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东省省委领导公寓楼内,林夕儿和元仲谋一家正其乐融融地刚吃过早饭,看着咿呀学语的林雨萱,几个人眼睛都笑成一条缝。
虽然只能蹒跚走路,还十分不稳当的小家伙在客厅里跑来跑去。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夕儿,今年这个春节是我们最开心的一年,有你和小雨萱陪伴真好,这才让我们感到了家的温暖。”元仲谋的老伴廖芳舒由衷地感慨道。
“阿姨,我和小雨萱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心里都过意不去,您还说有我们真好。”林夕儿赶紧回应道。
“这些年我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我们最怕过节,最怕孤独。平时上班忙,还感觉不出来。一旦放假,我们两个吃饭都不香,就只能大眼看小眼,真的很无聊。今年有你们陪伴,真的感觉很温馨,很有家的味道。”元仲谋也一边宠溺地抚摸着小雨萱小脑袋,一边说道。
“那就好,我害怕打扰到了元叔叔和廖阿姨。只要能给你们带来欢乐,我就不会惶恐了。”林夕儿说着感激的话,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元仲谋夫妇是除了父母对她最好的人了,她一时有些感动,竟然哭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就是你和小雨萱的家!收假后,你们去上班,孩子我和保姆阿姨来带。”廖芳舒直接决定了,眼神不善地看向了元仲谋。
“咱家你做主就好,我同意,以后我也有孙子了,来小雨萱叫爷爷。”元仲谋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就冲小雨萱宣誓开了主权。
“先叫奶奶,气死你个老东西。”廖芳舒立即跑了到小雨萱跟前跟自己的老公开始抢。
小雨萱歪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元仲谋和廖芳舒,才奶声奶气地喊道:“奶奶,爷爷。”
“哈哈哈,老头子,还是小雨萱对我亲,你输了!”廖芳舒高兴地像个孩子,元仲谋故意板着一个脸说:“还不是你误导了孩子,好了算你赢了。老太婆!”
林夕儿也是大年三十回到了元仲谋家,所以小雨萱这个小家伙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孩子的问题解决了,她就要去面对年后的工作和自己未婚夫陆威的纠缠,不由得眉头又皱了起来。
想起陆威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她就开心不起来。元仲谋看到忧心忡忡的林夕儿,就对老伴廖芳舒说,“你看会儿孩子,我和夕儿去书房谈点事情。”
元仲谋说完,就起身向书房走去,林夕儿跟在元仲谋后面进了书房。
元仲谋坐在了书桌前,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让林夕儿坐了下来。一时间,房间内落针可闻,元仲谋也在考虑如何开口,林夕儿也不知道如何说起自己的破事。
最后,还是元仲谋开口问道:“工作上的事情有我给你挡箭,可感情的事你要自己做主,早做决断,要不然会让你很被动,而且让你深陷痛苦的深渊。这就是当断不不断,反受其乱的真实写照。”
“工作上的事,我不担心,也能干好。只是家族给我了定了一门婚事,我不同意,才逃婚到了消水镇。最近家里逼得很紧,我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林夕儿有些落寞地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有些不知所措。
“这件事我听说过,都是大家族的政治联姻,陆家那个混小子我见过几次面,就是典型的一个纨绔子弟,的确配不上你。可你们家族的事情,我不好插手。要不你找萧风聊聊,也许那个家伙有解决之法。”元仲谋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萧风,他已经被我拖累得几次陷入了危机中,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去让他陷入泥潭中不能自拔。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看如何解决是最好的。反正我不会嫁给陆威那个混蛋。”林夕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再说萧风到县委办公楼,去了一趟自己的办公室,取了一些日用品和回家过年的东西,就开车向妈妈萧玉的蛋糕房驶去。
在路上,他已经给自己的妈妈打过了电话,告诉自己要回家过年。
进门后,萧玉着急地问京城叶家之行的情况,萧风给母亲详细说了提亲的过程,也让萧玉放下了心。说自己的我儿子总算找到了妻子,她就有希望抱上孙子了。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收假日子。
正月初七,晨光带着融雪后的清冽,泼洒在灵武县委办公楼的玻璃幕墙上。萧风拎着帆布包刚走进办公室,安月正抱着一摞文件候在门口,脸色比窗外的天色更沉。
“书记,刚接到市委办通知,半小时后开视频会议。”她压低声音,将一份打印件递过去,“还有这个,今早全城都在传 —— 柳县长要调去青岩市当市长,新县长人选…… 说是陆威书记提名的人。”
纸上“陆威”二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萧风眉心一跳。三天前他还在叶家老宅接过龙凤镯,转眼陇西政坛已是山雨欲来。王之汉落马、刘仁被通缉,市委书记的空缺竟落进了陆威手里——这个曾在庆东省搅动风云,又因林夕儿逃婚而与他暗结梁子的男人。
“陆威什么时候到任?”萧风将帆布包甩在办公椅上,指尖划过文件上 “陇西市委书记” 的头衔,墨色晕染开,像一团化不开的阴云。
“据说昨晚就到了,住在市委招待所。”安月顿了顿,又补充,“还有消息说,陆书记第一把火要烧向灵武县的‘荒山改造’项目,说当年王之汉的资金流向跟这个项目有关联。”
荒山改造——叶正十年前的规划图,叶伟挪用资金的抵押物,如今成了陆威开刀的由头。萧风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腊月二十九那场暴雪留下的痕迹已全然消失,可人心深处的积雪,却在权力更迭的脚步声中悄然冻结。
办公桌上的红色专线突然响起,是柳兰的电话。
“萧书记,”听筒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陆威刚找我谈过,青岩市的任命文件下午就到。他说新县长人选已经报给省委,让我这几天交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