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握紧手中的螺丝刀,等待着最佳的动手时机。
可就在这时,“顺风耳”异能突然捕捉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身后百米范围处,一队巡逻兵正沿着虹桥路缓慢靠近。
李海波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眼睛死死盯着两百米外的路卡,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执行过这么多次刺杀任务,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可这次李海波却异常的紧张。
前有即将到来的中岛车队,后有步步紧逼的巡逻队,楼上还有两个岗哨盯着,稍有不慎,就是前功尽弃。
“真泥马考验心性啊!”他在心里咬牙骂了一句,手心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螺丝刀的木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路卡的鬼子突然动了——四名士兵合力将三角拒马挪到路边,腾出中间的通道。
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传来,一支车队缓缓从机场方向驶来。
李海波的瞳孔骤然收缩,打头的竟然不是预想中的军用卡车,而是一辆深绿色的轮式装甲车!
那高达三米的车身像一堵移动的钢铁堡垒,把后面的车队挡得严严实实,车身上印着的日军膏药旗,在阳光照耀下异常刺眼。
“卧泥马!”李海波一句粗话差点脱口而出。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日军最常见的91式轮式\/轨道两用装甲车!
这铁王八看着敦实笨重,实则是鬼子有限的工业能力设计生产出来的一个残次品——公路上的最高时速都只有40千米,火力更是弱得可怜,全靠车顶一挺老旧的九二式重机枪撑场面,连门像样的火炮都没有。
可就是这么个“残次品”,用来欺负缺少重火力的中国军队却格外有效。
那16毫米厚的装甲板,在中国军队面前算得上实打实的硬骨头,普通步枪子弹打上去,顶多在铁皮上留个浅浅的印子,连个坑都砸不出来,更别说穿透了。
在正面战场上,要对付这么一辆 “移动铁王八”,往往得组织敢死队,抱着必死的决心,身上绑着炸药包,趁着炮火的掩护,拼了命往装甲车底下钻,用几人甚至十几人的生命去换一次引爆的机会。
多少年轻的士兵,就是这样在一声声巨响里,和装甲车一起化为了碎片。
李海波盯着装甲车顶缓缓转动的机枪口,冰冷的金属光泽像毒蛇的信子,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随着装甲车“哐当哐当”地往前挪,后面两辆黑色的防弹轿车终于从它的阴影里露了出来。
这两辆防弹轿车跟丁木村的防弹车同款,车体比普通轿车宽出整整一圈,车身线条敦实得像块铁疙瘩,车窗玻璃厚得能看到明显的分层,不用想也知道,中岛今朝吾肯定就坐在其中一辆的后座里。
“老子特么跟你拼了!”李海波咬碎了后槽牙,该放手一搏了,现在再犹豫,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猛地从杂物堆里窜出来,像头被敏捷地猎豹,朝着楼梯直冲而去。
“噔噔噔”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小楼里格外刺耳,二楼的两名鬼子士兵正踮着脚,伸长脖子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装甲车,想看看后面跟着的大人物。
听见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头,看到如鬼魅般冲上来的李海波,两人脸上满是错愕。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没来得及抬起手中的枪,李海波双手猛地一扬,两把崭新的螺丝刀像两道寒光飞射而出!
左手那把螺丝刀不偏不倚,精准扎进左边鬼子的太阳穴上,力道之猛,直接穿透了颅骨。
那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楼板上,扬起一阵灰尘。
右边的鬼子反应更慢,头还没转过来,另一把螺丝刀已经狠狠扎进他的后脑勺,刀尖从下颌穿出。
他喉咙里发出一阵模糊的 “嗬嗬” 声,身体软软地瘫在窗台上,鲜血顺着窗台缝隙往下滴,在楼下地面积成一小滩暗红。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李海波没有停留,冲上去一把拽过倒在窗台上的鬼子。
可当他探出头,迅速向窗外望去时,瞳孔骤然收缩,惊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只见前方一百米处,就在他和路卡之间,一栋比废弃小楼更大的两层民房顶上,竟然站了五六个荷枪实弹的鬼子!
他们穿着土黄色军装,手握三八大盖,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而中岛的车队,刚好从他们脚下驶过。
“妈的!” 李海波头皮都要炸了,昨天踩点时,那栋房子是住了人的,刚才在楼下也仔细观察过周围,这民房屋顶上根本没人,怎么转眼就冒出这么多鬼子?
日军的安保部署,竟然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密!
还没等李海波想出应对之策,对面屋顶一名眼尖的鬼子已经发现了他。
那鬼子指着李海波的方向,惊恐地大声呼喊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拉动枪栓。
他身边的鬼子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枪。
路上的车队听到屋顶的呼喊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两辆黑色防弹轿车猛地停下,司机慌乱地打着方向盘,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 “吱呀” 声,试图掉头往路卡方向退。
而打头的 91 式装甲车,因为离得远,加上引擎 “轰隆” 的巨大噪音,根本没听到士兵的预警,仍像头没头的铁王八,愣头愣脑地往前冲。
91式轮式\/轨道两用装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