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任所说的去祝公山风景区农家乐吃饭,其实也是他们预留的一个圈套。洪任看谷菁撵不走八戒,逼不得已才走这步棋。
八戒哪知其中奥秘,只听说要跟白总一起吃饭,便满口答应。洪任对他道:“那你们就开车过去吧,先看看夜景。你还没去过吧?这祝公山可有名气了,名字也风趣。都说原来叫祝公山,因为山形比较丑,有的人就叫它猪拱山,也有人干脆喊它丑山。不光山上的石头咧咧巴巴不好看,跟猪拱的一般。更奇怪的是下面一个镜泉湖,那湖水更有意思。好漂亮的一个人,你站在湖水边一照,就变成丑的了。反过来,如果一个丑人,一照,反而漂亮了。”
八戒感觉新鲜,问道:“还有这样的事情?”洪任道:“你去看看呀。这丑山丑湖就是丑得出名,才成了风景区。还没建好呢,游客就都来了。噢——对了,那地方有条街晚上挺热闹,好多摆地摊卖古董的,东西便宜,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谷秘书是去过的。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怎么样?”
谷菁不想听他摆布,可自己又走不脱。心里着急,便拿出手机,想亲自跟白灵联系。洪任一看急了,忙拦着她道:“你千万别打电话。”谷菁问道:“怎么了?”洪任笑着道:“嘿嘿,谁没有点私密事?”
便捂着自己的嘴巴对着谷菁的耳朵、却又能让八戒听见的声音道:“她跟路总在一起呢。”然后一边给她使了个严厉的眼色,要她拖住八戒,不要坏了大事;一边又笑着对她道:“你知道她的脾气,就怕人戳她的脊梁骨,要是知道我告诉你她的行踪,不得骂死我?”
谷菁还是怀疑,道:“你不说要一起吃饭吗,还是得见面呀?”洪任道:“那你就不用管了,马上我跟她打电话,她会安排好,不会让那一位跟我们一起吃饭的。”看谷菁还愣在那里,又跟她使个眼色,道:“你放心,顶多五分钟,跟她联系好我就给你打电话。”
谷菁只得顺他的意思道:“那行,我们先下去。”洪任道:“对,你们先开车过去也行,镜泉湖旁边农家乐。记得你去过。一问就知道,我办好事随后就到。”
谷菁跟八戒下了楼,八戒问她:“他说白总的‘那一位’,是路总吧?”谷菁不耐烦地道:“管他说谁呢,问他干什么?”八戒不解地道:“这有什么?别说是情人,现在男女睡在一起还是个事吗?搞得神神秘秘的。”谷菁没好气地道:“人家要面子,你是不要脸!”八戒笑了,道:“我不要脸,你还要给我美容呢。”说得谷菁哭笑不得,呵斥道:“别废话,好好开车。”
再说洪任把谷菁、八戒支走,为的是留出一点时间商议对策。他刚才已经看出谷菁有情绪,不敢让她给白灵打电话,因为白灵就在附近,怕弄出差错来。
其实他们刚才的行动都被白灵偷窥到,二人刚下楼,白灵和路总便走了过来。所谓 “路”总,其实就是单禄,他故意把“禄”改成谐音“路”,让朋友圈喊他路总、路老板。
白灵进门便摘下口罩,急匆匆跑到两个大包前,打开拉链,拿起一叠叠的钱欣赏道:“妈呀,漂亮!”
洪任赶紧闭上门,问单禄:“那姓猪的不肯走,缠着谷小姐。怎么办?”单禄踱着步子,想起这个姓猪的对自己百般侮辱,咬牙切齿道:“上天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往里钻。你说这能怪谁?”
