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捋了一下,不难猜出,贺炎更疼自己孩子。
从这段时间的事可以看出来,秦荷被贺炎惯坏了,以为贺炎会跟以前一样维护她,竟然敢跟贺炎唯一的孩子争一争。
不怪秦荷这般想,觉得一切都没变,这都是贺炎惯的。
可秦荷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偏爱,她的有恃无恐,全部都被戎鸯用来对付她。
这是戎鸯的算计,贺炎默许。
什么算计呢?就是看得见,摸不着。
小孩够狠,秦碧喝了一口茶,就是给秦荷一种错觉,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福宝还可以以炎国公府的嫡小姐自居。
可是实际的东西,一点不给。
甚至,贺炎会陪着戎鸯让秦荷难堪。
贺炎的偏爱,给秦荷的底气,看似一切都还在,其实,贺炎全部收回了,悄无声息,让秦荷毫无所觉,还在费尽心机的争抢。
秦荷如果不见好就收,就怕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今天,秦荷并没有见好就收,她还在盼着见到贺炎,指望贺炎维护她,给她出气,秦碧吐了口浊气,想多了,秦荷如果现在不体面的收手,以后只怕会被戎鸯和贺炎把脸面丢地上踩。
一唱一和,羞辱秦荷呢。
以后,只怕戎鸯会乐此不疲的用这一招,把秦荷的面子踩在脚下,一点点的压制秦荷的气运,至于福气?那是福宝的福气,秦荷那面相就没多少福气。
秦碧想到这,气笑了,她一直以为戎鸱是个小绿茶。
没想到,戎鸯也是个绿茶,故意做出一副他父亲不向着他,维护白月光秦荷的样子,仿佛他是没人要的小可怜一样。
然后,把秦荷扔出府是一点都不客气。
如此拙劣,可是秦荷却毫不怀疑,她对贺炎对她的爱太有把握,戎鸯越一副受委屈样子,秦荷就越以为贺炎十分偏爱她。
还有福宝,贺炎只要表现的偏袒福宝,秦荷就会觉得炎国公府的一切都是她的,也是她孩子的,什么都敢想,戎鸯却什么都不让她摸着。
如此耍人玩的计谋,得是权臣能想出来的。
秦碧小口喝茶,戎世子的主意?
贺炎是默许的,也配合戎鸯,从始至终,秦荷就是被戎鸯算计的存在,戎鸯是戎世子养的孩子,怎么会允许有人觊觎他的东西。
秦碧没觉得这样过分,也不觉得狠,秦荷不贪心,戎鸯算计不到她。
只要秦荷觊觎炎国公府的气运和福气,就不怪戎鸯出手。
戎鸯嗑瓜子,小牙不经用,小手手捏着瓜子剥。
“戎鸯。”秦碧问:“你炎国公府的父亲疼你吗?”
戎鸯看秦碧脸色,秦碧道:“如果对你好,以前的事我就尽量放下不计较了,你最重要,我只一心希望你和戎鸱高高兴兴有人疼。”
戎鸯道:“疼我哒,我是他这辈子唯一哒孩子。”
小孩顿了一下,道:“你别信我炎国公府的父亲会偏袒秦荷和福宝,不疼我,这不是真哒,就是做给薛王府看哒,我和父亲倒要看看,秦荷有多大野心。”
秦碧看一眼小孩,小孩不懂,秦荷笃定了贺炎心里有她,可是贺炎却欺骗秦荷给自己孩子铺路,杀人诛心,这一招最狠。
深吸一口气,这是秦荷咎由自取,秦荷最不该肖想戎鸯的东西,这是贺炎不允许的,所以,所有的情分,贺炎可以一笔勾销。
“疼你就好。”秦碧笑意直达眼底。
戎鸯拿了储物袋道:“福宝院子里哒东西我都收起来了,母亲,你要看看吗?有喜欢哒你留下,也可以给弟弟戎鸱。”
秦碧摇头:“我不要。”
戎鸯也没坚持,他还要养兵。
今天闹了这一出,没有传的尽人皆知,大概是秦世子出了力,秦荷回去之后就病倒了,羞恼憋屈病了,秦荷自从穿越以来,从来没在炎国公府受过这么大委屈。
福宝嘴巴很严实,确实没跟她父亲薛世子提起。
薛世子很心疼秦荷,买了一套首饰送给秦荷,秦荷高兴不起来,心口堵的难受,郁气难消,动不动就朝下人发脾气。
可是,秦荷真正想打骂的人是戎鸯,朝下人发脾气根本就难消心头之恨,郁闷憋屈之下,秦荷一病不起,秦菡去劝她,摇头叹息。
秦荷如此没本事的折腾自己,对戎鸯毫无影响。
小孩次日喊了贺家的小孩,以及小皇子去炎国公府玩,还把福宝院子里的珍珠花什么的送人了,贺家的小姑娘好几位,头花什么的都送她们了。
贺家的小姑娘道:“福宝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戎鸯道:“姐姐喜欢都拿去吧。”
“福宝会不会闹?”小姑娘担心。
“没事哒。”戎鸯都送人了。
小皇子把戎鸯拉到一边,问:“你把薛世子妃扔出府,你父亲有没有凶你?”
“没有啊。”戎鸯想了想:“出去你就说父亲骂我了。”
小皇子不配合:“我才不说,哪有骂你,绿茶,戎鸯你跟你弟弟一样,一肚子心眼,权臣世子养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戎鸯指了屋里的摆件,道:“还值些钱,小皇子哥哥你都拿走吧,不过要换一些小摊上哒摆件摆上,福宝也就配地摊货。”
天天上门打秋风,就是穷亲戚。
是的,福宝就是戎鸯家的穷亲戚。
小皇子看了,摆件确实也值些钱,最值钱的戎鸯都收走了,毕竟以前贺炎没孩子,平时炎国公夫人给福宝置办的都是好东西。
小皇子也是个财迷,一股脑都收进储物袋。
吩咐小太监去买小铺子里的摆件,小摊上的绢花之类的,原样摆上,糊弄福宝,这对于一位王府小郡主来说是轻贱。
可是,谁也没请福宝来。
只要福宝来,就是接受这份轻视,自己不长脸给人打脸,怪得了谁。
小皇子收了东西是真办事,见到丞相和尚书就叨叨:“戎鸯好可怜,他把秦荷扔出炎国公府,贺世子骂他了。”
丞相和尚书不搭理他,小皇子跟上继续叨叨。
他外祖父兵部尚书烦了:“在朝堂上都是老狐狸,你糊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