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山的动作很快,不过数日,他用富商身份入局操作的手,就把通商票和助国债炒到最高,简直一票难求。
之后未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就悄然抽身退场,让其从云端迅速跌落,价格瞬间暴跌,摔得粉身碎骨。
而后大量的流言也从市井角落里疯狂涌出,不知是谁传出来的,都在说“通商票即将沦为废纸”,“助国债也一样”。
恐慌的人们纷纷拿着手上的票前去大量兑换,京都的大小商户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每日前来咨询的人数不胜数,乱成了一锅粥。
其他未参与的商户,也在云楼的组织下纷纷响应,一致团结应对,统一对外声明,是抱团自保,也是重新掌控局势主导权。
那些时日,许云苓整日忙到深夜,力求以最小的代价保住大多数人的饭碗,起码她名下的产业,不能有倾家荡产之者出现。
而百忙之中,各种宴会还得挑时间准时赴约。
正是荷花盛放的好时节,左玉茹的夫家,齐府大房邀请京中各府女眷前来赏荷,说是培育了新品种,很是稀奇。
许云苓感兴趣,加之听到刘春玉去了,便特意抽时间也去了。
这些时日,虽然能经常得春玉姐的消息,但两人见面不过两三次,这次在齐府里相见,刘春玉的肚子都大了许多。
原本苏轻云也要来的,但她都快生了,自然是不能随意挪动的。
“身子如何了?吃得下东西了吗?可还吐得厉害?”
大着肚子还让她来这儿?王府的人是怎么想的?
“好着呢!大夫也说了,要多出来走走,正好今日可以多看看荷花。”
“文姐呢?今日怎么不带她来瞧瞧?”
听到她问闺女文姐儿,春玉垂下眼故作自然回了一句,“文姐还小呢,又怕生,便留在家里了。”
许云苓应了一声,没多想,拉着春玉姐的手一起坐着,又问了她的身子几句。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有几位夫人笑着过来寒暄,许云苓从容应酬着。
“你啊!如今也是尊贵了,我都不敢同你说话了。”
春玉见她应对自如,打趣她。
许云苓假装生气闹了一下她,威远伯徐氏和马夫人却来了。
见她头上的海棠花木簪雕得精致,徐氏便好奇问了一嘴,是在哪置办的?
许云苓不好意思地抚了抚,刘春玉却是看出来了,又打趣她,“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位定远侯的手艺啦!”
周边的几位夫人闻言,纷纷捂嘴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的暖意。
魏少夫人凝眸打量,见她肤色红润,如上好的暖玉一般,透着一股被妥帖呵护的光彩,便也加入了打趣队伍。
“哎呀!瞧瞧李夫人这气色,真是越发光彩照人了,可见定远侯是个会疼人的。”
这话一出,周遭的笑声更甚了,许云苓脸颊微红,好在刘春玉及时帮她解围,笑着拉她坐下,这才解了她的囧。
众人正说说笑笑时,王姝来了。
她如今的身子还不算显怀,今日也来了。
看到刘春玉这个二嫂也在,王姝淡淡问了一声好,“二嫂安!”
都是孕妇,还是自己的小姑子,她便坐在春玉身边。
突然多了一个人坐旁边,两人说话便有些不自在,只时不时咬耳朵说几句。
不过也不知她今日是哪里得罪王姝了,还是看她同刘春玉在一起不舒服,这王姝一来就是阴阳怪气的。
一会借着方才木簪的由头说几句,明里暗里地讽刺一通,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些许妇人东西,不该经手。
一会又对着刘春玉拿在手里的东西鸡蛋里挑骨头,话里话外都是要她注意,毕竟她肚里怀着的是王家子嗣。
毕竟也是孕妇,两人不想和她计较,正好还没开席,便寻了个借口,去了水榭那坐坐,顺道赏莲。
不过却在这时,远处竟隐隐传来几声吠叫,两人都只当是府中护院的狗,便没怎么在意。
同一时间,李松青正在衙署内与属官议事,许云苓和刘春玉在齐府被疯狗扑袭的消息就递了进来……
“春玉如何了?大夫可到了?”
齐府的厢房内,满身血污,颇有些狼狈的许云苓,顾不上自己,扯着马夫人的手不住地问着刘春玉的情况。
“她还好,只是受了点惊吓,你莫动,快让他们看看,可伤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