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姝有了想法,便开始跟叶景辰商量起了具体实施的流程。
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做的事马上就会去做,不能做的也会创造条件去做。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听到他们在讨论的话题,也纷纷参与进来,一起出主意。
皇城最不缺权贵,那些权贵也不缺钱,如果这件事策划的好的话,把慈幼堂的规模再翻一翻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来,慈幼堂就能接纳更多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
等叶景和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讨论出了具体的章程。
去承乾宫用晚膳时,叶景辰跟皇帝提议,在宫外建一座书院,请最好的先生,来教皇孙们读书。
皇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很不乐意,但是也没拒绝。
书院的选址就定在了所有王府和公主府中心的位置,从现在开始动工,等到大皇孙满六岁,刚好可以去上学。
“为什么要等到六岁,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皇子皇孙四岁就该启蒙了,等六岁黄花菜都凉了。”皇帝黑着脸说。
“老祖宗之所以定下四岁启蒙,是那时候的大渊内忧外患,所以孩子们要从小就开始努力。如今大渊在父皇的治理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何必还要对皇孙那么苛刻?”
“先辈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后辈过得更加幸福快乐吗?”
皇帝被哄的有点高兴,就不再提祖宗规矩了。
“书院的名字就叫大学。”叶景辰又说。
“为什么要叫大学?”叶静姝问。
“‘太’字少一点,不就是‘大’吗?”叶景辰开玩笑道。
皇子公主们都有些茫然,只有皇帝心中一动。
“我开玩笑的,之所以叫‘大学’,是因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叶景辰又说了一个很正经的理由。
这个理由一说出来,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修建书院我有经验,我先命人画图纸,图纸画好之后大家再一起商量细节。”叶静姝说。
“书院的先生从现在起也可以开始物色了,老师或许可以作为经、史的主讲,他以前就对给我们上课很感兴趣。”叶景铭说。
他说的老师,是指严诩。
严诩不仅是百官之首,还是当世有名的大儒,他的才学和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你先跟严相提一提这件事,探探他的口风,反正现在离教学还早。”叶景辰对叶景铭说。
“北尘对翰林苑的情况最为了解,可以先让他在翰林苑寻找合适的人担任大学的侍读和讲师。”叶静妤说。
能进入翰林苑的,最差都是二甲进士,他们的学问都足够,不过除了学问之外,人品和性格也极为重要,三者缺一不可。
“我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们每个人,每个月至少要在大学讲一次课,君子六艺,经史子集都可以,不规定讲什么内容,但是必须要去讲一节课。”叶景辰笑着对他们说。
好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让他们听课可以,但是让他们讲课,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我知道你们之前没讲过课,可能不知道要怎么讲,所以特地提前告诉你们,给你们充足的时间来准备,等大学有了学生之后,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皇兄,我能讲天工阁里的奇巧之物吗?”叶景宁最先举手发问。
如果不行的话,那他一开始就退出。
“当然可以!这些都是前人智慧的结晶,能够造福很多人。”叶景辰点头同意。
天工阁收容的奇巧之物,几乎代表了大渊目前最出色的技艺,这些技艺自然需要传承。
不只是大学可以讲,叶静姝开设的女学,以及国子监都开设有天工学的选修课,感兴趣的都能去学。
其他一些有影响力的学院,叶景辰也派了人去沟通,有些学院的山长比较开明,也同意增设这一门选修课,有些学院因循守旧,叶景辰也没有勉强。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现在因为税收改革在慢慢提升,工匠的地位也应该提升起来。
到时候,那些守旧派就只能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淘汰。
叶景宁这一问,算是打开了其他人的思路。
如果连天工阁里的奇巧之物都能讲的话,那他们也大可以挑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去讲。
因为要教的都是自己的子侄,要是表现不好的话,那丢脸就丢大了。
所以所有人都暗自决定,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为了几年后才会开始的教学做准备。
回到东宫之后,叶景辰将关于大学的计划告知了谢长安。
谢长安发现是他想多了,虽然这件事是叶景辰在主导,但他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给了其他人在做,他自己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无非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虽然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动动嘴皮子,但在所有人看来,他仍然是贡献最大的那个人。
果然,咸鱼就是咸鱼,就算要努力,也只肯动嘴皮子,指挥别人去努力。
谢长安算是看明白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叶景辰的工具人。
而他,是头号工具人。
‘工具人’这个称呼似乎不太好听,但他却甘之如饴。
从小到大,他都是叶景辰的工具人,但同时,叶景辰也回报了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包括独一无二的爱。
不只是他,叶景辰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所以,他们都信服他,爱戴他。
大学竣工那一日,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到场了,吴择明和云舒也到了,因为他们的孩子将来也会跟他们一样,作为伴读,来这座大渊最好的书院读书。
跟所有的皇子公主一样,他们每个月也至少要来大学给孩子们上一节课。
大学竣工的第一日,先生没到,厨子先到场了,在这所象征着未来和希望的书院里,置办了一场宴席。
小时候,他们在文华殿读书的时候,每次吃饭,围绕着一桌就能坐下。
但是十几年后,所有人都拖家带口,再大的桌子也坐不下了,只能分成两桌。
他们坐一桌,家眷另开一桌。
和多年前一样,叶景辰的一边坐着谢长安,另一边坐着叶景和,其他人的位置也跟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位置没变,初心也没变。
“愿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甚至四十年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齐聚一堂,把酒言欢!”
叶景辰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谢长安身上。
穿书一场,亲人,朋友,爱人,他都拥有了,此生圆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