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说道:
“韩疯子这是要干嘛呀?咋还摆上谱了,让我去接他?要干哈啊?”
“他说带了两个客人,让你赶紧的,另外张罗一桌酒席。”
张建国一愣,感情是帮手到了?
片刻之后,原本不情不愿的张建国立马把油门踩到油箱,嗖的一声朝新城火车站狂奔而去。
约莫半个时,张建国便看到正在火车站门口晃荡的韩疯子,而其旁边正坐着满脸好奇的小童,还有一胖一瘦两个长发老头。
张建国摇了摇手,立马快步的迎上去。
“老韩、小童!”
小童一看到张建国,便立马迎了上去。
“建国叔叔!”
张建国一看小童的眼睛,已然是清澈如水,毫无杂质。
他一把将小童抱起来,晃了一圈。
“小童,出去一趟感觉咋样?是不是大开眼界?你爷爷没带你干坏事吧?”
小童往那一胖一瘦的两个老头指过去。
“没有,他说要夜闯尼姑庵,被朱爷爷和苟爷爷拦住了。”
韩疯子瞪了一眼小童,立马说道:
“小童,你可别瞎说啊,什么叫夜闯尼姑庵?我是找那老妖婆算账来着,天天败坏我名声。”
此时那个胖子和瘦子凑过来,不约而同的说道:
“得了吧,你这是去封口的吧?”
韩疯子没接话茬,心虚的说道:
“别扯那个,建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瘦子是苟仁、胖子是朱或,都是我的师弟,人品不行但是道法还算可以吧,拉来给你壮门面。”
韩疯子敢拿他们俩开玩笑,但是张建国可不敢,毕竟人家要是一个不高兴,给自己下个什么咒,估计化成汤水都不知道为啥。
“苟道长、朱道长,我是张建国,也是彩云观的投资人。”
苟仁看了一眼张建国,饶有兴致的说道: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道观还有投资人,今天算是开眼了啊!”
“苟道长、朱道长,我代表彩云观欢迎二位,感谢你们鼎力相助。”
本以为他俩会说点客套话,没想到朱或则笑盈盈的却说道:
“那你谢早了,我们只是看着老韩的面子上答应过来看看,满意的话,我们自然会常住,要是不满意,咱们就算是来走个亲戚串个门。”
韩疯子见张建国有点下不了台,便蹿上汽车,说道:
“建国,别跟和俩老东西废话,现在挺清高,等他吃了你的天甄天选,估计用大棒子捶都捶不走。”
张建国一想便了然。
人到了这个年纪,不图钱不图色,又没有子孙后代,只能图一口吃的。
“二位道长请上车,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
张建国开着吉普车直奔天上人间。
这一路上,他发现苟仁和朱或俩人对韩疯子这个大师兄好像并不太尊重。
三人属于打成一片的那一种。
看来三人的性格应该都是那种不拘小节、率性而为。
而苟仁不喜言笑,话也少。
朱或相反,就算是骂人也是笑嘻嘻的,而且那张嘴就像是收音机,叭叭叭个不停。
到了天上人间,几人立即上了二楼包厢。
柳烟知道来的是贵客,所以这菜品也都是尽挑好的来,什么林蛙、飞龙、鳌花应有尽有,另外还放了两瓶五粮液。
不等张建国招呼,韩疯子带头扑了上去,夹着林蛙就往嘴里送,咬的满嘴流油。
“哎呀,出门这几天我就想这么一口!”
苟仁和朱或看了一眼夸张的韩疯子,说道:
“不是,老韩有这么好吃吗?别不是装的吧!”
“不信你们尝尝,要是你们不想第二口,老子喊你们爷爷!”
“行,你这个乖孙子我收下了!”
苟仁和朱或各自拿了一双筷子,斯斯文文的夹了一块鸡肉。
入口之后,俩人面色大变,把筷子一扔,直接上手,朝白斩鸡招呼。
“哎哎哎,你来俩别只吃鸡啊,林蛙飞龙不比鸡好吃?真是上不了台面!”
张建国擦了一把汗,现在看来韩疯子算是最斯文的。
“慢点慢点,各位道长,还有小童,你们慢着点,别噎着。”
“倒酒倒酒!”
张建国赶忙把三人的酒杯倒满,而小童则自己抱着汽水瓶在那咕噜咕噜。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三个老道士、一个小道士靠在凳子上,捧着肚子在那嘿嘿直乐。
“畅快,我朱或以为已经走遍大江南北、吃遍人间美味,没想到这小小新城竟然还有如此美味。”
而苟仁本来就很瘦,那圆鼓鼓的肚子更加明显,也摸了摸小山包,说道:
“此生足矣。”
而韩疯子则强撑着爬起来,一手扶着苟仁、一手扶着朱或,往包厢门口走。
“建国,去发动车。”
“啊?干啥?”
“送这俩货去火车站,刚刚不是还在那大放厥词,说只是来走亲戚、串门子的吗?现在门子也蹿了,把人送回去吧?记得买票!”
苟仁摆了一张臭脸,不满的说道:
“干哈干哈?你忘了前半句吗?要是满意的话我们就留下来!”
“就是啊,老韩,你千里迢迢把我们请过来,不就是想让我们留下来吗?”
韩疯子把手一松,来人差点摔个跟头。
“呵呵,就你们俩,一个扫垃圾的、一个倒香灰的,请你们?那是可怜你们,给你们找个出路!”
苟仁面色一黑,瞪了韩疯子一眼,说道:
“你懂什么?我们那是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这是最好的修行!”
“行行行,那我送你们俩回去继续修行,可别耽误你们的前途。”
韩疯子说完继续把俩人往外推,还继续招呼张建国下楼准备吉普车。
而朱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
“哎呀,老韩,都是同门师兄弟,我们就开个玩笑玩笑而已,你还真的往心里去了?放心,我和苟仁绝对支持你!”
韩疯子嘿嘿一笑,乘胜追击。
“同门师兄弟?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俩喊我大师兄?”
而苟仁和朱或只能老老实实的喊道:
“呃,大师兄……”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