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
老两口去投奔张飞的时候,蒋鹏和柳小媚已经回来了。
两人回到出租屋,蒋鹏出去外面取东西时,正好碰到了隔壁婶子。
那婶子还多嘴说了两句:“小蒋啊,好像你那个爹妈又来了,我下午路过看见在路边坐着。”
蒋鹏听闻一愣,“婶儿,你看清了吗?”
“那还有错,上回你妈来那嗓门老大了,他们还去你摆摊铺子那问其他人了。”
“好的,多谢婶儿。”
蒋鹏进屋,脸当即就有点耷拉下来。
他一瞬间就想到父母要干什么。
大哥大嫂坐牢了,大妮儿也给被整走了。
以他们养儿防老的心态,这才想到他这个小儿子吧。
还真是嘲讽,钱都要走了,亲也断了,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愣那儿干啥?还不过来给我添水。”
柳小媚扶着腰吆喝,坐车坐的怪累,她泡个脚得赶紧睡。
蒋鹏回神,立马应了一声:“唉,来了媳妇。”
他蹲在地上,给人盆子里兑了点热水,轻车熟路的洗起来。
柳小媚看人不像平常嘻嘻哈哈的,就随口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刚在门口和谁说话呢。”
蒋鹏动作一停,嘴里一噎,却没有抬头看人,继续给人洗脚,“没事,就隔壁婶子说两句话。”
他不想再把父母的一些糟心事告诉媳妇。
反正断亲了,他也看开了,以后不会再插手那些。
柳小媚有些惊讶的挑眉,“哎呦,还瞒上我了?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啥事。”
蒋鹏这才抬头看人,俊朗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应下格外温柔,他轻声叹气说:“媳妇,你信我,都是些不相干的事,我会解决的。”
人难得这么一副语气,柳小媚笑着啧啧一声,也没再继续问,“行吧,那就不说了。”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就是他家那点破事,不然还能有什么事让他心烦。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历练历练他。
蒋鹏心中满是柔软,家人里面,也似乎只有媳妇儿最懂他。
他给人洗完脚,脑子里也有了一些计划,犹豫着开口了。
“媳妇、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你看这样可不可行。”
“给咱们打下手的小王,说想承包一个摊子回他们县城干,他说给五千块钱学习技术,我想着咱们要去沪市,不然干脆让他干咱们这个摊子算了。”
柳小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碱水面其实超级简单,好吃的关键,无非就是调料上下功夫。
五千块钱就把方子买断,人家县城能开,旁边支个摊子也能开,也说不定会跑到你开店的地方去,眼下口头答应的不安全,大大增加了风险。
蒋鹏挠了挠头,“啊。我是想着离着远不太碍事,转手就能挣五千块钱,咱们去沪市发展得多备点本金。”
那地方啥啥都贵,租房子肯定也比这边贵,他只是想多赚一点,尽快离开这里,也是变相的躲父母。
不然再这么下去,他们得迟早找上门。
虽然断亲了,但是血缘关系上还是他们的儿子,保不准又闹出些事端。
柳小媚摇头,“算了吧,后期有挣钱的地方,没必要因为5000块钱泄露了秘方。”
其实柳小媚是想开连锁店。
因为现在各个地方厂子工人是真多,这种小吃便宜,大碗又日常,相对制作方法更加简便。
以后再穿插增加一些其他品类,完全可以做连锁店,下面小县城直接加盟,到时候可以发展自己的作坊或者厂子,那样来钱比这快多了。
柳小媚给他洗脑的分析了一遍,蒋鹏眼睛都亮了,“还能这样干呢。”
“对啊,眼前的利益是小,往后的利益才是大,咱们眼光放长远一点。”
“媳妇,还是你聪明……”
……
然而,
蒋鹏还想着尽快搬走,第2天警察就找上门了。
原因是蒋父中风住院,交不起医药费,蒋母报警喊来人,让找蒋鹏。
蒋鹏只好配合警察去了医院一趟。
父母简直狼狈不堪,蒋父躺在病床上,嘴歪眼斜手还在那弯着,嘟囔着说话都在流口水。
蒋母整个人狼狈不已,红着眼眶坐在那里,不停的排队哭泣。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怎么一个个都这样!摊上你这么个废人,我往后还活不活了!”
后面的警察同志敲了一下门提醒,“你要让我们找的人找来了。”
蒋母猛的抬头,看到小儿子直接扑了过来,“小鹏啊!你可算来了!你看你爸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蒋鹏后退一步躲开人,面色有些冷淡,“不用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东拼西凑给了你们3000块钱,我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蒋鹏看二人这样,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有浅浅的怒火。
一想到他们丢下医院的大妮不管不顾,导致明明在有父母和亲人的前提下,被陌生人领养走,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他认清父母的真面目。
蒋母哭得更大声了,“都被你大嫂那个混账东西拿走了,他们现在都坐牢,那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和你爸也被单位开除,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啊!你当儿子的怎么能见死不救。”
蒋鹏听后只想冷笑,“见死不救?这是我造成的吗!钱我给你们了,你们非要给别人,丢了那有什么办法,自作自受。”
“都断亲了,我们义务养你们,我媳妇怀着孩子,挺着大肚子陪我风吹日晒摆摊挣钱,你但凡当初对小媚有打扫的半分好,不至于让我今天这么绝情。”
蒋鹏说完,捏着拳头直接和警察同志说:“抱歉,我和他没关系,有劳各位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俩警察也听到刚才他们的吵架内容,这当父母的的确做得有点过,这种家务事他们也管不来。
其中一人严肃和蒋母说:“既然是你们的家务事,那就自行处理,我们公安局正事一大堆,不管家长里短。”
说完人就走了,蒋母又是一阵崩溃大哭,病床上的蒋父泪眼纵横,嘴里呜呜吱吱的发不出声音。
最后一个呛气,直接翻白眼晕过去了。
蒋母沉浸在悲痛无助的氛围里不可自拔,背对着人在那抹眼泪,听到丈夫呼哧呼哧的声音了,但是她不想理会。
一猜就是丈夫生气发火了,这他妈都成废人了,她才不怕他发火。
她甚至气急败坏的想,得了这么个病,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不然回家擦屎端尿的想想都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