洪任问道:“你的意思,真要这样干?”单禄道:“走了就算了,不走饶不了他。这样更好,不留后患。”
其实单禄早就设计好一整套方案,他老表洪任有一个远门亲戚,叫刘得,就住在在镜泉湖旁边的楸树湾。早年买一辆旧货车,想搞运输赚钱。可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本来就不务正业,找不到活干就去打牌,时常输个精光。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老婆也给气走了。单禄早有预谋,已经让洪任跟他联系,让他做这笔买卖。许三十万他就满口答应。
单禄听说姓猪的黏住了谷菁,不肯离开,便动了杀机,对洪任道:“你现在就跟刘得打电话,问他在家没有?”
单禄转脸看白灵还在翻动钱,骂道:“瞧你那个样子,没见过钱是吧?赶紧给谷菁打电话,先稳住她,”白灵忙站了起来,道:“怎么稳住她?”单禄道:“她现在根本不相信洪任的话,跟你一样,没见过这么多钱。说不定她还会带着那家伙返回来呢。”白灵吃惊地的“啊?”了一声,忙拿出手机拨号。
单禄道:“就跟她说,洪经理跟你联系了,就定在镜泉湖农家乐吃饭,你十五分钟到。”白灵接通谷菁电话,鹦鹉学舌道:“谷秘书呀,洪经理跟你联系了。”
单禄用手点着她,气势汹汹、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道:“跟‘我’联系了——不是你。”白灵楞一下才反应过来,道:“不是你,是我。——洪经理跟我联系了,就定在镜泉湖农家乐吃饭,你十五分钟到。”
单禄气得直哆嗦,指着她道:“是我,不是你。”白灵忙改口道:“噢噢,我十五分钟到。对对对。”单禄骂道:“窝囊废,真不是干大事的人!”
白灵瞅着他,战战兢兢道:“都是你吓的,要不是你在跟前,我们戏演的比谁都好。”
单禄只得道:“好好好,你们会演戏。其他的话就别说了。现在这样:你下楼打个出租车,去镜泉湖农家乐。见了他们,其他话别说,只是客客气气,嚷着吃饭喝酒就行。”
白灵有些犹豫,问单禄:“不跟洪任一块去吗?”单禄没好气地道:“简直鬼迷心窍,你不是在镜泉湖吗?怎么能跟他一起去?”
白灵怯怯地道:“我自己去呀,那你呢?”单禄道:“我跟洪任亲自去办一件大事,也了却多年的心头之恨。——白姨,到酒店就是要你稳住谷菁。谷菁最担心的是他一个人落了单,你该明白吧?只要你跟她在一起,他就不会怀疑。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有半点差池。”
白灵听出了单禄话中的杀机,终于壮着胆问一句,道:“咱们钱已经到手,搞得他倾家荡产就完事了,还非要置人于死地吗?”单禄道:“妇人之见,你不懂除恶务尽的道理?做这样的事最好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只要这个姓猪的活着,早晚是个祸害。他知道的环节比较多,虽然我们都是隐身操作,但想一走了之,也不是那么容易。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你跟谷菁、洪任跟他都是见过面的,倘若遇到精明的警察,只要顺藤摸瓜,不知道会查处个什么结果来。不如现在做了他,就等于线索全完了。真正的杀手是刘得,跟姓猪的互不相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就是一场车祸,还能牵涉到你、我吗?”
白灵听明白了,但心里想着那五百万呢。问道:“咱们都走,那钱怎么办?”单禄道:“你就知道惦记钱?包放在这房间里,难道会飞了不成?现在各办各的事。回来少不了你的,放心好了。”
白灵只得点头,正要走出去,单禄问道:“那家伙不是能喝酒吗?你们今天就要想办法,一定让他喝好。”白灵道:“我听田鸡说,他起码三斤的量,我们跟谷菁俩,谁能灌醉他?”单禄道:“他不是喜欢跟女人喝酒吗?你们先绕他喝。等这边安排妥当,洪任也过去,三对一,还怕弄不晕他?”白灵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把他灌倒?”
