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1年4月13日清晨六点半，新风町武侦总局机动六科的办公室里，薄荷茶的热气在晨光里凝成细雾。牧风翔子指尖悬在审讯记录的空白处，终端突然弹出木山浦秀警部的加密通讯，红色的“紧急”标识在屏幕上跳动。
“六名劫匪身份全核实了。”三水洋子划开屏幕时，指节泛白，“木山警部刚传的名单：奈田海越丶山田浦访丶东奈西影丶星田访浦山丶高山越泷田，还有千影海智优。”她抬眼看向牧风翔子，声音压得很低，“木山特别强调，这六个人都是SUoEAtYh苏奥尔耶组织1的成员，农行劫案是这个组织策划的——而这个组织，核心成员全是退役的自卫官。”
小林凤雪正将保养好的tESotcZ6泰列枪锁进战术箱，金属锁扣“咔嗒”一声合上：“退役自卫官组成的犯罪团伙？这就说得通了，昨天的战术明显带着军事痕迹。”
牧风翔子立刻切入总局数据库，“SUoEAtYh”的检索结果弹出一行灰色小字：“该组织2555年登记在案，涉嫌武装抢劫，成员多为陆上自卫队退役人员，后销声匿迹。”她点开历史卷宗，最顶端的“GNbmAtoc杰贝安奥超商抢劫案”卷宗上，“嫌疑人特征”一栏写着：“行动迅捷战术配合默契，疑似受过专业军事训练。”
“2555年的案子，也是他们干的。”高云苗子调出案发现场照片，超商玻璃门的剪切痕迹边缘整齐，“当时现场遗留的液压剪碎片，和昨天缴获的tcK-721型号一致，都是自卫队淘汰的军用款。”
七点十五分，木山浦秀警部的警车滑进总局停车场。老警部推门时，风衣下摆扫过台阶上的露水，带起一串湿痕。他将一叠泛黄的档案拍在桌上，封面“苏奥尔耶组织调查报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
“2555年我追过这伙人。”木山翻开档案，里面夹着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当时他们抢了杰贝安奥超商，现场没留指纹，只在围墙外找到一只自制消音器——结构和自卫队制式装备几乎一样。后来查了所有同期退役人员，线索断在一个叫佐伯浦真司的人身上，这人2554年退役去向不明。”
“佐伯浦真司。”小林凤雪突然开口，她正浏览木山传来的嫌疑人关联图，“铁壁用品店的监控里，买头套的男人左手虎口有月牙疤，和佐伯浦真司的退役档案照片特征完全吻合。”
牧风翔子指尖在虚拟地图上点出三个位置：七番目贝奇海尔巷（本次劫案）丶四番目奇拉贝洛巷（2555年旧案）、三番目拉蒲尔海巷（线人提供的可疑据点）。三条连线构成的三角区域，恰好是老城区废弃工厂最密集的地方。“退役自卫官熟悉城市巷战，肯定选这种易守难攻的地方当窝点。”她笔尖落在三番目拉蒲尔海巷贝菲法斯街卡贝拉特区，“这里的工厂群有地下通道，适合他们这种受过战术训练的团伙藏身。”
十点十五分，联合战术会议在指挥室召开。全息沙盘上，卡贝拉特区的废弃工厂群像一头蛰伏的野兽。木山调出无人机航拍图，一栋挂着“贝菲法斯机械维修”招牌的建筑格外扎眼——屋顶的通风管在无风时仍规律转动，明显是伪装的监控设备。
“线人说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有穿黑色夹克的人进出。”木山的激光笔点在建筑两侧的隐蔽角落，“前后门各有一个哨位，站姿笔挺，换岗时间精确到分钟，完全是自卫队的作风。”
“他们懂战术，但我们是执法者。”牧风翔子调出建筑剖面图，指尖沿消防通道游走，“分三组行动：正面突破组强攻主楼，封堵组守住地下室入口，机动组控制通往废弃地铁站的通道。下午四点动手，阳光斜照能晃到哨位的视线，这是他们战术里的视觉盲区’。”
“机动六科负责正面。”小林凤雪在武器清单上勾选，KtpS421步枪丶闪光弹丶破门器的图标接连亮起，“他们受过训练，得用非致命武器控制局面，尽量抓活的。”
