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警干部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摆手道:“金同志,您言重了!职责所在,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既然证件是真的,那一切都好说。”
杨二虎在一旁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同志,这回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兄弟如此年纪就有这级别,确实不一般啊。”
金戈轻轻摇头,笑容温和:“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我们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服务。”
干警干部听了,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连忙挺直身子,连连点头。
这时,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原本紧张的气氛被一种微妙的和谐所取代。
金戈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刘场长身上。“二虎哥,这位同志,你们既然是为了我的事来的,要不咱还是先把正事办了?”
杨二虎看着他的举动,立刻收敛了笑容,“兄弟,你给哥哥说说,这到底咋回事?农场领导咋说你们偷盗集体资产,还出手打人?”
金戈微微颔首,出声回应道,“打人确有其事,他那脸上的伤就是我一巴掌扇的。只是这偷盗集体资产的罪名我可不认啊。”
“你出的手?兄弟,这也不算啥大事,你身为干警可不能包庇啊。”杨二虎皱着眉头,眼神审视的打量着其身边几人,其意思却显而易见。
大个子瞅着这一幕,上前一步,抹掉头上的面罩和狍皮帽,露出真容,大大咧咧的说了起来,“我认识你,你之前给我大哥送过两条五黑犬。大老爷们做事敢作敢当,不仅大哥扇过他一个耳光,我也出手了。”
杨二虎闻言,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刘场长,声音沉了下来:“刘场长,以我兄弟的身份,可不会胡乱出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是不是啥地方得罪我兄弟了?”
之前不知金戈几人身份的刘场长,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几人居然大有来头,更没想到领头的年轻人还和炮团的团长有交情。
他看着几人熟络的模样,心里直打鼓,脸上堆起笑,“误会,都是误会!我这脑子一时糊涂,没认出几位爷的身份。您看这事儿闹的,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金戈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刘场长,现在说误会是不是晚了点?你的人把我们拦在这儿,又扣了这么大顶帽子,总得给个说法吧?”
杨二虎哼了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压迫感十足:“我兄弟说的没错。他要是真犯了法,不用你说,我亲自绑了他送公。但平白无故诬陷人,这事儿可没完!”
“还说啥说啊,我们是来农场打狼的,这家伙昨天瞅见我大哥打着一头花豹,想要将其留下,还说这是农场的地界,不管打着啥,都得上交到农场。我大哥不愿意,他就给我们胡乱扣帽子。我气不过,要出手揍他,结果被大哥拦了下来。可他眼馋花豹,却还不肯罢休,非要我们交出花豹来。”
大个子越说越激动,手指着刘场长,眼睛瞪得溜圆。“他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指责我们,还说我们偷盗国家集体资产,我大哥一时没忍住,就扇了他一巴掌。我们本来打算今早离开的,结果现在的场面你们也瞧见了,你们说该咋办?”
刘场长被说得满脸通红,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地擦着汗,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做。可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想着农场的规定,没考虑那么多。”
一旁听着的祁天却不愿意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刘场长,冷哼一声说道,“说得倒是轻巧,一时糊涂?你这一句话,就把我兄弟几人的清白给抹黑了?把我们当成啥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向前踏出一步,与大个子并肩而立,三人呈品字形将刘场长隐隐围住。“我们来这儿,是响应号召打狼。农场领导之前都跟我们说好了,打到的野物农场可以出钱回收。前几天我们打着四五十头野狼,不都卖给农场了吗?可你一来事情就变味了。”
“多少?四五十头野狼?”干警干部听了这个数字,明显地哆嗦了一下,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一向沉稳的杨二虎也被这数字吓了一跳,“四五十头狼...你们当是逮兔子呢?我就是用火炮把整个山头铲平了也打不着这些啊!兄弟,你们真干了四五十头野狼?”
大个子见杨二虎质疑,眉头一皱,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二虎哥,你这是信不过我们?当时我们兄弟几个在林子里,那狼群就跟潮水似的往上涌,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下了狠手。每一只狼可都是实打实地打死的,哪能作假?”
刘场长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愈发难看,双腿微微发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这……这都是误会。我...我...”
“我啥我,今个儿你要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别人还以为我们猎帮是软柿子,谁都想上来捏两下。”祁天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面露不善,继续追问着。
刘场长看着眼前二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又慌又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周围围过来不少农场的职工,一个个冷眼旁观着窘迫的农场领导。
杨二虎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浓眉倒立,转头望向金戈,出声询问道,“兄弟,你说这事该咋办?咱不能留在这儿给人当猴看啊。”
金戈低头思索片刻,目光转移到身边干警身上,“同志,我这咋说也是四九城的干警,这事要是传到南边,我这脸可就丢大了。不知道现在诬陷国家公职人员,破坏革命秩序,现在该如何处分?”
干警干部闻言,心中猛地一紧,这连四九城都搬出来了,显然是不准备放过眼前这位农场领导。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金同志,诬陷国家公职人员、破坏革命秩序,这些罪名都不是小事,只要证据确凿,直接清理出阶级队伍,事后以‘反革命罪’下放到偏远农场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