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星宿的声音…这也能做到么?”
丹恒说道。
三人来到水盆前。
“我有点想跳里面。”
“开玩笑的。”
伯奇说道。
三人开始聆听星宿之声,几分钟后他们来到白厄的面前。
“如何,你们听见了吗?”
白厄问道。
“听见了但…”
伯奇说道。
“听不懂…”
星说道。
“第一次听见泰坦之声时,我还是个只知挥剑的孩子,全然不知生命的意义为何物。”
“同样地。我至今不知道神谕为何会选中自己,但我得感谢它…若非踏上这段旅程,我大概已经变成战场上的孤魂野鬼了吧?”
“说回你们,我想郑重地发出邀请,希望两位能加入黄金裔的阵营,助我们一同讨论尼卡多利,从[纷争]的泰坦手中夺得火种。”
“如果三位心中还有疑问,我会尽全力解答。”
白厄说道。
三人又问了一些问题,白厄和遐蝶回答。
“我全都了解了。”
星说道。
“前路艰险,我不会强迫你们。但如果三位决定留下,我——哀丽秘榭的白厄,定会努力修补你们和黄金裔之间的嫌隙,不遗余力。”
白厄说道。
“阿格莱雅大人心中的坚冰恐怕难以消融……”
“但我也会尽力而为。”
遐蝶说道。
“别看我,你们随意。”
伯奇说道。
“…星,这个决定交给你来做吧。”
丹恒说道。
“我做决定?真的假的?”
星说道。
“在这种事上,我更信任你的判断。”
丹恒说道。
“那…我们留下吧。”
星说道。
“太好了,你们果真是翁法罗斯的希望。”
“我一直坚信,黄金裔的旅途绝非寥寥数人的史诗,我们必须团结一切潜在的盟友——尤其是三位这样的英豪。”
“讨伐尼卡多利一战,只要能获得成功…想必阿格莱雅也不会再质疑什么了。”
白厄说道。
“白厄阁下…我们的客人似乎有些疲倦。让他们先回浴宫休息片刻吧?”
遐蝶说道。
“…啊,是我有些兴奋了,抱歉,你们在翁法罗斯的第一天已经够漫长了。”
“请一定要在浴宫中好好休息。等三位蓄满精力,相信缇安老师也带着悬锋城的消息归来了。”
白厄说道。
“真没想到,这一天过得这么戏剧性。”
“走吧。有了白厄的担保,至少可以放下心来先休息了。”
丹恒说道。
“该给三月七拍张这的照片。”
星说道。
“…差点就忘了,幸好你还记得这事。”
“把创世涡心的奇景记录下来吧。”
丹恒说道。
星拍了张照片后,三人回到了浴宫。
“发生了好多事啊。”
丹恒说道。
星看着丹恒。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丹恒问道。
“我去屋顶休息一下。”
伯奇飞走了。
“你今天说的话,比前三个世界加起来还多。”
星说道。
“没办法,爱说话的人不在,总得有人复杂开口。”
“但我也累了。所以,复盘的环节尽量简短点吧。”
丹恒说道。
“同意!”
星说道。
“体感上,我们用大约二十个系统时就摸清了翁法罗斯的现状,还和本地人建立了联系,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不过,我总觉得水面下还隐藏了什么…就连黄金裔内部,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团结。”
丹恒说道。
“没想到阿格莱雅那么无情…”
星说道。
“但我感觉她这一通发难有些突然,背后可能另有原因。”
“疑团重重,只能全力应对了。”
“毕竟[开拓]没有标准答案,除了全身心投入到这个世界的循环当中,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虽然还有不少疑问,但大脑已经困乏到难以思考了…白厄说得没错,先休息吧,把问题留给明天。”
丹恒说道。
“安心休息吧。”
伯奇飞了进来。
之后丹恒和星开始休息,伯奇落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阿格莱雅这边。
“…阿雅,这次出征会顺利的吧?”
缇宝问道。
“勿要犹疑,吾师。你是为黄金裔解读神谕之人,你言行中的踟蹰会令众人动摇。”
阿格莱雅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但眼下不是只有你和*我们*嘛……”
“还有…阿雅,其实我想问的是,刚才在涡心,你不会真想把丹恒和星给……”
缇宝问道。
“当然不会。”
阿格莱雅回道。
“哎…那就好。”
缇宝说道。
“为什么明知故问?如果你断定我有杀意,一定会出手阻止的。”
阿格莱雅说道。
“被你看穿啦。*我们*只是想知道…阿雅,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缇宝问道。
“…我原本的计划是以[流放]作为威胁,考验那二人的意志和决心。”
“但我察觉到了遐蝶的不安。她信任他们,还私下联络了白厄,以为我不知情……”
“所以就将计就计,我索性将[流放]改成了[处刑],用最极端的情境测量那两人的意志。”
“同时,也能促成他们与白厄、遐蝶间更为笃深的关系。”
阿格莱雅说道。
“…为了尼卡多利一战,必须做到这种程度吗?”
“可这么一来,想让他们再信任你就难上加难了…”
缇宝说道。
“这不重要。”
“你我终有一日要退出这舞台,翁法罗斯的命运将被移交至他人之手…那是你看到的未来,不是吗?”
阿格莱雅说道。
“…嗯。”
缇宝回道。
“那救世的神谕浑浊不清。它撺掇我们挑战众神,却从未告知预言中的[明天]是何模样。”
“当下,人们愿意相信神谕,才团结在黄金裔周围。但有朝一日,倘若世人的信念发生动摇…一切都会崩塌。”
“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你我身着褴褛又何妨?专心为[救世主]编织战衣便好。”
阿格莱雅说道。
“阿雅啊…你有没有发现……”
“你一直说不相信人类的无私,可你自己快要变成活生生的反例了。”
缇宝说道。
“也许,是因为[人]的部分正在离我而去。”
“又一个没有尽头的黎明,白昼何光,永夜何长。”
“金线今天格外平静,天、地与海洋都屏住了呼吸,是在为一位泰坦注定的忘逝哀悼吗……”
“真想沐浴一刻啊…你会陪我同去吗?”
