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1年4月14日清晨，武侦总局机动六科的档案室比往日亮得更早。全息档案柜的蓝光在牧风翔子脸上流动，她面前摊开着情报一至四组连夜整理的文件，纸张边缘因反复翻阅微微发卷。高云苗子的指尖在信号分析仪上跳跃，屏幕上的波形图如心电图般起伏，那是在卡贝拉特区据点截获的苏奥尔耶成员通讯记录。
“一组抓取的“战友会”资金流水有新发现。”高云突然暂停音频，调出一份加密账本，“2552年到2560年间，有个匿名账户每月向“战友会”转账，金额从八万到三十万不等。最关键的是转账时间——每次苏奥尔耶行动前三天，这笔钱都会异常增长。”她放大转账附言栏，一串被涂抹的字符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形：“战术推演耗材费”。
小林凤雪正对比自卫队退役士官长的档案，闻言抬头：“须佐浦也2552年退役时，档案里登记的个人账户有过一笔三十万日元的匿名进账，时间恰好在杰贝安奥超商劫案前一周。”她将两份银行记录叠在一起，转账的Ip地址完全一致，“这个地址指向新风町二番目希特贝奇巷的一家网吧，而须佐浦也在2552年的租房记录显示，他当时就住在那附近。”
三水洋子抱着一摞监控硬盘冲进办公室，战术靴在地板上踏出急促的响：“四组抓到的画面！2558年幽灵抢劫案案发地对面的写字楼监控，拍到这个男人在凌晨三点离开停车场。”她将画面投在墙上，男人穿着黑色风衣，转身时左眉的疤痕被路灯照亮，形状像片残缺的月牙。“须佐浦也的退役体检报告里写着‘左眉弓处3.2厘米陈旧性裂伤’，连缝合的针脚走向都和监控里的疤痕吻合。”
牧风翔子突然从情报二组的文件里抽出一份泛黄的纸，那是须佐浦也在自卫队时的《城市反恐战术考核答卷》。她指着其中一段：“‘利用废弃商场的玻璃幕墙反光制造视觉盲区，在地下通道设置交叉火力点’——这和我们昨天分析的‘幽灵’战术完全一致。”她又翻出另一份文件，是苏奥尔耶成员的审讯记录，其中奈田海越提到“首领总能精准算出武侦的布防时间，说这是在自卫队练的‘反向推演’”。
“反向推演？”小林凤雪调出须佐浦也的训练记录，“他在2557年的一次演习中，曾仅凭对手的三个战术动作就推断出整个防御体系，当时的评价是‘对战场信息的拆解能力堪比超级计算机’。”
高云苗子突然破解了一段加密通讯，音频里的男声冷静得近乎冷酷：“卡贝拉失手后，按‘蜂巢’方案转移，注意利用旧地铁隧道的回声干扰追踪。”她将这段音频与须佐浦也在自卫队的作战汇报录音比对，频谱图上的七个关键波峰完全重合。“声纹匹配度98.7%，这绝对是他。”
三水洋子将一份地图拍在桌上，那是情报三组标注的苏奥尔耶成员近期活动轨迹。“你看，他们都在希特贝奇巷的贝洛奇访尔拉街出现过，频率最高的是卡希尔贝路的废弃商场。”她指着商场的结构图，“这里有三个出口连通旧地铁隧道，完全符合须佐浦也在《城市巷战》里写的‘三点逃生法则’。”
牧风翔子的指尖在商场平面图上滑动，停在一处标着“金库”的位置：“这里的墙壁厚度是普通墙体的五倍，须佐浦也在战术报告里特别强调‘核心指挥点必须具备防弹、防监听双重功能’，这地方肯定是他的藏身处。”她又调出商场的监控记录，“昨晚十点，有个戴兜帽的人进入商场，身形和步态与须佐浦也的体能测试数据完全一致——步幅72厘米，左臂摆动幅度比右臂小15度，这是左肩旧伤导致的特征。”
“还有这个。”小林凤雪举起一张证物照片，是从卡贝拉据点搜出的战术手册，扉页上有个微型鹰形印记。“须佐浦也在自卫队的个人物品登记里，有一枚同款鹰形徽章，说是他在某次任务中获得的勋章。”
所有线索像拼图般严丝合缝，指向同一个名字。牧风翔子在虚拟白板上写下“须佐浦也=幽灵”，红笔圈住的字迹力透纸背。
“现在要确认他是否还在卡希尔贝路的商场里。”她看向高云，“能黑入商场的旧监控系统吗？”
高云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闪过一串乱码，随即跳出模糊的画面：“商场的备用监控还在运行，看这里——凌晨三点，有人在金库门口换岗，站姿是自卫队的“跨立警戒式”，换岗时间精确到分，和须佐浦也制定的《哨位轮换规范》完全一致。”
三水洋子放大画面角落，一个黑影正往通风管里塞东西：“那是自卫队的压缩干粮，包装上的军徽和须佐浦也退役时领取的补给品一致。”
“他没走。”牧风翔子的眼神锐利起来，“卡贝拉据点暴露后，他反而加固了卡希尔贝路的防御，这符合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战术理念。”她在战术板上画出商场的立体结构，“金库在地下一层，有两条通风管道通往地面，一条货运电梯连接停车场，还有密道通地铁隧道——典型的“四维防御体系”，是他在自卫队时最擅长的布局。”
小林凤雪检查着武器箱，将KtpS421步枪的保险打开又合上：“他的人肯定在通风管和电梯口设了诡雷，自卫队常用的“绊发式闪光弹”，触发线用的是钓鱼线，很难察觉。”
