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越躬身应道:“属下不敢当。对了少爷,金南传信回来,说想回少爷身边,继续保护少爷。”
宫远徵气鼓鼓的瞪了金越一眼,他才夸过他,他就来拆他的台!
温辞侧目望去,只见小少年抿了抿唇,神色透着几分不自然,语气别别扭扭的,“他作为我的侍卫,让他办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得麻烦姐姐帮他收拾烂摊子,我没好好骂他一顿就不错了,他还好意思说想回来?”
说着,他双手抱胸,仰着下巴,不急不缓地吩咐:“让他去云中城等着,等我回去,再慢慢和他算账。”
商宫宫流商的寝室内,宫紫商战战兢兢地站在床前,“爹爹,玥徵妹妹和远徵弟弟答应日后会来给父亲治疗。”
宫流商半靠在床头,看着女儿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费这心做什么?我的伤,神仙难救。”
这是他当年做错事、信错人的报应,活该如此。
只有这份日夜缠身的痛苦,才能让他心中的愧疚少些。
“远徵弟弟是北离有名的医毒天才,就算不能根治,若是有法子能让爹爹平日里好受些,也是好的。”
宫流商坐起身,掀开床帘,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不敢抬头的女儿,语气陡然严厉:“你若真想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好受些,就将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
“你看看你现在这般荒唐模样,将来如何能振兴商宫?你扪心自问,你能担得起商宫之主的位置吗?”
宫紫商慌忙跪下,“爹爹,女儿错了,你若有何吩咐,女儿……”
宫流商咳嗽了几声,他就不明白了,堂堂商宫之主,不顾脸面的追在羽宫的一个召之即来的小玉侍身后,实在丢人。
宫鸿羽更不是个东西,竟用这种计谋来谋算他的女儿。
而他这个女儿,更是不成器,毫无手段与魄力,连个侍卫都能随便拒绝她,她竟甘之如饴地沦为宫门上下的笑谈,她却从未想过,她的所作所为会将商宫置于何等尴尬的境地!
“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宫流商闭上眼,挥了挥手,语气里满是失望,不再看她。
宫紫商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她的父亲这是真的放弃她了吗?
宫子羽刚看过养伤的金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父亲宫鸿羽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通。
结果自然和以往许多次一样,不欢而散。
他心里憋得慌,想去旧尘山谷透透气,可守门的侍卫却说,执刃有令,不许他踏出宫门半步。
宫子羽无处可去,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宫门内胡乱走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霞褪去最后一抹余晖,朱红宫墙投下长长的影子,将他的身影拉得愈发孤寂。
“见过羽公子。”
两道身影从旁侧的阴影中走出,躬身行礼。
原来是徵宫的侍卫。
宫子羽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已然到了徵宫门口。
“你们退下吧,我随便走走。” 他摆了摆手,抬脚便要往里走。
侍卫见他还要往里闯,连忙上前一步,拦在他身前,再次拱手行礼,“羽公子可是要求见宫主?属下这就派人前去通报。若无要事,还请公子止步,徵宫重地,不便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