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即便前太子不出事,若是圣上查出来太子身边的武师傅贩卖官盐,谁能说得清前太子有没有涉猎其中?”
贾赦哑然,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坐不住了,“母亲,我去查一查,咱家的铺子有没有牵涉其中,若有,那铺子不能开了。”
杜敏点点头,“查一查也好,不过明面上可能没有,你须得好好盘问那些掌柜和伙计,叫上你弟弟,将来他若想进官场,这些个猫腻叫他见识见识也好,省的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当做聋子瞎子糊弄。”
系统早查到了,贾敷是用了荣国府的铺子打掩护,铺子里有正经的官盐引子,一年不过一份,贾敷却能出几十份货,不过账面上是查不出来的,这后面若没有人给他运作,鬼才相信。
临近年关,贾赦贾政跑了好几天,却一无所获,两人来见杜敏,“母亲,账本子查了好几遍,掌柜伙计们也盘问了,都是正常经营。”
“码头上进出货量问过了吗?”
“却是没有,进出货量账本子上 不都有记载吗?”
杜敏叹了一口气,这兄弟两个,还没吃够假账的亏吗
“你们听说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
“自是听过,这跟铺子有什么关系?”
杜敏又叹了一口气,“意思是,明着账本子上是一份盐引子,一年出一万斤盐,实际上暗里他却出了五十万斤,明白了吗?”
贾赦大怒,“这是拿着荣国府的面子,给他自己赚钱啊,出了事却是荣国府的干系!贾敷当真可恨!”
“先别发火,我问你们两个,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贾政说,“咱们铺子正常经营,账本子上又没有什么,用处理什么?”
贾赦说,“不行,老二,贾敷这么干,都是打着咱们府里的名头,账本上没有,不代表别处没有账,这个铺子,不能要了。”
贾政有些可惜的说,“府里这么些铺子,就这个盐茶铺子赚钱最多,一年好几千两呢,真不能要了?”
杜敏说,“朝廷本就严查走私官盐,一旦走漏风声,你再想撇清就来不及了,不如现在关了,以前也不在咱们手里经营,如此还说的过去。”
“可是,关铺子会不会太打眼了?”
“没事,老大,你去安排,就借口过节,把盐茶铺子,还有那几个有问题的掌柜管理的铺子,嗯,再加几家盈利不多的,全部都歇业关门,你们带着赖大他们亲自清点,然后等过了年再放出风声,就说经营不善,这些年亏损良多,开不下去了。”
贾赦也觉得肉疼,“贾敷害人不浅!咱们府里,少了这些铺子的收入,日子只怕要省着过了。”
贾政愣愣的看着大哥,省着过?大哥,你不是刚从三房五房那里抄来了许多产业,卖了可是一大笔银子,哪里就要省着过了?
贾赦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这些铺子可都是祖父爹爹留下来的祖产,如今却在咱们的手里关门了,可不得俭省节约,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吗?”
老奸巨猾!贾政给哥哥定了这么一个定义,虽然哥哥只大他三岁,但是心眼子比他转的快多了,他不如矣!
贾政决定跟着哥哥好好学学,以免将来进入官场被人哄的团团转。
兄弟两个动作挺快,没两天铺子就关门歇业了,街面上的人也都知道了,荣国府的好几个铺子亏损严重,支撑不下去了。
至于为什么亏损,荣国府下人却不说,问多了就是,“主子不让说,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总归这些年主子们心善,却不想一直往里贴钱。”
什么意思?
没几天金陵城里传开了,荣国府的产业所托非人,国公夫人一直往里贴钱,如今国公爷仙逝,国公夫人也没有多少嫁妆钱贴了,不得不关门大吉。
等三太太听到传言,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气的她想上门找杜敏理论,却被匆匆赶回来的小儿子贾数拽住了,“娘,大过年的,你要去跟二伯母说什么?”
“你没听他们都说你哥是硕鼠吗?多难听啊,你哥还要不要见人?”
“这不是事实吗?我哥他难道没挖国公府墙角吗?你去说,二伯母大可不认,又不是她亲自说的。”
“可是,这口气我咽不下,你别拦我,我非得去找你二伯母大闹一场不可,如此才能解了我心头之恨!”
“娘!你要寻死别带累我!你是什么人,二伯母是什么身份?那是国公府!国公夫人!二伯母往日不曾让你行礼,那是她不在乎!如今两家闹成这样,你以为二伯母还会对你客气吗?你还想去闹,单单一个大不敬就够治你的罪!”
贾数好说歹说劝住了母亲。
他想明白了,哥哥如今这样,已是没有希望了,家里只能靠他了,可他往日里被哥哥养废了,只会吃喝玩乐,所以,家里剩下的产业他不能再乱糟蹋了,慢慢买上几亩良田,几间铺子,日子总能过下去。
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得罪荣国府了,对府里众人也要敬而远之,只要他老老实实的,赦大哥应该不会赶尽杀绝。
贾赦也是这么对杜敏说的,三房五房的产业收回来了,贾敷贾畋都遭到了报应,剩下的人只要不再惹事,随他们去吧。
杜敏同意了,总归是贾家老家,太过绝情会众叛亲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