“一科提前半小时封锁周边，用燃气检修当幌子。”木山调出警力部署图，“高云组长，能干扰他们的通讯吗？退役人员大概率用自卫队的跳频对讲机。”
高云苗子调试着信号干扰器：“跳频频率是自卫队旧款的421.7mhz，我能发强电磁脉冲，让他们断联至少一分钟——足够我们破门了。”
十二点整，行动方案敲定。牧风翔子在战术板上圈出“16:00”，红笔力道透纸：“行动代号“猎隼”，记住我们是武侦，不是战场的敌人，要的是证据不是伤亡。”
下午三点GZtbNY421防弹车停在卡贝拉特区外围的阴影里，高云苗子往对面电线杆上装微型摄像头，画面里两个黑夹克靠在铁门旁，双手背在身后——那是自卫队标准的警戒姿势，腰间的枪套轮廓清晰可见。
“左首那个是佐伯浦真司。”三水洋子放大画面，男人抬手摸烟时，左手虎口的月牙疤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旁边的是山田浦介，山田浦访的哥哥，2553年退役，档案里写着“擅长巷战指挥”。”
三点四十分小林凤雪检查完KtpS421步枪的瞄准镜，十字准星稳稳套住远处的铁皮桶。牧风翔子拔出SoFKYA52手枪，保险栓轻响：“他们战术意识强，突入后先清两侧死角，别给他们迂回的机会。”
三点五十五分，木山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周边已封锁，突击组准备。”
三点五十九分五十秒，高云苗子按下电磁脉冲发射器：“通讯干扰倒计时，十丶九丶这八......”
四点整刺耳的电流杂音突然炸开，几乎同时GZtbNY421的车门弹开，牧风翔子和小林凤雪翻滚至围墙阴影处，破片手榴弹的保险栓被同时拉开。
“轰隆！”两声巨响震落墙灰，铁门旁的哨位应声倒地——但他们倒地前，竟下意识地蜷缩成防御姿态，这是自卫队的标准防爆动作。小林凤雪端枪冲入院内，子弹精准击碎二楼监控，玻璃碎片如瀑布般坠落。
“地下室入口在东侧！”三水洋子的声音带着急喘，无人机画面显示两个黑影正往通风管道钻，动作敏捷得像猎豹，“他们在按战术撤退！”
牧风翔子一脚踹开主楼大门，浓烈的火药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大厅里散落着枪械零件，墙上的黑板写着“战术预案A”：“遭遇突袭，分三组突围，地下室汇合。”字迹凌厉，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楼梯口闪过一个黑影，她抬手三枪，子弹擦着对方肩膀钉进墙里——对方竟顺势翻滚到墙角，举枪还击动作一气呵成。
“是佐伯浦真司！”小林凤雪的喊声混着枪声响起，KtpS421步枪的火舌逼得对方退回走廊，“他手里有引爆器，想炸通道！”
牧风翔子扑过去撞开佐伯，引爆器“哐当”落地。就在她伸手去捡的瞬间，佐伯突然从靴筒抽出短刀刺来——这是自卫队近身格斗的标准动作。刀刃划破战术服，留下一道血痕，小林凤雪的枪托及时砸在他后颈，这个退役士官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地下室同时传来激烈的碰撞声，木山带着警员堵住通道，山田浦介正用钢管撬开通风口栅栏，动作熟练得像在拆解军事装备。三水洋子趁他发力的瞬间，将防暴喷雾对准他的脸，山田惨叫着被按在地上，嘴里还骂着自卫队的粗话。
四点十五分，绿色信号弹在工厂上空炸开。牧风翔子靠在墙上喘息，看着警员押出七个嫌疑人，千影海智优的站姿依旧笔挺，即使戴着手铐，也没佝偻着背——那是退役人员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找到这个了。”小林凤雪从地下室拖出金属箱，打开的瞬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把改装步枪整齐排列，枪身刻着的苏奥尔耶标志旁，还留着自卫队的制式编号，显然是用退役武器改装的。
