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这话说的白嘉月就不满意了。
“不能告诉我,难道就能告诉你了吗?”白嘉月觉得自己的重视程度受到了挑战.
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不能告诉她的,也一样不能告诉沈淮。沈淮虽然不是外人,但也没有快进到就是自己人啊。
别说还没结婚,就是已经结婚了,邢家的声音,也不可能桩桩件件的告诉沈淮。
沈淮道:“这不一定,不问问怎么知道?也许不是生意相关,只是单纯的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
就像是上一次的事情。
沈淮和邢子墨在外面处理了好几天,一直到事情处理结束,在外面洗了澡,洗去一身的血腥味,换掉了染血的衣服,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回来找白嘉月。
哥哥撑起的一片天,血腥和黑暗,尽量不让他们进来。
“行。”白嘉月说:“那你去问,不过说好了,你问出来了之后,不管是什么事情,可不能瞒着我。”
沈淮答应的很爽快:“好。”
白嘉月伸出手:“拉勾。”
幼稚。
沈淮伸出小手指,和白嘉月勾了勾。
哥哥虽然是哥哥,可以后和他过日子的是白嘉月啊,他还是分得清大小王的。
在白嘉月期盼的目光中,沈淮就这么去敲了门。
白嘉月躲在自己房间里,探出个脑袋偷看。
门很快开了,沈淮被放了进去。
她在心里数着数,过了一分钟,沈淮还是没有被赶出来。
邢子墨果然没有瞒着沈淮。
只是瞒着自己。
白嘉月有点不高兴,这就表示沈淮能问出事儿来。但又有点不高兴,果然只瞒着自己。
沈淮进了房间,邢子墨就让他坐下了。
这件事情他没有打算特意去告诉沈淮,但既然沈淮来了,也没打算瞒着。
沈淮听了之后,差一点又砸了一个摆件。
朗嘉誉面如死灰,简直不敢和沈淮对视。
好在沈淮冷静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道:“这事情,现在有什么计划?哥,要瞒着月月吗?”
邢子墨道:“我是想先瞒着,这种龌龊肮脏的事情,不想脏了她的心思。不过你觉得呢?你不日就要和月月结婚,你们如今相处的也多,你对她的了解应该也足够多。”
邢子墨不想说,朗嘉誉更是不想说。
他和白嘉月相处的很多,关系也一向很好,信任又坦荡。他害怕白嘉月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这种平衡的关系会被打破。
哪怕这事情和他没有关系,白嘉月会不会突然觉得,对哦,小朗哥也是个男人,要保持距离。
以后相处就会很尴尬了。
沈淮想了想,说:“能瞒着自然好,但这事情怕是不好瞒。而且,她一直将朗嘉誉也当做自己的哥哥,十分关心。若是她不知情,到时候计划就不好办。万一因为误会从中作梗,说不定还会出事。”
比如朗嘉誉的苦肉计。
苦肉计一定很苦,只有在知道这是个计的时候,才能坦然面对。
要是不知道,那就会真担心,看不过去。
白嘉月是性情中人,万一到时候看不惯出手呢?
自己人不能乱了阵脚,起了内讧,还是先通个气的好。
沈淮说的十分中肯。
邢子墨沉下心来想了想,说:“好,那就告诉她。”
朗嘉誉没有决策权。
他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感觉到,弱小,可怜,无助。
白嘉月在磨磨唧唧里洗漱,换了衣服,下楼吃饭。
吃了半碗面之后,终于看见沈淮在二楼走廊上朝她招手,让她上去。
她索性就端着半碗面上了楼。
邢子墨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同意了说,就不会有隐瞒。
当下,白嘉月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竟然这么说?”白嘉月惊愕的看向朗嘉誉:“小朗哥……”
朗嘉誉立刻道:“大小姐,我绝对不敢有任何想法。”
“我知道……”白嘉月喃喃道:“我知道呀,小朗哥,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的。”
要不然,邢子墨能放心的让朗嘉誉跟着自己吗?
朗嘉誉松了口气,有种阎罗殿里走了一趟的感觉。
“他们可真能想啊。”白嘉月说:“人家是裹小脚,他们是裹小脑啊。别说小朗哥一直把我当妹妹,就算是……真的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还能为了一锅饭搭上自己一辈子?我是疯了吗,哥哥也不会同意啊。”
所谓生米煮成熟饭就要在一起,在白嘉月看来,仅限于本来就互相有好感的男女双方。
本来就是暗流涌动,就差那么一点推力。
然后有了个理由,就顺水推舟,顺势而为了。
而不是随便找一个姑娘,占了人家的便宜,就能娶到手。人家可能未必会嫁给你,而是想杀了你。
有了白嘉月参与,这事情又简单了一点。
苦肉计嘛,最苦的那一环,如果能有白嘉月的参与,就更真实了。
但这计,要缓缓地,慢慢的铺开。
几人商量之后,一切如常。
白嘉月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跟着沈淮去了巡捕房。
坐在沈淮办公室的沙发上,白嘉月架着二郎腿,一边晃,一边说:“沈淮,你说这人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先控制小朗哥,再通过控制小朗哥控制我?”
沈淮说:“应该是吧。”
“可控制了我,也没有用啊。”白嘉月说:“就算哥哥再疼我,也不可能对我言听计从。我对哥哥提的要求,也不是所有无法无天的都能满足的。”
利益链到她这里,就要断了。
无论是谁,能从她这里得到的好处是有限的,最多是点钱吧,还有什么呢?
要是非常夸张的那种,那不如直接把她绑架了呢,那样效果可能还来得快一点。
沈淮走到沙发边,在白嘉月身边坐下。
“你觉得,在你们家,能拿到最大的利益是什么?”
白嘉月想了想,肯定的说:“就是我家,本身。”
邢家,整个邢家,这就是最大的利益。
钱,权,势力。
如果有可能得到邢家,或者说,让邢家易主,哪怕付出极大的代价,也是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