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终于又在年后聚齐,仍是都住在了冷金旗西山的那栋别墅里。
众人在李山身边围着,得知他是李局儿子这个消息,大家都很惊讶。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那种卧底警察,我说哪有大学老师转行直接转进重案组转进京城市局的。”
“大学老师多轻松啊你为什么要来当警察啊?”
“李老师李老师,李局平常在家里什么样子啊?”
“对了李老师,我之前只听说李局有个儿子还在公大上学,犯事儿了给开除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李山不知道回答哪一个,有些无奈的看向坐在吧台边的冷金旗。
冷金旗收到求助信号,起身扯着小岳的领子将人拉开。
“张锦玮的案子还没办完,梅花牌又出现了,你们还在这里继续八卦的话,卷铺盖各回各家去。”
此话一出,众人闭了嘴。
“罗云谦说张锦玮的案子已经开始重新调查了,你们刚开始没接手,今晚把关于这案子的档案全部阅读完,明儿个…”冷金旗视线扫过去,落在了陈进身上,“你带着小岳回闽城,给你们俩三天时间,将案子查清,一旦查到任何与梅花牌相关的线索,第一时间报给我。”
“是!冷哥!”
三两句话驱散了众人,客厅内只剩下了冷金旗和李山,虽然对于李山的身份,冷金旗最开始就已经知道个清楚明白,他也并不觉得这样一个身份对于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但对于重案组、津州市局、京城市局、刑侦总队乃至于闽城市局乐清分局的所有警察们来说,都是一个重磅消息。
人心难测,是嫉妒、不服还是视而不见,李山无法预见,冷金旗也无法预见。
冷金旗清楚的知道,李阅川这一步,不可能是为了给李山撑腰,给李山表明靠山,绝对有其他的目的。
以前总觉得时间流速慢悠悠,现在不论是人,还是时间,还是他们不知道的某个计划,像摁了两倍速一样飞快行进。
让人无法接招。
“没关系。”李山忽然开口,“没关系冷金旗,既然我也加入了十二九行动,不、我一直以来就是行动组的一员,既是成员也是目标,父亲或者李局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李山,你有没有想过…”冷金旗在他旁边坐下,往口袋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没掏出一盒烟,只好放弃,“当年领头打击犯罪组织的就是师傅和李局,一直以来他们藏着你的身份,让有心人找不到你,现在公开,还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公开,不光警察,外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包括那些想要找到你的人。他们会想,李阅川忽然多了个儿子,年龄和性别都符合津州港爆炸案后消失的黑桃的儿子。”
“或许他们是为了保护我呢?冷金旗,从小到大,他们监视我所有行为社交,但确实,一直保护我到长大成人。”李山自从见了殷自和后,便一直相信着自己的父亲和吴叔,他一如往常一样认为,李阅川和吴连山的行为,只是为了保护他。
这一切不是虚假的,是真实的。
冷金旗看着李山的模样,忽然想起来了傅臻所说的,他和林璟的往事。
明明是那么不同的两个小孩,可林玉军看到那一张人为造假的亲自验证单时,像得了赦免金券一样,相信着那就是他的亲儿子。
现在的李山又有什么不同?
尽管在特一监时如何怀疑,在得到殷自和的证明时,他也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继续相信着自己父亲。
“好…我们不说这个。”冷金旗叹了口气,“你空降重案组又空降京城市局,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告诉我。”
“噗——”李山眉眼含笑,又想起刚刚从京城市局出来时,冷金旗像个保镖似的跟在自己身后,“会告诉你的,冷少爷。”
“别贫!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好吗?”李山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冷金旗脸颊上,“虽然张锦玮的事有疑点,但我觉得不难查,从他死亡现场的姿势来说,其实很好推断。”
“怎么说?”冷金旗握住李山的手指,反手一扣握在了手里,“李老师,说出你的见解。”
“他不是俯身向下看被人趁机斩首的,仰躺着,在窗子外沿只露出了头,很有可能是在向上看,而那个时候肖凯正在楼下巡逻。”
这也是两人在光海是时偶然发现的是,一个人只有探出窗子向上看时,才会只露出头,向下看时,按照张锦玮的身高来说,他超过窗沿的位置,应该在胸腔或者腰腹。
虽说误打误撞抓到了宴会负责人肖凯,但张锦玮的案子,却又牵扯出了梅花牌。
“这案子真的要交给陈进和小岳去吗?会不会有危险?”李山有些顾虑,若仅仅只是张锦玮,那交给陈进小岳他没有任何意见,可现在不同了,张锦玮留下的牛皮袋里,出现了梅花牌。
“交给他们吧,他们总要成长。”冷金旗轻笑一声,“如果我们俩出…”
“卧槽!!!!”
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钟弥迩从楼下上来装水便看见了两人紧握着的手。
手机拍照快门声不断响起,楼上卧房的门也一一打开,重案组其余人都循着声音出来凑热闹。
冷金旗拉起李山就跑,随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别墅大门关闭,别墅内惊喜的呼声还在源源不断的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