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1年4月4日清晨，新风町武侦总局701室的日光斜斜切过桌面，在云阳町制毒案的卷宗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牧风翔子正用镊子将一枚红砂岩粉末样本放进证物袋，袋角蹭过桌角的RUtSKp42冲锋枪——这把枪的木质握把还带着武器库的机油味，枪管上的散热槽里卡着半根细棉线，是今早检查时特意留下的标记。桌案最上层的审讯记录里，“云阳町纺织厂被擒壮汉”的字样被红笔圈住，旁边用铅笔写着“身份待核”，下方附着的指印拓片边缘模糊，像块被雨水泡过的泥团。
“技术科发来最新比对结果，”高云苗子蹲在电子显微镜前，ppK34手枪的枪套在战术裤上磨出细痕，“那壮汉的指纹在RbKdAJtE会社2559年的离职档案里找到了模糊匹配，档案编号YUGxcFJ240，但姓名栏被墨渍覆盖了。”她忽然转动激光笔，红点打在白板上的“赤岩采石场”字样上，“另外纺织厂金属桶上的机油残留，检出了和飞也町旧仓库完全一致的苯并芘成分，只是多了层硅基润滑脂——查了采购记录，是RbKdAJtE会社给自卸车做保养用的。”她将ppK34的消音器旋紧，亚音速弹的灰蓝色弹头在弹匣里闪着冷光，“这枪的试射报告出来了，50米内穿甲弹能打穿3毫米钢板，消音效果比预期好12%。”
小林凤雪趴在射击模拟器前，Awm2狙击枪的枪管架在软垫上，10倍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正缓慢划过虚拟的水塔轮廓。“刚校准完弹道参数，”她调整着可调式枪托，8.59毫米马格南弹在弹匣里码得整齐，铜色弹头反射的光在屏幕上跳了跳，“1200米外散布精度0.3moA，穿甲弹能击穿4厘米低碳钢板——比FKEtS412适合今天的多云天气。”她往战术包里塞了五个弹匣，指尖划过枪身刻着的“有效射程1800米”字样，“七番目区域的日照模拟显示，上午10点后，卡特希卡路会有52分钟的阴影带，刚好够藏下狙击位。水塔三层的检修平台承重测试过了，能架住这把枪的后坐力。”
三水洋子正用软布擦拭ppK34的枪管，枪身的哑光涂层能吸收90%的光线，她把备用弹匣一个个塞进战术腰袋，金属碰撞声像串细碎的风铃。“查了新风町七番目的市政档案，”她敲了敲终端屏幕，“奇妮拉卡巷洛尔贝菲街有个废弃洗车工坊，2558年停业后就没再启用，地下沉淀池的设计图显示有三道通风管，直径45厘米，刚好能容一人爬行。”她放大图纸上的管道标注，“管壁厚度3毫米，ppK34的穿甲弹近距离能打穿。对了工坊的电表记录显示，2560年10月后每月有三次异常用电高峰，时间和云阳町纺织厂的搅拌设备运转时间完全重合——肯定是同一个团伙在运作。”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铃声惊得窗台上的盆栽晃了晃，泥土溅在《赤岩采石场运输记录》上。牧风翔子接起时，指腹在RUtSKp42的扳机护圈上捏出了白痕，听筒里南田山越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带着审讯后的沙哑：“牧风队长！审出来了！云阳町抓的那壮汉叫远源浦义，是云阳町制毒工厂的管理层，赤岩采石场的实际控制人！他招了还有个据点在新风町——七番目奇妮拉卡巷洛尔贝菲街卡特希卡路，废弃洗车工坊，原先是维护洗车的，三年前改造成制毒点，由他的副手浦泽健泷郎负责！”
“浦泽健泷郎？”牧风翔子抓起RUtSKp42，枪身与掌心的贴合度恰到好处，“和浦泽越塚什么关系？”
“是他堂弟！”南田的声音陡然拔高，“远源说浦泽健泷郎今天上午11点会用“RUdLYK市政清洁”伪装的货车运货，从卡特希卡路转海滨道去飞也町码头，车型是2558款澳卡浦斯自卸车，车牌伪造的，真牌登记在浦泽健泷郎名下！工坊的反应釜和纺织厂的是同款，每小时耗电12度，接的是380伏工业电！”
挂了电话牧风翔子转身在白板上画行动路线：“换装备！小林带Awm2去七番目制毒工坊东侧水塔，1200米压制；高云拿ppK34从通风管潜入地下沉淀池；三水也带ppK34，从后巷水管井接应；我用RUtSKp42走正面突破。通知新风町警所一科药麻科的中岛星也警部，让他9点前封控卡特希卡路两端，重点拦那辆白色自卸车。”
