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辰海还是有点脑子,一直想着这馅饼来的蹊跷,所以一直让儿子低调。
没曾想,还是被牵连进来!
直接被拉下水!
儿子冼耀文求救电话都打到师部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只能出面,将冼耀文“捞了出来”。
冼耀文被放出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许喜川带着他回到了光明区经济技术开发管委会。
冼耀文拖着沉重的步伐,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往办公椅上一瘫。
办公室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站在一旁的许喜川,那眼神瞬间变得恶狠狠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小子,昨晚是不是故意拆我的台?!”
许喜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平静而坚定地与冼耀文对视着。
冼耀文见许喜川没有回应,更加恼怒了,继续质问道:
“你跟李佳声到底说什么了?为什么最后就放了那小子!”
许喜川不紧不慢地说道:
“冼科长,你先别急。”
“我只是实话实说,只是告诉李警官,李斯的父亲是市委李爱国。”
冼耀文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愤怒而剧烈地抽搐着,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的无名火气无处发泄,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
“滚!”
冼耀文声嘶力竭地吼道。
许喜川看着冼耀文那疯狂的模样,还是保持着冷静,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便转身离开了。
冼耀文靠着椅背无奈地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他虽然是被“捞出来了”,但是也把父亲冼辰海拉下水了。
而事情还没完呢,颜飞的小花招是又急又密。
颜飞又叫小温婉!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颜飞的一套组合拳已经在路上了……
上午八点半。
大家陆陆续续上班,有些人手上有一份京州早报,早报上头版头条刊登了冼耀文昨晚打架的新闻!
脸上的马赛克若有似无,文章却描述的清清楚楚。
——光明区开发区某男性干部,疑似与下属女干部纠缠不清,深夜幽会,被人当场抓包,双方大打出手……
清晨。
颜飞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报纸,神色哀戚,眼泪在眼眶打转,她脚步匆匆来到了副主任丁义珍的办公室。
此时,孙连城已经升职为光明区代区长,平常在光明区办公,管委会的日常工作都交给了副主任丁义珍。
颜飞一进门,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双手掩面,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带着哭腔喊道:
“丁主任,我要辞职!”
丁义珍听到是颜飞的哭声,他脸上满是惊愕。
颜飞可是孙连城亲自交待要好好关照的,而孙连城是受到了祁同伟的嘱托。
所以啊,这颜飞可不能有事!
他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颜飞身边,伸手将她扶起,焦急地问道:
“颜专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辞职啊?”
颜飞抽抽搭搭地哭诉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丁主任,您看看这报纸……”
说着,她将手中的报纸递到丁义珍面前。
丁义珍赶忙接过报纸,快速地浏览起来,嘴上还不忘安慰颜飞:
“颜专员,你先别着急,这种小报纸啊,都是瞎写的,为了博眼球不择手段,你可别往心里去。”
颜飞哭得更凶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她带着哭腔说道:
“丁主任,您不知道,今天一早,我走进管委会,就感觉干部们的眼神都不对劲,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他们……他们说我不检点,勾引冼科长,骂我是狐狸精,说我不要脸……”
丁义珍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用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动起来,大声吼道:
“谁敢!我看谁敢这么胡说八道!”
“颜专员,你放心,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颜飞继续哭诉着,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丁主任,我真的没办法在这里立足了。”
“而且,我现在更加不敢见冼科长,一想到那些话,我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我要辞职,我不实习了,我要回家……”
丁义珍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气愤地说道:
“都是这个冼耀文!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颜专员,你没错,你不用走!这事儿错在他,我让他走!”
说着,丁义珍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冼耀文的办公室走去。
丁义珍是恨铁不成钢。
他曾经见到冼耀文追在颜飞屁股后面献殷勤,旁敲侧击提点过他,提醒他有未婚妻了,让他离颜飞远一点。
但是,冼耀文已经上头了,被颜飞钓成了翘嘴,根本没听进去。
丁义珍脚步匆匆,直接一脚踹开了冼耀文的门。
冼耀文正趴在桌上打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猛地蹦了起来,抬起头,看到丁义珍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丁义珍大步走到冼耀文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冼耀文,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丁义珍将一份报纸甩在了冼耀文脸上!
“你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败坏管委会的名声,现在闹得人心惶惶,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你给我滚蛋!”
冼耀文一脸茫然,刚想开口解释,丁义珍却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吼道:
“你别解释了!从现在起,你停职反省,暂时不要来管委会了!”
“给我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要是再这样下去,别说在管委会待不下去了,我看你在这个系统里都别想混了!”
冼耀文被丁义珍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丁义珍再次打断了他: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要我让人抬你走啊!”
丁义珍嗅觉很灵敏。当即已经察觉到危机了。
于是他果断将冼耀文轰走,一个是避免到时候蜂拥而至的记者找上来,二来也算是让他自己去想办法自救了。
丁义珍的意图很明显,首先别连累单位,然后你自己有办法就自己想办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