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刘星宇坐于书案前,认真看着今早皇城司和星门送来的密信。
约莫半盏茶功夫,他放下手中信纸,迅速理清了头绪,心中有了计较。
半个时辰后,他从书房出来,随后带了几个小厮,坐上马车,出发秦宅。
与此同时,秦宅之中,秦业今日难得提早散衙。
回到家中,他便进了书房,摆上茶具后,捧起一本心仪已久的古籍,悠然自得地品茶看书。
正看得入神时,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书房,接着管家的声音随之响起:
“老爷,小厮来报,说是刘星宇刘大人来访。”
秦业拿书的手微微一抖:“谁来访?”
管家再次恭敬地说道:“皇城司刘星宇大人。”
秦业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他缓缓合上书,轻轻放到一边的案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亲自前往大门迎接。
越过前院影壁,秦业总算见到了这位因强掳民女连环案,而声名鹊起的临安新贵。
只见他站立于大门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明明出身军武,却又不失文人的儒雅风度,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确实不凡。
秦业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拱手道:
“刘大人到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老夫早几日便听小女说过刘大人的英勇事迹与侠义心肠,今日一见,果真是后生可畏,令人钦佩不已。”
刘星宇也赶忙抱拳笑道:“秦大人过奖了,在下突然造访,还望秦大人莫要怪罪。”
秦业连忙抬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说道:“刘大人客气了,里面请。”
随后,两人移步正堂落座,待下人上完茶,恭敬地退去后,
秦业突然起身走至刘星宇座前,躬身大拜,神情诚恳地说道:
“老夫多谢刘大人那日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若不是刘大人出手相助,小女恐怕性命难保,这份恩情,老夫与秦家上下铭记于心。”
刘星宇见状,急忙起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稳稳扶住秦业的手臂,说道:
“秦大人无需多礼,这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
“况且在下与可卿甚是投缘,日后说不定与秦大人关系更为亲近,还望秦大人莫要如此见外,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秦业一听,被搀扶起的身体瞬间一僵。
他抢先行此大礼,本就是意在委婉暗示刘星宇:
自己作为长辈已如此谦卑感谢,你便莫要携恩打我女儿的主意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刘星宇竟如此直白,直接把话挑明,表明就是要打你女儿的主意。
他的小算盘落空,面对刘星宇这般直白的话语,怎能不尴尬。
刘星宇自然感觉到了秦业身体的变化和神情间的异样,心中不禁暗暗发笑:
你个老逼登,以为我会像古代男人那般含蓄委婉吗?
想不到我这么直接吧。
他嘴角微微上扬,放开搀扶秦业的手,后退几步,重新在座椅上坐下,神态悠然。
秦业迅速收拾好表情和心情,并未返回座位,而是再次拱手,神色郑重地说道:
“小女年纪尚小,心智未全,实在不当得刘大人如此看重。”
“大人风华正茂,前途无量,还望大人另择良缘,莫要在小女身上浪费心思。”
话已摊开,他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直言不讳。
原本,昨日在大朝会上,秦业听闻刘星宇是韩侂胄的人,心中也曾有过一番考量。
毕竟韩侂胄权势滔天,刘星宇作为其门生,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然而,回家后冷静下来仔细思量,他终究还是更倾向于国公府。
作为文官,秦业对武官素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即便刘星宇日后权势再大,也改变不了武官的身份。
在他看来,武官粗鄙莽撞,绝不可将女儿嫁给武将,以免辱没家门。
因此,大朝会上的念头瞬间被他自我否定,原本打算解除女儿禁足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决定继续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