单禄忙摆手道:“哎——千万不能搞倒。还得让他开车哩。只要他晕呼呼的,肯听话,能开车就行。”白灵有些为难,道:“还怪难掌握哩?”单禄道:“什么难掌握?在你手里还不是小菜一碟。他有三斤的量,就给他照三斤喝。你不有那种‘兴奋剂’吗?多少给他加一点,可千万别让他发现。就是要他兴奋,只要他能开车回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白灵明白了意思,突然想起道:“我们怎么回来?还能坐他的车吗?”单禄不屑一顾,道:“你想跟他一块死?”白灵道:“不是,我是说谷菁。那家伙肯定会拉谷菁坐他的车,怎么办?”单禄转了转眼珠,道:“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可顾不得这么多。反正洪任开我的车过去,你跟着他就行。”
白灵仍然有顾虑,道:“她可是我找过来的人,隐州一起的姐妹也知道,在这里出事不好吧?”单禄道:“那又怎么样?她是个干啥的,她姐妹们不知道,谁有钱都能包。她们死在一起是个好事,还能让姓猪的老婆知道真相呢!”
白灵还想说话,单禄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别耽误时间,一切就这样定。到时候事情办不成,钱不知道是谁的呢?一分钱也别想拿!”白灵只得乖乖地走了出去。
单禄让洪任从包里拿出十万元钱,道:“反正有钱,先给刘得十万,事成后给他五十万,总不会有问题了吧?”洪任答应着,把十万块装在自己的小包里,然后把两袋子钱塞进了大衣柜,二人匆匆忙忙离开了宾馆。
单禄开车刚离开市区,便对洪任道:“我们的车最好不进他村子,你打电话让他出来,在村子南边路口等。”
洪任打了电话,刘得果然应约而来。洪任让他上了车,便把那个钱包递给他,道:“这是十万元,事成后这个数。”洪任伸出一把手比划着,道:“比原来多二十万,老板说了,就是要买个‘保险’,事情一定要成功。”
刘得伸头看了看单禄。洪任知道他担心,示意他一起下了车。问道:“准备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刘得道:“车没问题,地点我也想好了,就在过了尹沟桥往镜泉湖的那一段路上。路况不怎么好,两边都是树。不过------”洪任道:“不过什么、得子哥,还有话说?”
刘得难为情地道:“任弟,说实在话,这可是个危险活。上一次你说过后,回来我就后悔了。弄不好是要命的?”洪任道:“你也玩多少年‘盘子’了,这件事对你来说没什么问题。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一点风险,哪去挣那么多钱?”
刘得听他说话堵人,只能明白提出,道:“老弟,咱们什么关系?要不是我现在日子难过,你也不会让我冒那么大险,我也绝对不会干的。这样吧,反正老板也是个有钱的主,你问他能不能再多给点?”洪任道:“得子哥吔,贪心不足蛇吞象。无形中添了二十万,还嫌少?”刘得道:“这些钱在他们手里,算不得什么?”
