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驰想到他对于梁妃感动,还有这段时间为了推二皇子上位的殚精竭虑,双手捂着脸,凄惨地笑了起来。
“蠢货!”
“我就是个蠢货!”
“他们害死了母后,还敢如此愚弄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很快,他就重新振作起来了。
虽然双眼有些发红,可是整个人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
这才是陆江年印象中的慕容驰。
“殿下,的确不能放过他们。”
“你,还有我,我爹,我们的人生,都被他们搅弄得天翻地覆了。”
“当务之急,是要先解蛊。”
慕容驰问:“你有什么打算?”3
陆江年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最近都在鼓动梁雨淞与我一起出游,然后我会把她带到南疆去。”
“山高路远,在我的手里,她吃不到好果子。”
“既然她外祖母是南疆人,她必定能知道一些南疆解蛊的办法,或者带我找到蛊宗的所在。”
玄风在南疆大半年,还是没能找到蛊宗的下落。
慕容驰点头:“好,那解蛊之事,就交给你了。”
“至于京城这里,我来安排,慕容骁以为,坐上太子之位就稳了吗?”
他的眼里,满是嘲讽:“父皇这些年,一直忌惮我,这一次,我这么快就被废了,未尝不是父皇真实的想法。”
“慕容骁没有多少才干,父皇也不过是随便将他推上去而已。”
“让他和老三斗起来,两败俱伤,老五就能轻轻松松,坐享其成,父皇还真是偏心啊。”
“我会让京城乱起来的。”
陆江年也是这个意思,两个人不谋而合。
“殿下交到慕容骁手里的人,还是可以用起来的,他们跟随殿下多年,有些人,矢志不改。”
慕容驰笑了笑,一改之前的沉重,笑意在眼底漾开。
“你啊,永远都是这么一针见血。”
“他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却不知,我随时都能让他腹背受敌。”
果然,他还是喜欢和陆江年在一起议事的感觉。
“殿下如今虽然不是储君,但皇子的身份还是能说得上话,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麻烦帮忙看顾我娘一二。”
他其实想安排汪敏离开侯府,可是汪敏放不下家中的事情。
陆芸被赵良峰害了,她一直很自责。
如今弟弟妹妹都接连要说亲了,娘总想着,把这些事情都弄妥当了。
陆松今年换防回京,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了,汪敏日日看着他和那个小妾,还不够堵心的。
陆江年也是疼痛得很。
只盼着早点找到解蛊的办法,让他爹早日清醒过来。
梁雨淞自以为陆江年已经在她的股掌之中了,便答应了陆江年四处走走看看的提议。
如今她表哥已经是太子了,姑母的一番谋划,总算得偿所愿了。
她的心情极好,一路上支使这陆江年伺候她。
说起来,她之前对陆江年也不过是一场算计罢了,可陆江年长得不错,对她也十分贴心,久而久之,她心中也不免对他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陆江年是个恪守礼数的人,这么久以来,对她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这个她倒是没有多想。
因为陆江年的亡妻“元婉如”,他就根本没有碰过她。
一开始,他们说是去江南。
江南好啊,梁雨淞早就听说江南富庶,能去看一看,也长长见识。
后来,陆江年说既然都来了,不如再往南边走一走,日后成亲了,出门就不容易了。
梁雨淞想到,若是成亲之后有了孩子,的确不便出门,便欣然答应了陆江年的提议。
到这里,一切都还很正常。
走到了豫章郡一带,他们遇到了一伙行商,陆江年和那些人攀谈起来,原来那些人从南疆来的。
陆江年好像对南疆很感兴趣,一直和那些人说个不停。
梁雨淞却不喜欢那些人。
果不其然,陆江年居然还想去南疆一趟。
梁雨淞当然是立即反对。
可是,陆江年满脸遗憾地说:“我还不曾去过南疆,已经这么近了,我很想去看一看。”
“你愿意陪我吗?”
陆江年深情款款看着她,那般祈求的眼神,梁雨淞心软了。
去就去,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就这样,他们跟着那一伙行商,往南疆而行。
路上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梁雨淞依旧过得十分开心,他们一路上并不赶,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看尽沿途风光。
梁雨淞觉得,不虚此行。
可是,进了南疆之后,一切都变了。
梁雨淞被关起来了。
她身边的人,全都被陆江年的人带走了。
梁雨淞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江年:“你在做什么?”
前一天还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此刻一脸嫌弃,双眼是刺目的寒霜:“梁雨淞,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轰隆一声!
梁雨淞只觉得,耳边炸响了惊天雷鸣。
他……
不可能!
梁雨淞脸色突变,不过一个瞬间,她又镇定下来了。
“什么蛊,你到底在做什么,快点让人帮我松开,我手疼!”
最后这句话,她带着明显的撒娇,试图让陆江年重新变成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可惜,她的话,一点效果都没有。
只见陆江年露出残忍的表情,抽出他腰间的软剑,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划。
“啊!”
梁雨淞只觉得刻骨刺心的疼。
她的脸颊受伤了,鲜红的血液沿着脸庞,滴落在她的胸口。
“好疼,你不能这么对我,陆江年,你是喜欢我的,我是你喜欢的人,你怎么能伤害我?”
她催动钟情蛊,让陆江年的子蛊发作。
陆江年的眼神,的确有了明显的变化。
但是,他很快就清醒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梁雨淞的跟前,居高临下,充满鄙夷地看着她:“即便是有蛊虫作祟,我也没办法真的喜欢你,对着你这张脸,我常常想要作呕。”
“你说,你是多么面目可憎?”
这一番话,太恶毒了!
梁雨淞只觉得,脸皮被陆江年扒拉到地上,狠狠践踏着。
他居然觉得她恶心?
而她对他,却生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