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守的话之后,魏野直接十分潇洒的摆了摆手。
只不过看着魏野这十分坦坦荡荡的模样之后,倒是弄得秦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毕竟之前他还因为秦书瑶的事情,阴阳怪气过魏野。
但是现在找魏野帮忙,人家却答应的痛痛快快的,看着丝毫没有介意的模样。
这样一想,又是给秦守弄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谢谢你啊魏野,这次是真的麻烦你了,你放心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兄弟肯定也会尽力帮你的!”秦守面色诚恳的说道。
“嗨~这都是小事情小事情,不用在意。”
魏野嘻嘻嘿嘿的摆了摆手,听到秦守这话后其实心里也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他的想法应该是成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甚至出乎秦守意料的两人聊的十分的投机。
而且,秦守没有想到魏野提出的很多的事情,他就算是用后世的眼光看,也是丝毫不落后的!
因为格外的投机,所以这一来一回的,两人聊着聊着时间就已经过了大半。
甚至连桌子上的茶壶都换了好几波了。
一直到临近中午了,两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话题。
只不过,这一次聊天之后,两人对对方的看法多多少少都已经有所改变了。
尤其是秦守对魏野的看法。
*
暮色里飘起小雪时,魏野已经续了三缸虾。他嚼着虾壳的姿势像在品龙井,目光却追着秦书瑶打转——看她踮脚够竹筐时露出的一截腰线,看她在账本上记粮票时蹙起的眉,看她被蒸汽熏红的脸颊沾了抹锅灰。
“魏哥!“李树扛着煤油桶撞进来,瞧见条凳上摞着的空缸子直瞪眼,“你这是要把咱半月存货吃空?“
魏野摸出张自行车票拍在案板上,油渍立刻洇透了票面“永久牌“三个红字:“明儿还来。“军靴踩过积雪的声音渐远,秦书瑶才发现票子背面用铅笔写着“人民电影院晚七点“。
三日后秦守回镇,刚推开棉纺厂铁门就嗅到异样——汽油桶擦得锃亮,灶台边整整齐齐码着劈好的松木柴,连那条瘸腿条凳都被修得稳稳当当。林云墨憋着笑递来账本,夹页里掉出张电影票根,背面画着歪扭的虎头。
“那兵痞子天天来。“李树往灶膛添柴,火光照亮他胳膊上的新烫疤,“昨儿替你姐挡了泼热油,手背都燎出泡了。“
秦守捏着票根的手指泛白。他认得那虎头纹——去年冬天在山里救过的狼崽,前爪就有这样的疤。月光爬上知青办小楼的红漆窗时,他往军挎包里塞了把野花椒,辣得人睁不开眼的野花椒。
魏野的军靴碾过村口结冰的泥泞,裤腿溅满泥点子。他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里头是供销社特供的奶糖——用三张工业券换的,包装纸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红字。
秦家老宅的青砖墙上爬满枯藤,门楣上“光荣军属“的牌匾缺了一角。魏野抬手要叩门,忽听见院里传来秦书瑶的哼唱:“...红梅花儿开...“调子跑得厉害,却透着股子鲜活气。
“同志,找谁?“
周小莉端着簸箕从灶房出来,围裙上沾着玉米面。她眯眼打量魏野的军大衣,目光在他袖口的虎头纹上顿了顿。
“我找秦守。“魏野把奶糖往身后藏了藏,“听说他住这儿。“
周小莉的嘴角扯出个弧度:“那小子啊,在镇上摆摊呢。“她瞥见魏野手里的油纸包,“要不...进屋坐坐?“
堂屋里飘着艾草味,秦德刚蹲在门槛上抽旱烟。魏野的军靴刚跨过门槛,就听见西屋传来秦书瑶的惊叫:“哎呀!“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正撞见秦书瑶踮脚够柜顶的竹篮,碎花布衫下摆掀起一角。竹篮里掉出个铁皮盒子,俄文标签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这是...“魏野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盒盖,秦书瑶已经扑过来抢走:“别动!“她的脸涨得通红,“是...是弟弟采的草药。“
周小莉在门外咳嗽:“书瑶啊,给同志倒碗茶。“
秦书瑶手忙脚乱地收拾铁盒,没注意魏野的目光在俄文标签上停留良久。那是战地急救包的标志,他在边境见过。
“书瑶同志!“魏野故意把铁桶往井边一撂,惊得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要挑水吗?“
——
“他们活不过今晚。“秦守望向密林深处。暮色中,此起彼伏的狼嚎像在为谁唱挽歌。
帐篷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两人同时屏住呼吸。秦守的右手摸向枕在腿边的猎枪,枪管上沾着凝固的熊血。直到那声响渐渐远去,岳怀萍才继续包扎,纱布绕过他精壮的腰腹时,指尖无意触到滚烫的皮肤。
“明天寅时走。“秦守盯着摇曳的灯影。煤油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帆布上,交叠成暧昧的形状。岳怀萍注意到他喉结动了动,吞咽时颈侧的擦伤渗出血珠。
她拧开军用水壶,壶身上的爪痕还沾着熊毛。温水混着云南白药喂进秦守嘴里,他干燥的唇擦过她虎口的老茧。帐篷外忽然响起狼嚎,此起彼伏的叫声绕着营地打转。
“把子弹分装。“秦守卸下弹匣,黄铜子弹在帆布上排成两列。岳怀萍的手指在颤抖,有颗子弹滚到睡袋边缘,被秦守沾血的手掌按住。他们的影子在帐篷上重叠,像两只抵死纠缠的兽。
后半夜下起冻雨,雨点砸在帆布上的声响盖住了远处的狼嚎。岳怀萍蜷缩在睡袋里,听着秦守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他受伤的左臂搭在她腰间,掌心还握着那把匕首——刃口缺了道豁口,是格挡熊爪时崩的。
晨光未明时分,秦守突然惊醒。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帐篷东南角,那里有团不自然的阴影。
岳怀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帆布外赫然印着个手掌印,五指间距比常人大出两指宽。
“aaaa这,这是什么东西的较硬?”
瞧见那边的几个脚印,岳怀萍顿时觉得遍体生寒了起来,连带着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双手环胸,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