洪任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坏他的情绪,忙改口道:“得子哥,这个你放心,我会跟老板说。其实老板也是个大方人,只要活干得利落,保证会满足你的要求。”
刘得这才点了头。突然想起,问道:“哎——到时候我怎么知道哪一辆车是他的?”洪任道:“你只要把手机充好电,我随时会跟你联系。”于是把八戒车的车型、牌照号码、以及如何联系、什么时间动手都告诉了他。一切交待明白,安排妥当,大家分头离开。
单禄开车回到都乐宾馆,便把车交给了洪任。
却说谷菁离开都乐宾馆,坐在车上一直心事重重。后来接到白灵的电话,说她十五分钟到镜泉湖农家乐见面,才坐起来给八戒指路直接去了农家乐。
到了酒店,要了个房间,她让八戒坐在那里等着。自己走出来,便给白灵打电话。白灵虽然说“马上就到”,可谷菁仍不放心,走出酒店的大门,一直朝路口方向张望。八戒哪能坐得住,也跟了出来。看谷菁焦躁不安的样子,不免问了几句,可谷菁总是不理会,弄到八戒莫名其妙。
正如单禄所料,直到看见白灵走了过来,谷菁才算安下心。亲自安排了酒菜,二人陪八戒喝起酒来。
洪任来到酒馆,看见三个人喝得热闹,把带来的四瓶酒放到桌子上。八戒看见,道:“这是干什么?她们俩搞我一个,我是差不多了。你能喝那么多酒?”洪任道:“别说她们俩,就是加上我,也不是猪老板的对手。”八戒道:“你也知道我的酒量?”洪任道:“白总跟你喝过,听说你从来没醉过。”八戒道:“过奖、过奖,不过白总说的也是,跟她们两位美女喝酒,肯定醉不了我。”
洪任趁着八戒高兴的劲儿,跟他对饮了几杯。接着,三个人轮番上阵,猜拳行令,花样百出。白灵趁机给他下了点兴奋剂,不大一会儿,喝得八戒酒往上涌,满脸红光,手舞足蹈,兴奋异常。
洪任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十一点多钟,对八戒道:“猪老板,咱们还要开车回城里,今天到此为止吧?”八戒问道:“我还回城里吗?”洪任道:“宾馆我已经给你定好了,就在我住的旁边,不回城去哪儿?”八戒看了看谷菁,道:“谷秘书不是要跟我一起回齐安吗?”谷菁道:“谁跟你一起回齐安?要回你自己回。”说着,走出门去。
大家一起往外走,白灵对八戒道:“这么晚了,回什么齐安?”八戒道:“我们来的时候,刚把钱交了,谷秘书就一直撵我走,不知道什么意思?”
谷菁回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事情办成了,还盯住我,你不怕、我还怕别人说闲话哩。”白灵笑着道:“原来这个意思,猪老板哪是那样的人。谁敢说闲话?”
八戒确实有了酒意,道:“还说我盯住你,咱们一道来的,那么多钱投资,今后就指望你呢。不盯你盯谁?”说着,上前要搂谷菁,谷菁赶紧跑了出去。
这时洪任已经结了账,跟刘得打了电话。出了门,看八戒追着谷菁不放,劝道:“猪老板,别闹了。投资的事,你有协议和收条,怕什么?我们那么大个公司,还能讹了你?”白灵道:“你是走后门才进来的,千万别说三道四了,赶紧上车回城。”
八戒这才开了车门,喊道:“谷秘书,赶快上车,咱们回城。”谷菁这个时候哪敢再离开白灵,紧跟着她要上洪任的车。洪任对八戒道:“她跟白总有话要说,你自己先走吧,我们跟在你后面。”八戒道:“那可不行,俺认不得东西南北,得让她指路。”洪任道:“原路返回,你还不认得?”八戒道:“酒喝多了,哪能认得?”
洪任怕误了大事,只能对谷菁道:“那你就去坐他的车,反正几公里的路程。”谷秘书道:“他喝了那么多酒,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不敢坐他的车。”洪任想了想,只得改变主意,喊道:“猪老板,这样吧,我的车走前面,你跟着走,到宾馆见面,这样行吧?”八戒勉强答应。
这是一条为建旅游区新开辟的道路,到晚上这个时间,很少有车辆来往了。
两辆车上了路,开了一段时间,洪任给白灵使了个眼色,白灵明白,便扣住嗓子,装作要呕吐的样子,洪任忙靠边停了车。八戒朦胧着醉眼,正开着车紧紧地跟在后面,突然发现洪任的车停了,急踩刹车,但已经来不及,还是形成追尾。
八戒跳下车,喊道:“呀呀呀,怎么了这是,来个急刹车?”洪任吓了一跳,本来设计要撞他的车,反而被他的车给撞了,真是晦气。但是立即镇定下来,找出一个手电筒,下车喊道:“猪老板,跟那么紧干什么?”八戒道:“还怪我呢。知道我跟着,哪能这样刹车?”洪任道:“白总吐了,我不停车吗?”