高云苗子破解着佐伯的加密笔记本，突然惊呼：“他们下周要抢新风町五番目贝拉奇斯巷卡拉尔法街希特贝丝路hNYxbYIw南雨北艾邮局中央银行的国债运输队，目标五亿日元！计划里的战术标注，全是自卫队的城市反恐教材内容！”
木山浦秀蹲在山田浦介面前，将杰贝安奥超商的照片递过去：“2555年那天，你们用的“交叉掩护撤退”战术，和你们在自卫队时的演习方案一模一样，对吗？”山田的瞳孔骤缩，这个反应被牧风翔子精准捕捉。
“分开审讯。”牧风翔子按住渗血的伤口，“重点问他们退役后的联络网，还有苏奥尔耶的资金来源——能搞到这么多军用改装武器，背后肯定有资助者。”她看向步枪的枪管，这里有被刻意磨去的部队标识，“技术科立刻查这些枪的原所属部队，顺藤摸瓜找源头。”
傍晚六点，夕阳透过工厂破窗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警员们清点出的证据越来越清晰：三本记录着军火交易的账本丶十五张伪造的身份卡（照片都是退役时的证件照）丶一整套监控干扰设备（核心部件来自自卫队淘汰的通讯车），还有一张hNYxbYIw南雨北艾邮局中央银行路线图，上面用红笔标着的“突袭点”，全是防御战术的薄弱环节。
“佐伯招了。”木山浦秀走进来时，警帽边缘还在滴水，“苏奥尔耶的头目代号叫“幽灵”，2552年退役的士官长，据说战术天赋极高，当年在部队里有‘鬼谋’的绰号。千影海智优是他带过的兵，负责所有行动的路线规划。”
牧风翔子翻看着供词，佐伯提到“幽灵”最擅长“以少打多”，惯用自卫队的“分散突袭，集中撤退”战术。“2558年的幽灵抢劫案，也是这个路数。”她想起桩悬案的卷宗，案发现场的弹壳分布，完全符合自卫队的“扇形射击”战术，“当时失窃的三千万日元，应该成了他们的启动资金。”
高云苗子将账本与退役人员的银行流水比对，突然拍响桌面：“苏奥尔耶的资金，来自一个叫“战友会”的地下组织，成员都是对退役待遇不满的自卫官，定期给他们打钱。”
“一群退役的专业军人，用战场上的战术来犯罪。”牧风翔子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他们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就用这种方式报复——但他们忘了，受过的训练是为了保护，不是掠夺。”
七点整卡贝拉特区的据点被彻底封锁，牧风翔子站在工厂天台，望着远处hNYxbYIw南雨北艾邮局中央银行的冷白灯光。这里的安保系统，恰恰是参照自卫队的防御标准设计的——现在要用这套标准来对付曾经的“自己人”。
“木山警部申请了所有苏奥尔耶成员的退役档案调阅许可。”三水洋子递来热抹茶，“总局批了，我们要查清楚“幽灵”的真实身份，还有那个“战友会”的底细。”
热气模糊了镜片，牧风翔子想起入新风武侦学院时，教官说的一′句话：“武器和战术没有对错，关键在握在谁手里。”现在这些本该用来守护的技能，成了犯罪的工具。
“通知技术科，”她转身走向楼梯，战术靴踏在金属台阶上发出清脆回响，“彻查2550至2555年所有退役的士官长，尤其是擅长城市战术的。另外，盯紧“战友会”的资金流向，我要知道他们下一笔钱会打到哪里。”
夜幕渐深，GZtbNY421防弹车驶离卡贝拉特区时，车载电台突然传来一阵杂音。高云苗子调准频率，一段冰冷的声音飘了出来：“据点暴露，启动“猎狐”战术......让那些穿制服的知道，退役的狼1牙齿还没钝。”
牧风翔子猛地握紧方向盘，车窗外的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警匪较量——这是一场用同样战术、不同信念的对抗。武侦的职责，就是让偏离正道的“专业技能”，重新敬畏法律的边界。而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