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小石头一人,在血煞界终究难有横着走的底气,可神火葫芦入手后,局面瞬间逆转——他再难遇上能压制自己的对手,妖尊境飞禽蜂拥围攻,不过是飞蛾扑火,蛮横的冲撞只会加速它们的覆灭,半分生存概率也未曾增添。
呱呱——呱——
那七彩火鸦却偏不认怂,并未因小石头的实力而退避,反倒让他难享“进无鸦之地”的顺畅。每隔数千里,必有黑压压一群火鸦振翅杀出,赤红羽翼裹挟着焰浪,死死拦在他通往多彩之地的路上。
咔嚓!咔嚓!
有阻挡,便有雷暴开道。仙境实力的威压,本就不是灵境飞禽能抗衡的。七彩火鸦扑棱着羽翼围上来时,小石头指尖雷弧乍现,漫天雷暴倾泻而下。那些从妖尊境到圣尊境的大妖,在雷光中哀鸣着化为飞灰,一颗颗妖丹滚落地面——怎么看,都像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战利品”。
咦?
一路斩杀七彩火鸦,小石头终于踏入多彩之地深处。脚下的土地骤然变了模样,先前交织的混合色尽数褪去,化作七条纯色彩域,赤、橙、黄、绿、青、蓝、紫,如彩虹落地般向远方延伸。该选哪条路寻宝?他凝神感知,可七条小径上的神灵气息竟一般强弱,分不出半分差别。
“不如抛石子定方向?”他心念一动,俯身从七条小径的交界地带拾起七颗天然小石头,指尖捏住石子站在七色土质的正中央。他并未运功,否则以他的修为,这几颗凡石都能当灵器掷出万里之遥。指尖微松,七颗石子在空中划过浅弧,纷纷落地——竟有三颗滚向了青色土质延伸的方向。
“就你了!”小石头纵身跃上神宝雷火葫芦,葫芦口喷出一缕赤金色火焰,载着他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窜出。青色土质上光秃秃的,连半株杂草都没有,拦路的火鸦也稀疏了许多,正好让他放开速度赶路。
这片青色土质的延展颇有意思,起点处窄如尖角,越往前方便越宽。等行至青色土质宽度足有百万里时,小石头操控葫芦放缓速度,开始以自己为中心,呈扇形来回搜索——宝藏藏在哪里全无头绪,只能用这广撒网的法子碰运气。
飞着飞着,小石头忽的灵光一闪。不久前与荷香莙、穆应男联手时,他们收了不少寂灭毒火仙晶,此刻那些仙晶的气息在脑海中萦绕,竟让他摸到了新的仙符思路。他当即让雷火葫芦停在一处平坦土坡上,指尖凝出一道雷刃,三两下挖了个丈许深的土洞,将雷火葫芦摆在洞口当守卫,自己则身影一晃,钻入了九色乾坤搭中。这一次,他不再走仿制旧符的老路,要照着“仙火灭魔”符的脉络,创出一套全新的仙符序列。
外界三个月,九色乾坤搭中已是近三年光阴。石室里,小石头面前的案台上堆满了仙级兽皮、仙级符墨材料,地上散落着不少作废的符篆。经历无数失败,直到第一千零二十六次失败尝试后,符灵笔下终于凝出稳定的符文光晕——新符的制作总算走上了正轨,他的仙符底牌库,也随后添上了一大批“杀器”。
这其中,有三种仙符最是特别,全是他凭空创出的全新品类。
第一种,名为“地鬼杀生界”。创作的念头,正是源自他对地鬼宗霸道行径的记恨。这符的品质参差不齐,极品寥寥无几,大多是上品及以下,但威力却半点不含糊。
激活符篆的刹那,千里之内的地面会骤然裂开无数指缝宽的口子,一只只青面獠牙的小鬼从地底钻了出来——这些小鬼奇丑无比,尖耳、凸眼、利爪,模样竟是刻意模仿着地鬼宗鬼修的打扮。小石头就是要恶心那些敌对势力:你们不是喜欢霸道行事吗?在仙界想当霸主,事事都要你们说了算,把旁人都当附庸?说白了,你们的终极目标就是一群吸血鬼,想把整个天尘仙界打造成供你们掠夺的“血池”,好独占最好的资源,永世当高高在上的老大!
这些小鬼分工得清清楚楚:一部分小鬼会合力结出暗黑色的结界,手里还攥着干扰符,见缝插针地往结界里丢,把被笼罩的生灵困得严严实实,连半点逃跑的缝隙都不留;一部分小鬼则围着结界布下迷阵,阵中鬼哭狼嚎声不绝,能乱人心神;最后一部分小鬼更狠,张口就喷出淡紫色的寂灭毒火,火舌舔舐着结界,让里面的生灵在高温与剧毒中备受煎熬能活者寥寥无几。“地鬼杀生界”,单听名字,就透着股跟地鬼宗如出一辙的狠辣霸道。
仙符要发挥最大威力,得有仙符符灵掌控才行。巧的是,这一路斩杀的七彩火鸦,残魂都被他用特制的空间玉瓶收了起来——正好拿来炼化成符灵,让这“地鬼杀生界”的杀伤更添几分诡谲。
第二种自创仙符,叫“地幽群魔乱舞”。符篆上的图案格外刺眼:一张张脸是地幽宗弟子的模样,眉眼间带着宗门特有的倨傲,可身子却被小石头画成了各种魔物的形态——有的长着狼的利爪,有的拖着蛇的尾巴,有的背后生着蝙蝠翅膀。明摆着是嘲讽:地幽宗的人,看着是人模人样,干的事却跟万魔乱舞没两样!
这符一激活,笼罩范围内便会掀起七种属性的攻击狂潮:金刃如雨、木藤绞杀、洪水滔天、烈火焚城、土石埋身、雷霆劈落、狂风卷地,七大属性衍生出近百种仿仙术,密密麻麻地砸向目标。除此之外,还有物理攻击的飞剑、乐器催动的音波、暴雨般的金针暗器、凶兽虚影的撕咬、毒囊喷射的毒液……只要能想到的杀伤手段,几乎全被塞进了这张符里——活脱脱就是地幽宗“无所不用其极”的对敌之道。
若是说前两种仙符靠着惨烈的杀伤力震慑对手,那第三种仙符,便是“笑里藏刀”的典范。乍一看释放时的模样,半点不吓人,可谁要是敢小瞧它,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