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暗自翻了个白眼,宫鸿羽想要教训儿子,关起门来教训便是,偏要当着众人的面这般作态,倒像是故意做给她和远徵看,借机给他们下马威,实在晦气。
她面上依旧挂着温和得体的笑意,对着宫鸿羽微微颔首,“执刃大人,长途跋涉一路劳顿,我和阿珩身子乏了,便先回徵宫歇息。改日再专程向执刃大人与诸位长老请安。”
不等宫鸿羽回应,她便拉着宫远徵,转身快步离开了执刃殿。
行至岔路口,宫紫商追了上来。
温辞朝她点点头,便准备离去了。
宫紫商一路跟在身后,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她不说,那便与他们无关,她们可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烂好心的人。
“玥徵妹妹,远徵弟弟,留步!” 宫紫商终究按捺不住,快步上前叫住了两人。
“紫商姐姐有什么事吗?”温辞笑着转过来看着她。
“是这样的。”宫紫商搓了搓手,“我父亲自当年无锋袭击宫门后,便一直卧病在床,缠绵至今。日后若是你们得空,可否请弟弟妹妹费心,帮我父亲瞧一瞧?”
温辞眸色冷了一瞬,意味深长的笑道:“紫商姐姐放心,即便你不提,我与远徵,改日也定会登门拜访伯父。”
“我和阿珩离开宫门的日子有些久了,我还有些旧事想问一问伯父,想来他比旁人更清楚些。”
“不知妹妹想问什么?” 宫紫商连忙笑道,“若是我知晓的,必定知无不言。”
“是事关先父的事,想来还是伯父更为清楚些。”
这话不知触动了宫紫商哪根神经,她的脑海里自动补足了两个年幼的孩子痛失父亲,在宫门中被下人苛待,走投无路之下背井离乡,在异国他乡孤苦无依,身边全是陌生人,想想就辛苦。
越想越心疼,眼眶当即红了。
宫远徵看着她这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满脸嫌弃。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鬼东西,一会摇头,一会捂着心口,又是用帕子擦泪,又是叹息的,感觉就像得了失心疯。
他嫌弃的拉着姐姐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盯着宫紫商,生怕她一会疯劲上来,污了姐姐的眼。
温辞只觉得在旧尘山谷生活久了的宫家人脑子都有病,她猜要么是被山谷的毒瘴熏坏了脑子,要么是被关在宫门里太久,关得神经失常了。
宫紫商全然没察觉姐弟俩的异样,满眼怜惜地看着他们:“妹妹放心,不管你想问什么,日后随时可来商宫找我。商宫随时恭候妹妹大驾光临。妹妹放心,就算没有时间我也会腾出时间的。”
温辞微微颔首,语气客气:“那就有劳紫商姐姐了。等我和远徵祭拜过父亲母亲之后,就有劳紫商姐姐招待了。”
“不劳烦,不劳烦!” 宫紫商笑得像朵花儿一样,“那我就不耽误远徵弟弟和玥徵妹妹的时间了。”
她目送着温辞与宫远徵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缓缓收起笑容,揉了揉笑得发僵的脸颊。
忽然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 “金繁”,便急匆匆地朝着远处匆匆跑走了。
转过拐角,宫远徵指指自己的脑袋,“她这里没问题吧?”
温辞摇摇头,“谁知道呢!不过她似乎很紧张今天挨罚的那个侍卫。”
宫远徵撇撇嘴,“那侍卫,连金越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一旁的金越闻言,立刻躬身行礼,“多谢少爷夸奖,属下也是这般认为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愧是姐姐身边的得力侍卫。” 宫远徵满意地点点头,“比那个叫金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