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陇北市市委大礼堂,成果部长宣读完任命文件后,全场便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所有人都不看好萧风,前面四位副市长兼局长都死了,萧风会不会成为第五个很难说。
萧风并没有觉得尴尬,这比他预想得好多了。他以为会没有人给他鼓掌,没想到还有几个掌声,他已经满足了。薛忠鹏和孟令轩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这就是他们要的结果。给下发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陇北市这趟水不是那么好趟的,会死人的!
轮到萧风表态发言,萧风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礼堂:“首先感谢省委省政府的信任,我已经了解一部分情况,这里社会治安问题突出,冤假错案比比皆是,群众怨声载道!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四任公安局长和一个省厅副厅长均在陇北发生意外,这也太巧合了,让人匪夷所思!省委省政府给了我6个月时间,让我还一个风清气正的陇北!我在此发誓:坚决执行省委省政府的命令,若完不成任务,我主动辞职离开陇北!”
话音刚落,成果第一个带头鼓掌,接着响起了一大片掌声,掌声经久不息!为了避免尴尬,薛忠鹏和孟令轩等人也开始故障。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与萧风的战斗已经打响,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宣布完任命,成果没有做任何停留,就直接离开了。他也能感觉到萧风与某些人剑拔弩张的关系,所以想尽快置身事外。
萧风知道自己在市政府和市委不受待见,直接驾车来到了市公安局。并立即通知召开全体干警大会,李仙儿也穿上了警服跟在萧风的身后,再一次亮瞎了有些人的眼睛。
公安局大礼堂座无虚席。不少老警员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个空降的年轻局长,昨天还在市局的拘留室里待着,今天就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萧风走上主席台,目光扫过台下。副局长王志峰坐在前排,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左手下意识地摩挲着昨天被萧风捏伤的手腕。狄仁义的空缺让派出所的位置空了一块,而孟令轩和薛忠鹏派来的“观察员”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再次感谢组织信任,”萧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但在其位,必谋其政。从今天起,陇北公安系统将开展‘秋风行动’,目标只有一个——扫净沉疴,重塑警魂。”
他顿了顿,视线精准地落在王志峰身上:“首先,针对群众反映强烈的‘虹桥派出所副所长狄仁义包庇案’,我发现此案存在重大疑点。据目击者举报,案发时有人曾向副局长王志峰请示‘特殊处理’。还有你竟然为了毁灭证据刺杀新任的政法委书记赫军同志,这是我亲眼所见。”
王志峰脸色骤变,“霍”地站起身:“萧局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
“证据在这里。”萧风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亮起。画面中,狄仁义醉醺醺地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王局您放心,李公子的事我一定办妥,保证让那小子顶罪……” 录音清晰地传来,正是李万库醉驾撞人后,王志峰指示狄仁义压下案件的证据。
这手 “突然袭击” 让全场哗然。王志峰指着屏幕,手指都在发抖:“伪造!这是栽赃陷害!”
“是不是栽赃,你心里清楚。”萧风向两侧的特警使了个眼色,“来人,将犯罪嫌疑人王志峰带离现场,立案调查!”
两名特警如离弦之箭上前,在王志峰的叫骂声中给他戴上了手铐。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萧风甚至没离开主席台,只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台下的老警员们瞪大了眼睛。他们见过太多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却从未见过如此雷霆万钧的第一把火——直接烧掉了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赫军站在角落里,悄悄给萧风发了条信息:“雷霆行动的老规矩,首战必须擒王。你这手,有当年总指挥的风范。”
萧风看着手机屏幕,想起五年前“雷霆行动”中牺牲的战友,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他将手机塞回口袋,再次开口时,声音冷得像冰:“王志峰的位置暂时空缺,从今天起,市局所有案件实行‘双主审’制度,纪委全程介入。我萧风在此承诺——半年之内,若陇北警界仍有贪腐蛀虫,我主动辞职,以谢百姓!”
掌声终于如雷响起,夹杂着敬畏与期待。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户,照在萧风胸前的党徽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而在会场之外,弥胡莱的手下正用长焦镜头拍下这一幕,海外电话那头传来阴鸷的笑声:“很好,这个萧风,有点意思。通知‘暗网’,我要陇北所有能调动的‘力量’,陪这位新局长好好玩玩。”
夜色再次降临陇北时,萧风站在市局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巡逻警车的灯光划破黑暗。桌上放着李仙儿送来的U盘,里面是她收集多年的黑恶势力证据链,其中赫然指向一个隐藏在房地产开发背后的洗钱网络——而弥家的名字,就出现在名单的最顶端。
手机响起,是林夕儿的视频电话。她身后是省委大楼的背景,神情带着一丝忧虑:“萧风,弥家在海外的势力已经开始动作了,元书记让你务必小心。”
萧风笑了笑,指尖划过屏幕上林夕儿担忧的脸:“告诉元书记,当年‘雷霆行动’没清剿完的余孽,正好趁这次一并收拾了。”他挂断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卷宗,封面上写着 “王磊案复查报告”。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手腕上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这道伤,是王志峰留下的;而陇北警界的“脓疮”,他要亲手一刀一刀剜掉。当第一滴雨点砸在玻璃上时,萧风拿起对讲机:“通知赫军书记,启动‘地网’计划,我要弥胡莱所有的资金流向,一小时内出报告。”
风暴,才刚刚开始。而这位新上任的公安局长,正站在风暴的中心,等待着与所有黑暗势力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