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红缨押着孛术回来时,杨冲,陈一展已经打扫完战场。
见三娘将对方主将生擒,两个少年郎喜滋滋上前祝贺:
“三娘,好威风。”
“三娘,牛逼。”
两人乐坏了,这可是对方主将,竟被三娘生擒。
这份功劳,拿到干爹那里,别人能换100两银子。
三娘能换10个铜钱。
叶红缨见两个小伙子嘴甜,更加得意了。
下巴差点扬到天上去。
一咧嘴:
“儿,随三娘回去邀功。”
“好嘞三娘。”
不用吩咐,两个小伙子见孛术捆得差点意思,又给捆上几道。
从外面看去,只露出一个脑袋,身上全是绳子。
鞑子骨折的战马,全被杀死,装在早就备好的马车上。
其余没受伤缴获的马匹,也都套上挽具,一起拉车。
至于鞑子尸体,被府兵们扒个精光,狼皮袄,弯刀,身上的马皮酒袋,抢来的铜钱......
全部收缴。
血淋淋的尸体也被装在马车上,一同拉回去。
点了点人马。
只有骑兵队战死3人,其他人毫发无伤。
又将官道上的陷马坑恢复成原样,清理干净痕迹。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刚经过一场大战。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城。
全部进城后,城门关闭。
叶红缨一路来到县府院中。
扑通一声将孛术丢在地上。
她也不进门,一脚踩在孛术脑袋上,背对着作战室,扬起下巴。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外面传来声音,陈息微微一笑。
都不用问。
成了。
对着还在生闷气的杨刚烈,一努嘴:
“还耷拉着脑袋干啥?”
“出门!”
杨刚烈喘了一口粗气,看了一眼陈息,又低下头去:
“鞑子早就跑远了,现在才想起出城追。”
他还想跟一句,早干啥去了。
但硬是憋了回去。
就在那生闷气。
陈息微微一笑,开口:
“跑?”
“往哪跑?”
“小爷是吃亏的主么?”
“早上城门楼那一箭,小爷可记在心里呢。”
一听这话,杨刚烈瞬间不淡定了。
啥?
啥意思?
兄弟这是......
抬头,对上一脸坏笑的陈息,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卧槽兄弟,你安排了后手?”
陈息狠狠白了他一眼:
“废话,装了逼就想跑。”
“在别的地方,小爷管不着。”
“在我白山县一亩三分地,还没这个规矩。”
杨刚烈听完,激动的直哆嗦:
“真的吗兄弟,你真安排了后手?”
他还有点不相信,那可是500个鞑子精锐骑兵啊。
这么会的功夫,就搞定了?
陈息没功夫和他废话:
“出门看看就知道了。”
他转身刚想出屋,杨刚烈却像一条脱了缰的野狗,抢先一步挤了出去。
出门便看到院中情形。
傻了。
彻底的傻了。
马车上,全是血淋淋的尸体,从身材和长相上来看。
正是早上那批鞑子骑兵。
来回数了数,足足装了20辆马车。
再看地上,叶红缨踩着一个鞑子脑袋摆造型呢。
通过露出的脑袋来看,正是早上那队骑兵领头的。
杨刚烈震惊了。
脑袋有些晕。
扶在杨冲肩膀上,猛喘了几口粗气,才镇定下来。
转身,一脸涨红的看着陈息,眼珠子不敢与之对视:
“兄......兄弟......”
陈息没搭话,就这么平静的等他。
服。
就让你心服口服。
不然,下次再出现这种事。
自己还得先安抚你情绪。
麻烦事一大堆,哪有功夫管你。
杨刚烈见陈息不接话,尴尬的挠挠头,左右看了看没有外人,脖子差点缩到腔里:
“兄弟哈,刚才是为兄......是为兄不对......”
说完,深深鞠躬,脑袋与腰部平行,语气相当卑微:
“请兄弟原谅为兄莽撞...为兄......为兄以后都听你的......”
陈息见他态度诚恳,也没难为他,上前想将他扶起,可扶了一下,没扶动。
想用点力气时,杨刚烈又开口了:
“没得到兄弟原谅,为兄不敢起身。”
“兄弟,请惩罚为兄吧,板子鞭子,随兄弟心情。”
陈息差点被他气笑了。
这性子,就是这么执拗。
不过这种性格也有好处,一旦服气了,就是打心眼里服了。
轻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惩罚完了。”
“下次......”
还没等他说完,杨刚烈瞬间直起身子,嬉皮笑脸:
“没下次,没下次。”
然后拍着胸脯子保证:
“再有下次,为兄的三房夫人,都给兄弟送家去。”
陈息看了看这货,然后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陈一展见干爹在找东西,屁颠屁颠过来:
“爹,你找啥,孩儿帮您。”
陈息见他身上有缴获来的皮鞭,一把就抽了出来,指着杨刚烈大喊:
“刚才惩罚不作数,我现在反悔了。”
杨刚烈见他要反悔,一把抱着他,手里拽住皮鞭,吓得脸都白了:
“兄弟兄弟,冷静啊。”
“哪能这么冲动呢。”
“咱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食言啊。”
“快放下鞭子......”
“为兄不是怕疼,为兄是担心兄弟的名誉啊......”
这货顿足捶胸,编了个道德制高点上的理由,生怕他抽自己。
陈息是真的不想搭理这货了。
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滚犊子。”
“好好好,为兄这就滚,为兄这就滚。”
这货抢过皮鞭,紧走两步出府,一条腿刚跨过门槛,撒丫子就跑。
生怕他兄弟再反悔。
望着这货,陈息都不想评价一句。
造了什么孽啊。
认了这么个货,当大哥......
特娘的。
再看看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孛术。
他笑了。
摸了摸脑袋。
早上那一箭,可射断了小爷一根头发。
现在落到小爷手里,不得还么?
“解开!”
只轻轻一句,陈一展和杨冲立即动手。
解开了绳索,孛术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缓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看到陈息后,不求饶,反而笑了:
“哈哈哈...咳咳...”
“懦弱的两脚羊...”
“只会些阴损的伎俩,有种像个男人一样,与老子一战。”
听他这话,陈息挑了挑眉毛,戏谑的看着他那张毛脸:
“想与我一战?”
孛术想都没想,立即接话:
“对,就按照我们草......”
他想说,按照我们草原的规矩,一场决斗生死不论,可话还没说完,陈息一脚踢在他嘴上:
“草你娘...”
草?
哪那么草?
有草也给你薅了。
孛术没想到陈息会突然出手,呸出两颗带着血的门牙,强撑起身子大骂他不讲武德。
还没等他起来呢,又是一记窝心脚踹在他胸口。
“额咳咳...”
孛术被踹飞一丈多远,咳出两口鲜血。
陈息上前,一把薅住他头发,紧跟着又是一记耳光。
后槽牙都扇飞了。
“上手段,折磨一个时辰,留口气就行。”
说罢,头也不回地进屋。
跟小爷谈条件。
你他么也配。
狗东西。
说好的求死不得。
真当小爷和你开玩笑的?
草原?
草你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