“中岛警部回消息了，”高云苗子看着终端，“他熟那片2558年查封洗车行时就是他带队，说车库三的洗手池下有暗门，密码是RbKdAJtE的成立年份2542——当年他记过这个密码。”
9点整RUhdtdIp412武侦车停在卡特希卡路的悬铃木下，阴影将车身完全覆盖。中岛星也警部已带着五名药麻科警员在便利店伪装，他穿灰色夹克，手里捏着杯热咖啡，见牧风翔子下车，不动声色比了个“三”的手势——里面有三名守卫。“后巷和海滨道接口都设了路障，”他低声说，“货车要想出去，只能走主路，我们的人带着破胎器在那等着。刚看到个穿蓝工装的进去了，左眉有颗痣，应该是浦泽健。”
9点30分水塔三层，小林凤雪将Awm2的三脚架嵌进砖缝，瞄准镜里的洗车工坊像只铁皮盒子。卷帘门旁，一个左眉带痣的男人正抽烟，胸前的工牌隐约可见“YUGxcFJ248”——和南田说的浦泽健编号一致。“目标A确认，距离1180米，风速2.3米\/秒，”她对着喉震麦轻语，指腹贴在扳机上，“阴影带还能维持27分钟。”
9点40分后巷水管井，三水洋子用液压钳剪开铁锁，一股混合着麻黄素与铁锈的气味涌出来。她摸出ppK34，战术手电照亮管道内壁的白色结晶——试纸接触的瞬间变紫。“距离沉淀池8米，管壁有新鲜刮痕，”她用气声说，“发现个刻痕，是‘浦’字，和浦泽越塚的签名笔迹一致。”
10点整正门对面垃圾桶后，牧风翔子的RUtSKp42枪口从缝隙探出，瞄准镜红点锁在卷帘门锁芯上。“门轴锈迹显示最近每天开关三次，”她低声说，“高云，准备突入。”高云苗子握紧ppK34，消音器的橡胶垫蹭着掌心——耳机里，三水已到达沉淀池入口的动静清晰可闻。
“行动！”RUtSKp42突然轰鸣，三发穿甲弹呈品字形轰在锁芯上，铁皮凹进一个窟窿。牧风翔子顺势撞开门，冲锋枪的战术手电扫过车库，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正往金属桶上盖盖子，桶身印着的“工业清洁剂”字样下，红砂岩粉末的细痕若隐若现。“武侦！放下东西！”
几乎同时沉淀池里的三水洋子踹开检修口，ppK34的消音射击接连响起，两颗亚音速弹精准打在操作反应釜的两人手腕上。玻璃烧杯落地的脆响里，她看清其中一人的工牌——“赤岩采石场废料处理部·YUGxcFJ249”，编号接在纺织厂查获的后面。
天台的小林凤雪始终没开火，Awm2的准星追着试图从后巷逃跑的浦泽健泷郎。当此人举撬棍砸向牧风翔子时，她突然偏了偏枪口，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打在铁皮围栏上迸出火星。“留活口！”她对着麦喊，余光瞥见中岛的人已在巷口架起路障。
混乱中牧风翔子的RUtSKp42切换到连发模式，弹幕压得剩余两人缩在角落。她扑过去拧住浦泽健的胳膊，枪托磕在他后颈的瞬间，高云苗子已用手铐将其锁在反应釜支架上——支架锈迹里，嵌着与红砂岩粉末成分一致的细沙。
10点50分白色货车刚拐进卡特希卡路，就被中岛的人拦住。司机看到被押出来的浦泽健泷郎，瞬间瘫在方向盘上，行车记录仪里清晰录着从赤岩采石场装货的全过程，其中两桶“废料”的重量明显异常。
中午12点搜查接近尾声，高云苗子在沉淀池暗格里找到五箱晶体，标签上的“RUdLYK市政清洁用品”字样下，露出“RbKdAJtE”的水印。她举起ppK34，枪身划痕在阳光下连成线，恰好与纺织厂查获的弹壳边缘嵌合。
牧风翔子蹲在车库三的角落，用RUtSKp42的枪管撬开伪装成洗手池的盖板，下面的铁盒里藏着本交易记录。最新一页写着：“4月4日，11点发车，5桶晶体送飞也町码头b区”，落款处的签名是“浦泽健泷郎”，笔迹与浦泽越塚的银行流水签名有70%相似度。
中岛星也警部捏着检测报告走进来：“晶体纯度91%，混着红砂岩粉末，和云阳町的样本分毫不差。”他忽然指向窗外，悬铃木的影子在地上拼出的形状，像极了赤岩采石场的轮廓。
牧风翔子摩挲着RUtSKp42的枪管，忽然明白从整理卷宗到扣动扳机，这一天里的每个细节——远源浦义的供述丶浦泽健泷郎的行动丶武器的选择——都像这把枪的弹道一样，精准地落在了证据链的节点上。
下午1点最后一名嫌疑人被押上警车时，小林凤雪的Awm2正对着新风町据点的方向。瞄准镜里码头的吊臂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个等待收网的巨大铁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