这时,谷菁把白灵扶下车来,二人本来都有些酒意,被这么一撞,真的下了车都呕吐起来。
洪任打着手电筒走到车后面,看被撞瘪一块。又看了看八戒的车,车灯坏了一只。他最担心的就是车出问题,一切计划等于零。于是,忙对八戒道:“看样子没大事,你快上车试一下。”八戒上了车,几次打火,都没有发动起来。
洪任只得打开车盖检查。摆弄好长一阵子,才发动起来。
他扒着车窗对八戒道:“猪老板,车没问题了, 那你就先走吧,我在后面跟着你,给你保驾护航,咱们到宾馆见。”八戒心里想着谷菁,道:“那也行,你让谷秘书过来。”
洪任无奈,犹豫了一下,只得喊谷菁,可谷菁并不理睬。八戒下了车,道:“怎么了谷秘书?我酒喝多了,怕出事。让你帮我提提神都不行。难道我能吃了你?”
白灵看到这种情况,怕引起八戒怀疑。只得对谷菁道:“那你坐他车上去吧,让他开慢点。”谷菁还在犹豫,八戒兴奋剂起了作用,不由分说,上前抱起谷菁送到车上,开起车走了。一路醉酒迷离,心猿意马,车开得摇摇晃晃。
洪任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忙跟刘得打了电话。
却说刘得也是没干过大事的,谈生意的时候大包大揽,事后想想还有些害怕。可是不干没钱花,只好借酒壮胆。开车先去买了瓶烧酒和卤菜,然后把车开到一处隐蔽地点,坐在车里吃喝起来。
一瓶烧酒即将喝完,正等得着急,突然接到洪任打来电话,刘得这才把剩下的酒菜扔了,慢慢地开车迎上去。当看到八戒的那辆 “独眼龙”日野车歪歪斜斜开过来时,刘得以酒壮胆,咬紧牙关,拼出五十万的决心,瞅准目标,侧着身子拉着方向盘,不顾一切斜撞了上去。
于是,一场恶性交通事故发生了。
刘得没想到自己还是受了伤,头破血流,加之惊吓,简直傻了一般,趴在方向盘上直喘粗气。等稍许稳定了情绪,又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动弹不得。连疼带吓,加上酒喝得太多,顿时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恍惚之间想起洪任的交代,忍着疼痛掏出手机报了案,然后便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交警赶到现场,一边勘察、拍照,一边救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八戒和谷菁从车里弄了出来。这时,天色已经发亮。由于不好认定是否已经死亡,连刘得一起都被送进了医院。
却说单禄在宾馆,终于等到洪任回来,向他汇报了撞车的情况。单禄总是有些不相信,问他道:“你能确定两个人都死了?”洪任道:“我们专门停车去看了,两辆车抵在一起,姓猪的车前面扁了半截,还能不死?”白灵道:“我还喊了谷菁几声,确实没人应了。”洪任道:“估计刘得也完了,我喊他也是没有回声,怎么办?”单禄道:“什么怎么办?那也是好事,更理不出头绪了。”
单禄知道大功告成,分给洪任一百五十万,让他处理好后事,对他道:“如果刘得真的完了,这些钱都是你的。”便带着白灵连夜离开了莱邑。
回到齐兴家里,兴奋、恐惧交加,依然坐卧不安。虽然如意得逞,可反反复复琢磨,生怕有什么漏洞。他想起那个姓猪的身上有一张收条、一张协议书。如果被发现,可能会惹些麻烦。但是那项目单位、收条的名字都是假冒的,根本查不出什么名堂。后来又在自己车内发现谷菁的小挎包,看到手机也在里面时,知道她身上再也没有什么信息可查。感叹道:“真是天助我也。”正是:
生来爱动歪脑筋 得手一定不饶人
奇辱大仇终得报 无奈仍有忐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