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娜摔门而去的巨响还在值班室里回荡,庄大壮僵在原地,心里像被塞了一大块冰坨,又堵又凉。曾经的铁哥们,如今却用那样冰冷的语气划清界限,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吝啬给予。这份突如其来的疏离,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哼,国安部门的人就是不一样,架子端得真够高的。”毛思思在一旁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讥讽,“庄大壮,你这个老情人可以啊,从县城小民警一步登天进了国安部门,这大腿抱得可真不简单!”她故意加重“老情人”三个字,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
庄大壮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被她这么一激,顿时炸了:“什么老情人?说话注意点!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不过是救过她两次命而已,谈不上什么交情!”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胸口剧烈起伏着——救过命的情分,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想想就觉得窝火。
毛思思见他动怒,反而笑得更玩味了:“哦?救过两次命?可我看她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倒像是你欠了她两条命似的。人家现在是国安大佬,哪还记得你这个乡下出来的救命恩人?”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刺中了庄大壮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他听出了毛思思话里的挖苦,更听出了那点“你配不上她”的嘲讽,积压的怒火瞬间冲破了理智:“你们女公安是不是都这副德行?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喂不熟的东西!”他口不择言地吼道,眼神里满是戾气。
毛思思被他骂得脸色瞬间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庄大壮“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庄大壮!”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撂下狠话,“以后再搭理你,我就不姓毛!”说完,她猛地转身,“砰”地一声摔门而去,值班室的墙壁都跟着颤了颤。
“不见就不见!谁稀罕!”庄大壮对着门板吼道,“你姓不姓毛关我屁事,以后再找我帮忙,我就拔光你的毛!”他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连带着看什么都不顺眼。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吴启山探着个脑袋,贼眉鼠眼地溜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咋了?好好的怎么还吵起来了?”他目光在两人摔门而去的方向转了转,凑到庄大壮身边,压低声音八卦,“我说庄大神,是不是两个大美女为你争风吃醋啊?一个是国安的美女警官,一个是刑侦队长,还真是不好驯服啊!”
他拍了拍庄大壮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劝你啊,男人还是要专一的好,脚踩两只船迟早要翻船!到时候两边都得罪了,可有你好受的。”
“翻你个头!”庄大壮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冲着吴启山就吼了一句,“少在这胡说八道,关你屁事!”说完,他也怒气冲冲地转身,“砰”地一声摔门离开了值班室,留下吴启山愣在原地,一脸无辜地挠了挠头
庄大壮气冲冲地走出红枫公寓的楼道,脑子里乱糟糟的——林娜娜的冷漠、毛思思的挖苦,像两团乌云压在他心头。他越想越憋屈,脚步也越来越快,刚走到公寓门口,没注意看路,突然一头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哎哟!”对方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了两步。庄大壮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眼前站着的正是高雅,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此刻正捂着胸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庄大壮!你是不是故意的?”
庄大壮看着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彻底爆发了。是啊,他怎么就这么窝囊?被多年的好友冷落,被毛思思那个白牙狼挖苦,眼前又被女博士处处刁难!他可是悟气中级的修仙高手,怎么能被这些世俗情感和鸡毛蒜皮的小事牵绊,受这些窝囊气?
他挺直腰板,迎着高雅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吼道:“老子就是故意的!怎么着?别以为你是个博士,就可以随便欺负我这乡下来的学生!不就是想让我挂科吗?随你的大便!老子还不伺候了!”他的声音洪亮,在空旷的公寓门口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高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她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唯唯诺诺、甚至有些怯懦的庄大壮,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还骂得如此粗俗。她捂着胸口的手缓缓放下,眼神里的怒火更盛,脸色也变得铁青:“庄大壮,你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