“我能解决。”高云举起一个巴掌大的设备，“电磁脉冲探测器，能识别诡雷的电子引信，有效范围五米。”她又调出一个频率图表，“他们的对讲机用的是自卫队旧款的跳频模块，核心频率423.9mhz，我能制造持续干扰。”
三水洋子在地图上标出四个入口：“正面强攻会触发他的“围点打援”战术，他肯定在主通道布置了交叉火力。不如从停车场的货运电梯潜入，那里的监控死角是他战术里的‘刻意疏漏’，其实是想引诱我们进入，再封锁电梯——但我们可以反利用这点，提前在电梯顶部装爆破装置。”
牧风翔子点头：“分两步走，第一步高云用GhUpcKA无人机在商场外围释放干扰信号，让他们的监控暂时失灵；第二步我和小林从货运电梯突入，三水负责守住地铁隧道入口，防止他逃跑。”她看了眼时间，“现在九点，等商场周边的早高峰过去，十一点准时行动。”
十点五十分，四辆伪装成电力维修车的警车停在卡希尔贝路的隐蔽处。高云在车顶调试无人机，屏幕上显示着商场的实时画面：两个穿黑夹克的守卫在金库门口来回踱步，腰间的枪套隐约可见。“干扰信号准备就绪，”她低声说，“三十秒后，他们的监控会变成雪花屏。”
小林凤雪检查完KtpS421步枪的瞄准镜，十字准星稳稳锁住电梯口的铁皮门：“爆破装置的倒计时设定在突入前十秒。”
牧风翔子拔出SoFKYA52手枪，保险栓轻响：“记住，尽量抓活的，他脑子里的苏奥尔耶网络比武器更重要。”她的目光扫过三人，“突入后先清两侧死角，他的战术里，墙角和立柱后永远藏着交叉火力点。”
十点五十五分，高云按下干扰器开关：“信号屏蔽启动。”
十点五十八分，无人机投下的微型摄像头显示，守卫的对讲机里传出刺耳的杂音，两人正烦躁地拍打设备。
十一点整，货运电梯顶部传来“咔嗒”轻响，爆破装置准时启动。浓烟中牧风翔子和小林凤雪翻滚进入电梯井，落地时战术靴踩碎了满地玻璃。金库的铁门紧闭，门缝里透出微光，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战友会”的资金已经到位，下周按原计划行动。”是须佐浦也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牧风翔子做了个手势，小林凤雪举起破门器，在铁门的锁芯位置狠狠砸下。“哐当”一声，铁门应声而开，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金库内的景象——须佐浦也坐在一张金属桌后，左眉的疤痕在光线下格外清晰，手里正把玩着一枚鹰形徽章。
“机动六科的效率比我预计的快了三分钟。”他缓缓抬头，目光落在牧风翔子身上，“你的战术拆解能力不错，可惜还是中了我的“时间差”陷阱。”
话音刚落金库深处突然传来“轰隆”巨响，通往地铁隧道的通道被炸毁，烟尘瞬间弥漫。“这是“困兽”方案的第一步，”须佐浦也站起身，右手摸向腰间的枪，“既然跑不掉，就把这里变成你们的坟墓。”
小林凤雪的KtpS421步枪率先开火，子弹精准击中须佐浦也的手腕，手枪“哐当”落地。牧风翔子扑过去将他按在桌上，左手死死锁住他的肩膀——这是破解自卫队擒拿术的标准动作，她在武侦学院时专门研究过。
“你以为赢了？”须佐浦也突然笑起来，“苏奥尔耶的成员遍布新风町，“战友会”的资金链比你们想象的更深……”
他的话被三水洋子的喊声打断：“隧道入口被堵住了，但我们在通风管里抓到了三个试图逃跑的成员，他们身上有下一次行动的计划书！”
高云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干扰范围内发现二十个可疑信号，应该是潜伏的苏奥尔耶成员，已经通知周边警力围堵。”
牧风翔子看着被手铐锁住的须佐浦也，左眉的疤痕在挣扎中微微颤动。阳光透过商场破损的玻璃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他那些被扭曲的战术理念。
“你的“鹰巢”塌了，须佐。”她的声音平静却有力，“用战术守护的应该是民众，不是犯罪。”
须佐浦也的肩膀垮了下去，鹰形徽章从口袋滑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停在一堆散落的战术图纸旁。图纸上的“围点打援”“声东击西”等字样，此刻都像在无声地嘲笑着它们的创造者。
十二点整卡希尔贝路的警戒线外，木山浦秀警部看着被押上警车的须佐浦也，对牧风翔子点了点头：“审讯室已经备好，该揭开“战友会”的老底了。”
牧风翔子望着商场的废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手套上的磨损处。她知道抓住须佐浦也只是开始，隐藏在退役人员中的黑暗网络，还等着他们一点一点去撕开。
风从废弃商场的窗口灌进来，卷起地上的碎纸，像一群盘旋的飞鸟。机动六科的四人站在阳光下看着木山浦秀押解SUoEAtYh苏奥尔耶组织头目代号“幽灵”的须佐浦也返回新风町警所一科然后四人坐上特制武侦车前往新风町警所一科协助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