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被轰出了管委会,他也知道大事不好了。
立即回岩台市老家,准备想办法自救了。
如今他已经牵连了父亲冼辰海,父亲冼辰海通过关系将他从局里捞了出来。
既然都牵连了,那也没什么好顾忌了,现在他也只能靠父亲救他了。
回岩台的路上,他倒是冷静下来了。
思索着这一系列事情,感觉不对了。
这个实习小妹颜飞有问题。
怎么就这么巧?
他懊悔地直拍脑袋大骂自己是蠢货,司机都有些慌了。
突然!
冼耀文喊停了司机,他懊悔地想到了未婚妻林苒苒,以及准岳父林国梁。
父亲冼辰海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
现在,眼前的麻烦,身为副市长的准岳父倒是可以救救火。
他当即调头,来到了光明区妇联,找到了未婚妻林苒苒。
这会儿,火烧屁股了,他算是想起来这个大他三岁的未婚妻了。
冼耀文临近毕业的时候,爷爷退休了,父亲在团长这个位置上干了十年了,升职无望。
爷爷为了让他仕途稍微顺一点,多方联系,联络上了老友,经老友介绍冼耀文和林国梁的女儿林苒苒认识了。
当时,林苒苒已经毕业多年了,父亲林国梁刚刚升了副市长。
冼耀文看着普普通通,还比自己大的林苒苒,也只能咬牙接受了。
参加工作之后,林国梁也是出力的,将他安排到了京州市最有前途和前景的地方,开发区管委会。
没几年,冼耀文就升科长了,而且是职权很重的组织科。
只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当见到年轻、漂亮的颜飞,冼耀文真正有了恋爱的感觉。
只可惜,颜飞不是他爱得起的人……
李斯这样条件的,也只能拿到一张入场券,他冼耀文自然是没连门槛都跨不进的。
当下,冼耀文神色匆匆地找到了林苒苒,他脸上堆满了委屈与歉意。
“苒苒,我最近单位太忙了,真的是忙得晕头转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才一直没联系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冼耀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苒苒的神色。
自从颜飞来了之后这一个多月,冼耀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和林苒苒联系过。
当初两人在一起,本就是家里长辈撮合,可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他也担心林苒苒会因此生气。
林苒苒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了一眼精疲力竭、满脸憔悴的冼耀文,轻声问道:
“你干什么了?昨晚没睡啊?”
冼耀文先是不自觉地点点头,随即又赶忙摇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忙着点事……就没……没顾得上休息。不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遇到了点事……”
林苒苒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问道:
“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冼耀文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定,他心里十分纠结,不确定林苒苒是否已经看过报纸了。
要是她已经看过,自己再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心虚;要是她还没看,自己直接说出来,又怕她接受不了。
思来想去,他只能选择说一半留一半:
“我……我被人做局了。”
“被资本做局了。”
“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哪路神仙,有人故意设计害我,现在事情越闹越大,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冼耀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能不能叫咱爸,给报社打个电话,让报纸停一停……现在这情况,报纸上那些报道对我不利啊。”
林苒苒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报纸,轻轻晃了晃,问道:
“这份?”
冼耀文看了一眼报纸,连忙点头,急切地说道:
“对,就是这份。这都是局,上面写的都是瞎编乱造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苒苒,你千万不要信!”
林苒苒面色平静如水,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或愤怒。
其实,她对冼耀文本来也没什么感情,两人不过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安排下,勉强走到了一起。
此刻,林苒苒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冼耀文那一番牵强又漏洞百出的解释,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疏离。
在她心里已经给冼耀文判了“死刑”了。
现在不做切割,什么时候切割?
“冼耀文,”林苒苒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管是真还是假,你都可以走了。”
冼耀文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错愕与慌乱,刚想开口,却见林苒苒眼神坚定,继续说道:
“三年之约已到,你我既然没有领证结婚,那就算了。”
林苒苒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
“我林苒苒年纪是不小了,或许在旁人眼里,我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认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原则和底线。”
“你这一个月的不闻不问,还有如今这莫名其妙的麻烦,都让我看清了,我们不合适。”
冼耀文一听,顿时急了,慌了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张嘴想要解释,声音却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
“苒苒……误会,这都是误会啊,你真的听我……解释一下,那些报纸上的都是瞎写,是有人故意害我,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没变过……”
林苒苒却根本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直接一把抓起了手边的电话,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请你走?”
冼耀文一脸苦相,整个人瞬间蔫了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苒苒会如此决绝,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挣扎一下,可看到林苒苒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缓缓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他脚步匆匆,赶紧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岩台而去!
冼耀文靠在座椅上,眼神空洞,心里乱成一团麻。
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林家这个依靠,只有爷爷和父亲能救他了。
此时的冼裕韫,晃晃悠悠听着收音机的小曲,就着两碟小菜,乐呵呵地听曲喝酒。
他是一脸轻松惬意,加得意洋洋。
他觉得自己搏了一把,上了杨家的船,接下去怎么都会顺风顺水的。
儿子升职加薪,孙子也是跟着沾光,他们冼家是越来越好了。
他喝着小酒,听着曲,小日子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