阿格莱雅问道。
“走吧,阿雅。都几百年啦,*我们*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的邀请?”
缇宝说道。
星这边。
“嗯?”
伯奇看向睡着的星。
“奇怪的力量,这样下去可能会睡不好觉。”
伯奇飞进了星的梦境中。
“小家伙,差不多了,下次继续吧。”
说完伯奇开始变化梦境。
第二天。
丹恒早早起了来床,他来到阳台,伯奇站在围墙上,他们聊了些事情。
几分钟后,星起床后,走了过来。
“你醒了,睡得还真久。”
丹恒转身看向星,伯奇也看了过来。
“你起床很久了?”
星问道。
“又一阵了。外面太亮,我睡不沉…从抵达圣城开始,天空就一直这么明亮。”
“你休息得如何?”
丹恒问道。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
星说道。
“声音?又是星核之声吗,还是……”
丹恒问道。
“它…挺可爱的,不像星核。”
星说道。
“看来不是噩梦。但小心了,那也可能是蛊惑你的手段。”
“还是尽量记下能回想起的内容吧。说不定这场怪梦也和这个世界的规则有关。”
“你睡着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些问题,眼下最麻烦的,果然还是翁法罗斯对天外世界的态度。短期内,我们恐怕没办法联络上列车了。”
丹恒说道。
“我去看了一眼车厢,说实话在这种情况有点难。”
伯奇说道。
“如果我们尝试飞出翁法罗斯,不会也招致天谴吧?”
星问道。
“是的。最坏情况下,翁法罗斯的入口是道单向门,只能进不能出。”
此时两人的手机响了一声。
“嗯?有新消息。”
丹恒拿出手机,星也拿出手机。
[翁法罗斯迎宾组]
[两位,休息好了吗?]
白厄问道。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
星失望。
[以为是谁?有人比我先来一步吗?]
白厄问道。
[没什么,是有事情要找我们吗?]
丹恒问道。
[是好消息!]
[缇安老师找到了悬锋城的位置,快去云石天宫的黄金裔浴场集合吧,准备讨伐尼卡多利!]
[啊,你们可以再休息一会,不着急。]
[不那么着急。]
白厄说道。
“这孩子看起来有点激动。”
伯奇看着丹恒的手机屏幕说道。
星和丹恒收起手机。
“没想到,一觉刚醒就要踏上征程了。”
“先把问题放在一旁,去参加黄金裔的战前动员吧。”
丹恒说道。
两人一鸟赶往浴场。
“你们果然来了。”
白厄看向两人。
“哼…真打算将命运交给两个陌生人,不知是疯狂还是愚蠢。”
万敌说道。
“说不定两者兼有呢。万敌,你也该多交几个朋友了。”
白厄说道。
“英雄们,请安静。”
“缇安捎回了信息:多年以来,我们首次驱散了包围悬锋城的迷雾,确定了它的位置。”
“黄金裔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前路已经明朗:战胜狂暴的[天谴之矛]尼卡多利,将[纷争]的火种带回奥赫玛,为神谕中的奇迹添薪。”
“使命艰巨,我必须聆听所有人的声音,决定出征的人选。”
“若诸位心中已有提议,现在便是宣明的时刻。”
阿格莱雅说道。
“我,哀丽秘榭的白厄,愿前往讨伐尼卡多利。”
“此外,我还想推举两位来自异邦的勇士——他们同我一起面对过尼卡多利的半身,我对他们的勇武没有丝毫怀疑。”
白厄说道。
“被架起来,只能拼命了。”
星说道。
“还没习惯吗?这是[开拓]的宿命。”
丹恒说道。
“我,悬锋城的万敌,愿意前往。”
“尼卡多利已受岁月腐蚀,失去骄傲。但它的力量依旧强大,若想摘得胜利,唯有全家出动。”
万敌说道。
“…我也愿意陪同前往。引渡将死的灵魂,为各位纾解重压……”
遐蝶说道。
“我赞同你的观点。纵使神性已经流逝殆尽,尼卡多利仍是不可轻视的大敌。”
“但我不能将诸位的性命尽数押在一场战役上。”
“如今,[灰黯之手]不知去向,[晨昏之眼]仍在觊觎大地;而瑟希斯与欧洛尼斯,虽然还未流露出对人类的敌意,但同样不容小觑。”
“即便圣城有两位半神驻守,这赌注也太过激进。因此……”
“遐蝶,你要留在城中。前线并非你的归宿,战场应当被交还给存粹的战士。”
阿格莱雅说道。
“…我明白了。”
遐蝶说道。
“至于这两位异乡的勇士…挑选一位与你同行吧,白厄。将两位贵宾一并推上前线,不是主人应有的作为。”
阿格莱雅说道。
“星擅长使用多做武器,那把炎枪不止一次化解了敌人的攻势。而我和万敌都更擅长进攻,如果仅从作战角度考虑……”
“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白厄看向星。
“我坦度不一定够。”
星说道。
“有他们两人在,应该能速战速决。”
丹恒说道。
“只要你没有异议…阿格莱雅,就把狩猎泰坦的使命交给我们三人吧。”
白厄说道。
“…悬锋城是你的故乡,迈德漠斯,你的族人曾是尼卡多利的子民——但你选择了依归奥赫玛,为神谕奉献己身。”
“你会否向刻法勒的身躯发誓,将黄金裔的使命视作至高的职责?”
阿格莱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