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但总有方法能将不利转化为有利。”
“……”扑通跪倒在地的沉碧一把抱住陈柿子的大腿道“阿瑾你一定要长命千岁万岁啊，我可指望你喽！”
刚回心神的颜清清看着突然跪倒在地抱着人大腿的沉碧一愣，随后道“三师姐你又犯病了？”
沉碧翻了一个白眼，缓缓起身道“清清啊，倘若有一天你死了，我不会因为你自己选择的生与死而生心魔。”
陈柿子在沉碧起身之际已经抬步往前走：他似乎很清楚沉碧开口就会说出人意料的话。
“……”颜清清先是错愕，随后默默低下头来“可是三师姐，大师姐、二师姐、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这么多年的相处在我看来和亲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沉碧还未说话，一阵风吹来，撩动着在场之人的衣袂：缱绻而又无法把握。
“清清……”沉碧轻轻的喊出两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在此，诸位还不打开幻境之门？”单手捻诀的人任由脚下阵法散发出一股股灵力，沉碧他们感受到的一阵阵微风其实就是陈柿子脚下阵法灵力浮动而起的。
本觉得伤感的沉碧忙摸摸头，拉着颜清清的手忙走到陈柿子身后道“还是阿瑾你身后安全。”
偏头看了一眼虽然从心魔出来但还不能行动的尚敛，陈柿子空出来的一只手快速捻诀释放灵力束缚着尚敛，在眼前出现幻境之门之际带着众人坠入其中。
眼前一黑，很快一白。
等站定后，众人发觉身处一市集。
看着人来人往叫卖的人，眉头微皱后道“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幻境？”
“倘若在真实或幻境中均保持一心，就不会坠入心魔。”
“没有人不受心魔的影响，比如贵……比如十一师叔，我不信十一师叔没有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见的人。”
“大师兄你这个时候离智离家出走了？阿瑾做的事情一点都没伤害我们啊！”
“就算伤害了你也会无动于衷，因为你是既得利益者。”尚敛偏头看向沉碧道。
“我的心魔从来只有一个，但即便我坠入心魔他们也无法满足我。”陈柿子淡淡道，随后带着众人进入一家客栈。
“一壶清茶。”和小二说了之后，陈柿子抬头看向街道。
“这里看起来和铜壶好像。”
“蓬莱和铜壶亦或者方丈市集，都是海市蜃楼的映射，三山也有海市蜃楼出现，但都是真正海市蜃楼的映射，这里是海市蜃楼第一层。”
“海市蜃楼究竟是什么存在？”尚敛皱眉道“为何十一师叔你所说出来的消息和我们所获得消息不同。”
“天书上所记载的、推演出来的命运都存在，但有缝隙的存在，被推演、确切的‘事实’可以填入缝隙中而不一定会存在于宇宙和三道所运行的主道上。”
“那么……又是谁在控制三道亦或者命运？”尚敛皱眉道“是耀光、清辉，还是天幕？亦或者是十一师叔你？”
“没有人控制命运，”给沉碧和颜清清以及尚敛倒上凉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半杯后，陈柿子继续道“只是神仙妖魔以及凡人推演出命运后，命运会被动偏离。”
“……命运被动偏离……”尚敛震惊的看着街上行人，道“若不被观察到命运是否就不会改变。”
“是。”
“窥探命运的本质是推动命运改变？但不推演命运则无法窥探命运……”
“对于一个强大的人，命运知晓与否都不会阻碍他的道路。”陈柿子淡淡道“我没有这里的钱财，你们如果喝茶喝好了我们要闹一下然后准备挨揍。”
本乖巧喝茶的沉碧和颜清清惊诧的看着平淡的陈柿子。
“阿瑾啊……你这么气定神闲、气质清隽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要吃霸王餐被揍啊！”
“……十一师叔，你看着也不像是不靠谱的人啊！”颜清清憋了半天道。
“法子管用就行，我们要去地牢要么违法被送进去，要么打通人脉走进去。”陈柿子道。
看了一眼颜清清收起来的杯子，起身，抽出长剑抬手就把桌子砍成了两半，随后长剑入鞘对着匆匆赶来的小二道“这里的茶太难喝了，本公子不想付钱。”
“我们和这位公子不熟。”陈柿子一愣，随后起身道。
“……”小二看了一眼两方人，笑道“我可记得你们是一起来的。”
“虽然是一起来的但我确实不认识此人。”陈柿子淡定道。
见此，本站在陈柿子和尚敛中间的沉碧和颜清清互看一眼，随后乖巧的挪到了陈柿子身后默默的看着。
“……这位公子，我见你人模狗样的……”
“不过区区几个钱，我替你付了。”话落间，一身影从楼上一跃而下，立足之间桌上已出现了一些此地使用的钱财。
那小二的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那人后还是拿着钱财退了下去。
“你该知道-像只会出现一次。上一次你以密令令周檀出现于铜壶集市是给了她生还的机会，但她没有把握。”那人说着转过头来缓缓一笑“陈兄，许久不见。”
明显感受到周遭一切似乎都被此人隔离开来，便是尚敛也默默挪到了陈柿子身后，沉碧和颜清清给了尚敛一个眼神后继续窝在陈柿子身后观看形势。
“像确实只会出现一次，但我给予了他们无限容错机会。”说着，陈柿子双手捻诀间陡然出现乌黑长剑，悬空的乌黑长剑在阵法加持下从黑变白、从白变黑，变化越来越快最后成为一面黑白交互的镜面。
收敛灵力的陈柿子抬手接过那面黑白镜道“万世境。”
三个字落下，沉碧等人发觉脚边地面碎裂成千万片，而周遭环境虽然还是原本的场景但像是千万碎片拼凑起来的市集。
“万世境？”那人冷冷一笑间，周遭环境忽地一片接一片的碎裂显现出黑色来。
“我能炼化菩提境自然不会畏惧区区万世境，陈兄，你为了保住先于韵命格真是不遗余力啊！”
“假象，我已同你了很多次，陈柿子和先于韵从来都是一个人。”陈柿子驱动万世境一点点修补变成黑色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