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柠第二天刚上班，就收到了一束超大的弗洛伊德玫瑰。
前台小姐姐给她送到办公桌前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季秘书，追求者吗？弗洛伊德哦，刚刚特意帮你查了下花语。”
她说到这里，清了清嗓子，做双手捧心状，
“你漫不经心穿梭于我的梦境，使我的心，变成了充满芳香的花园。”
季清柠一脸莫名其妙，从花束里拿出卡片，上面没有任何留言，只有简单两个字母——hZ。
hZ…
怀之，方怀之？
季清柠讶异方怀之怎么忽然给她送花，刚要打电话给他确认下，办公桌上的总裁内线响起。
季清柠忙不迭接起，
“墨总？”
“季秘书，来我办公室一趟。”
墨池的语气阴森，冷硬，季清柠下意识抬眸，两人的目光隔着一封透明的玻璃墙对视上。
前台小姐姐发现季清柠表情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差点被墨池的眼神给冻住，忙不迭转身，
“那个，季秘书，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季清柠敲门进去，端肃立在办公桌两米处的地方。
“墨总，您找我有事？”
墨池不答，单手按了下遥控，百叶窗应声合上，下一刻，他起身，长腿绕过办公桌走到季清柠面前。
“谁给你送的花？”
季清柠眼神防备，步步后退，
“墨总，麻烦您把百叶窗打开，被外面同事看见，会传闲话。”
“让他们传。”
墨池说完，继续追问，
“问你呢，谁送的花？”
季清柠已经退到了茶几旁，小腿撞到茶几腿，整个人晃了一晃，墨池一把勾住她的腰，压到身前。
他深邃的眸子有暗流涌动，目光在季清柠嫣红的唇上流连。
季清柠有种预感，她要再不回答，墨池这只疯狗恐怕又要咬破她的唇。
她别开脸，
“应该是方怀之，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确认。”
方怀之这个名字一出来，墨池浑身气压更低，手指捏着季清柠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扔了。”
他垂睫看着她的唇，喉咙上下滚动。
“想要玫瑰，我给你送，国外空运的，我亲手种的，收到你手软。”
季清柠在听见墨池说“亲手种的”这四个字时，眸光微微亮了亮，转而恢复如常。
“不会扔，但如果是你送的花，垃圾堆会是它的最终归宿。”
她眼神一闪而逝的亮光没能逃过墨池的眼睛，他薄唇勾了勾，轻笑了声，
“气我？”
“宝贝，我种了很大一片玫瑰园，里面有各种品种的玫瑰，都是你喜欢的，什么时候带你去看？”
季清柠刚要开口拒绝，墨池拇指揉上季清柠丰盈的唇。
“我的嘴唇好了。”
他话题转得太快，季清柠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墨池低眉一笑，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再咬我一口？”
……
江南去总裁办公室汇报工作时，墨池正扶着办公桌一步一步往办公椅上挪。
江南看见，大惊失色，
“墨总，您的腿怎么了？”
墨池沉着脸，季清柠那个女人心也太狠了，七公分的高跟鞋对着他的小腿说踹就踹，刚刚他把裤腿拉起来看了眼，皮肤上青紫了一大片。
关键受伤也就算了，上次被她把嘴唇咬破，好歹也尝到鲜了，今天可是丁点便宜都没占到，头刚俯下去，人就反击了。
墨池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快，
“被一只小倔驴给蹶了。”
上次是被小猫咬了，这次是被小倔驴给蹶了。
江南结合上下文理解了一下，大概知道是怎么样一个情况了。
努力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
“那墨总最近还真挺多灾多难的。”
墨池听出了江南语气里的揶揄，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丢过去。
“看你的样子，蒋家的事情解决的挺顺利？”
江南一秒严肃，
“不太顺利。”
他刚去了趟医院，连病房都没能进去，直接被蒋母给轰了出来。
“我找蒋磊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确实废了，以后完全没了生育的可能，蒋母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蒋父拒绝沟通，说…”
墨池埋头咬了支烟点上，
“说什么？”
“说谈判的前提是，除非您也跟他儿子一样，绝后。”
墨池咬烟笑了声，
“那恐怕办不到，毕竟我女儿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江南思衬道，
“蒋家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我担心此事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一个冲动，玉石俱焚，届时恐怕对您，对墨氏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名门望族就养出这种畜生？”
墨池半点不放在心上，
“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垂死之人，总得给人挣扎一下的权利。”
话锋一转，
“对了，昨晚酒店那个服务生查得怎么样了？”
江南摇头，
“酒店方说并不是他们内部人员，可能随着那帮记者一并混进去的，昨晚之后，整个人似乎从云城蒸发了，找不到半点踪迹。”
墨池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
“查一下唐梦妍最近一段时间的银行卡记录，着重注意大额转账的。”
江南面露不解，
“您是怀疑唐小姐？她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公然在您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再说，昨天晚宴，她一直跟您在一起，事后也没跟任何人接触，直接跟着唐有志离开了酒店。”
墨池吸了口烟，
“越是完美的表象，越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她明知我在酒店，走之前招呼都不给我打一个，这点来说，就已经很可疑了。”
江南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我明白了，墨总，这就去查。”
江南说着，刚准备离开，被墨池叫住，
“看见季秘书桌上那束碍眼的花了吗，想办法解决掉。”
季清柠正在仔细核对电脑上的报表，江南冷不丁凑过来，
“季秘书，墨总明后两天的行程安排，有个别地方需要改动一下。”
季清柠丝毫没觉察出江南的意图，点开墨池的行程表，
“哪些地方需要改动，你说。”
江南伸手一指屏幕上某个时间段，
“就这个地方，时间往后推两个小时，临时有个会议可能需要延长一下时间。”
季清柠正打算动手改，就听“哗啦”一声，桌上的鲜花“莫名其妙”摔在了地上，漂亮的花瓣零零落落洒了一地。
“哎呀，季秘书，真是对不住，胳膊刚刚不小心碰到了。”
江南一脸“抱歉”地蹲下身去收拾那些残花，担心“残”的不够厉害，季清柠舍不得扔，在季清柠看不到的地方，又使劲蹂躏了几下。
季清柠本来也没想留着那花，但也不能立即就扔，显得她多听墨池的话似的。
现在，江南不小心给摔烂了，也好。
“没事，那麻烦江助理顺便帮我扔下垃圾桶。”
江南“哎”了声，无声吁了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是不辱使命。
这年月，当个助理可真越来越难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墨池的腿总算能正常走路了，从办公室出来，看见那束碍眼的玫瑰花从季清柠办公桌上消失了，心情很是愉悦。
“下班了别急着走，带你去个地方。”
季清柠头也不抬，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