,努尔哈赤一下子好了起来。
但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这只是丰生在给他拖延时间罢了。
不过已经够了,他要交代好后事,以免皇子们为了争夺大汗之位引起内乱。
阿巴亥有三个儿子,到时候其他皇子一定会联合起来针对他们母子四人。
他得为他的阿巴亥争取一条活路才行。
努尔哈赤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想了许多事情。
丰生则是蜷缩着身子睡在他身边。
“丰生。”努尔哈赤伸手抚摸着兔狲毛茸茸的身体。
兔狲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努尔哈赤见状又想到丰生的以后。
若是可以,他真想给丰生一个王位。
可是那些儿子会不会因此嫉恨丰生。
毕竟许多儿子都只是贝勒,丰生这只动物却超过了他们的地位。
还有丰生身上的神迹。
若是让人知道,其他儿子会不会为了争夺他大打出手,会不会为了贪婪之心无休止的压榨他。
努尔哈赤想等儿子们回来就最后一次上朝。
他要让所有皇子和朝臣善待丰生这个救命恩人。
但是他不会给丰生封王,也不会把他捧上神坛。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只普通的动物,一只大汗希望能够安享晚年的普通动物。
系统空间里。
十多岁的少年眼也不眨的看着电视机,时不时还笑得露出两颗犬牙来。
丰生决定待个十天半个月才出去。免得努尔哈赤以为他救人是没有代价的,便不断的压榨他。
毕竟,哪个皇帝不想长生?
外面,努尔哈赤已经召集大妃阿巴亥和儿子多铎进了屋。
“丰生!”多铎看着蜷缩成一小团的丰生,着急的将他抱了起来。
“多铎,丰生只是睡着了。”努尔哈赤猜想丰生应该是消耗了太多的神力,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多铎看了一眼努尔哈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不想父汗死,他更不想丰生出事。
或许丰生不懂,或许所有人都不懂,或许所有人都只当丰生是一只普通的羊猞猁。
可是谁养大的谁心疼,他对丰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他前面短短的几年都在牵挂丰生,他还离不开他。
哪怕他只是一只小小的羊猞猁。
多铎怜惜的摸着兔狲的背毛。兔狲却一反往常的嫌弃,乖巧的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的丰生那么小一只,又不会说话,他救父汗的时候疼不疼,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就算丰生难受极了,他也不会说出来。
如果他能说出来该有多好,起码告诉自己他哪里难受。
多铎的思绪乱七八糟的,只看了一眼努尔哈赤,就抱着丰生不说话了。
“多铎,不要怨恨父汗。”努尔哈赤劝道。
“父汗,我没有。”多铎惊慌的说道,他的确为了丰生的事情不高兴,可是他没有怨恨。还是说他无意中表露出来了什么。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是担心丰生。
阿巴亥也是一脸的慌张,“大汗,多铎不会的,他最尊敬的人就是你了。”
“多铎,父汗走了之后,丰生就交给你照顾了。”努尔哈赤知道小儿子很喜欢丰生。
多铎听到这话一喜,接着又是悲伤。
他很在乎丰生,可是这不代表他对父汗没有感情。
“父汗,你不会走的,你会好好的。我们还离不开你。”多铎这时才像一个孩子一样跪到努尔哈赤床边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