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流赞同道:“很有道理,这种可能性不低,但最后那个词我认为很值得注意——献祭。”
“献祭,到底指什么?”
盛莫犹豫着举手:“其实,我觉得,联系前面的【死亡】,很可能是用一个人的死亡来充当祭品,献祭给污染物,让污染物献身。”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干笑道:“你们想啊,之前徐一流不是说村长家的墙壁上有许多照片吗?都是村长和某一个人的单独合照,那是不是说,拍照就意味着机票登记?”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盛莫不确定地问:“你们怎么不说话?”
难道他说错了吗?
白祺愕然道:“你是盛莫吗?”
盛莫没好气地说:“我是,我是的很!”
徐一流和蒋成君蓦然笑了。
徐一流调侃道:“难得听到你说出很有用的话,真是会让人怀疑你是不是盛莫本人。”
讲真的,她也怀疑了一下。
盛莫:“……”
他又不是真的智障,只是有时候脑子跟不上。
蒋成君认真地说:“盛莫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刚刚过度关注附身了,反而忽略了献祭。这么想想,献祭到底意味着什么才是最关键的部分,前面几个步骤都很好理解。”
徐一流说:“【死亡】和【献祭】两个特地做了区分,说明死亡不等于献祭,就算献祭需要通过生命的消亡来达到目的,那也不是简单的死亡本身。”
几人讨论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得出明确的答案,但她们知道已经离通关更近了一步。
由于晚上要出门,徐一流和蒋成君决定趁没有天黑在房子里小睡一下。
白祺在她们躺下前喊了一声:“我们还没有去看过院子里的那口井,要去看看吗?”
“你口渴么?”盛莫问。
白祺摇头:“中午的面汤喝过了。”
除非维持生命必须的进食饮水,在任务中还是少吃喝比较好。
徐一流想了想,按下蒋成君:“你肯定会困,你先睡,盛莫在你旁边看着。小祺,我跟你一起去井边看看。”
她也对那口井有点好奇。
在恐怖片中井绝对是极其特殊的意象,其底部连接未知,让人不安,又因空间狭小,一旦进入就难以逃脱给人束缚感,是经典的恐怖片事故多发地。
白端笑已经在她们眼皮底下试探过,按理说不会有事,但不亲自看过,徐一流到底是不放心里面是否会有别的线索。
靠在井沿,徐一流捡起一颗石头往里面丢,过了一分多钟才听到声音:“挺深的。”
此时日光还可以,她便手抓着井沿,往下面探头,倒没有胆大到像白端笑那种地步喊话,只是看底下的水面。
因为井口不算很小,水面隐约能看到一点日光倒影。
徐一流确定,那倒影里没有自己。
她站直身体,看了眼地面。
地面上她的影子很正常。
白祺见状问到:“怎么了?”
徐一流指了下井口:“水面没有我的影子——你视力怎么样?”
但凡有一点的近视眼都会看不清楚的。
白祺想了想说:“不算特别好,不戴眼镜勉强5.0吧,晚上会有点散光。”
她说着自己试着趴井边往下看,趴着的过程中她果然还是没有安全感,总是会忍不住想会不会有人在身后将她推下去。
她逼着自己不去深入想这个问题,只一遍遍默念“身后是老大”。
盯着水面半晌,白祺得出结论:“没有我。”
她站直,离井边远了一点:“这个井是不是照不出人?”
徐一流思考着这个问题:“也许是照不出活人。”
若不是白祺提醒,她大概也会忽略掉这口井。
惯性思维里,看到白端笑挑衅井口后安然无恙,她们就以为这井是专门供应喝水的。
白祺艰难地问:“要下到井底看看吗?”
她绝对不想下去,但这个问题必须要指出来。
徐一流思考片刻后说:“今天不了,等我们今晚从后山回来后再做决定吧。”
她总觉得后山不只有白端笑说的那些。
徐一流伸手揽住白祺的肩:“走吧,你也回去休息会儿,等我们晚上出去,我估计你们也睡不着。”
这倒是真的。
白祺笑了笑。
她们刚迈入大门时,徐一流回头看了一眼,井口处空无一人。
但总像是有人在那里停留过,看着她们的背影。
上楼前,徐一流听到楼上有走路的声音。
回到房间后,盛莫和蒋成君的脸色不好看,盛莫说:“刚刚白端笑来了,她一直逼着我们说出这几天的线索,我们不说她就要动手威胁。好像是听到了你们声音,没说什么走了。”
徐一流问:“两个人?”
蒋成君点头:“对。”
盛莫一脸屈辱:“但凡我现在能打架……”
就没受过这种气,太憋屈了。
蒋成君无奈地说:“她们的目的太明显了,我估计她们是能通关的,可偏偏就要晃悠一下让我们不舒服。”
白祺握紧拳头:“晚上我会在这里,老大,你别担心,我会看好盛莫的。”
“你也打不过她们两个人。”徐一流失笑,琢磨了一下,“我们这边,盛莫断了腿,实在不公平。”
公平……
白祺和蒋成君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但盛莫明白。
他和徐一流来来回回下了不少次任务,对她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有太多了解。
他不确定地说:“你认真的吗?”
徐一流微微一笑:“那当然,我开玩笑干嘛?既然这么不公平,我就让大家公平一点好了。”
白祺不确定她什么意思,但徐一流向她交代了几句话,她迟疑点头。
徐一流让她们一起去找白端笑和陈以甜。
“有事吗?”白端笑果然在房间里。
徐一流笑着说:“是这样的,小祺和我在楼下的井里有样新发现,你要不要和小祺一起去看看?”
白端笑目光玩味:“你们不会盘算着要把我推进井里吧?”
徐一流坦然摇头:“小祺又打不过你,这样,她带着你去,你应对她一个人总没问题吧。”
“oK。”白端笑向她确认,“你不能跟过去。”
这会儿倒是有警惕心了。
真正威胁到自己的安危,就连看似有病的疯子都会警惕。
徐一流微笑着目送白端笑下楼,随后在陈以甜的目光下迈入房间,将门关上。
晚上她和蒋成君一走,就剩下白祺两人和她们二对二,盛莫还断了腿和肋骨,真是不公平。
既然如此,那她就让这局面公平一点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