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疯子白了一眼苟仁和朱或,拉来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下,悠然的翘起二郎腿,说道:
“现在才知道喊大师兄?晚了!刚刚不是说要喊爷爷吗?这样吧,念在你们不懂事的份上,我要不为难你们两个小辈,喊一声爹,并且保证以后听我招呼,我就网开一面,这彩云宫把你们俩收下了!”
张建国看着面色阴沉的苟仁和皮笑肉不笑的朱或,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
可别把这两尊大神给气跑了。
“大师兄,当真?”
“当真!”
朱或见僵持在这,只好在心里暗暗腹黑:儿子骂老子,反了天了。
“爹!”
韩疯子甜甜的“哎”了一声,便看向一旁道苟仁,挑了挑眉毛。
“到你了,苟仁!”
苟仁一挥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休想!我苟仁绝不会为了一口吃的,就出卖尊严,爹这字绝不会从我口中说出来,但是长兄若父!”
转眼之间,他便双手作揖,朝韩疯子一拜。
“父亲!”
张建国差点一个跟头摔地上,本以为苟仁是个有钢的男人,没想到这也只是他以为而已。
实际上整个就一反差,强烈道反差。
“哈哈,走吧,上山!”
张建国套上鹿车,便拉着韩疯子四人上了山。
约莫两个多小时,才到彩云山山脚。
韩疯子看着彩云山上大兴土木,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苟仁和朱或,说道:
“咋样?师兄没骗你们吧,这不比老头子的山洞有排面?”
苟仁和朱或看着不少老百姓和建筑工人从山脚往上搬建筑材料,或是人工抬或是用骡子,也频频点头。
“师兄,有一说一,这地儿不错。”
“是。”
“走吧,上去看看。”
韩疯子说完便走在队伍最前方,带着一行人上山。
约莫半个小时后,几人大汗淋漓的到了彩云山山巅。
韩疯子摇摇朝张龙赵虎俩人招招手,他俩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张龙招呼,这是你们的师叔苟仁和朱或。”
张龙赵虎立马正了正声色,面朝苟仁和朱或俩人,拜了拜。
“师侄张龙(赵虎),拜见两位师叔。”
朱或面带笑意把张龙赵虎二人扶起,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你们俩张罗的?属实不错!”
张龙诚惶诚恐,既然能跟韩疯子以是师兄弟相称,恐怕也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朱师叔,师侄不敢贪功,盖彩云观的钱是建国老板出的,这方位布局也是师父选的,我们就出了点苦力而已。”
“呵呵,我问你,发动老百姓从山下往山上运送砖头木材,这是谁的主意?”
朱或说完便看向韩疯子,似乎在求证。
但韩疯子赶忙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说道:
“不是我啊,你们可别冤枉人啊,我可没那么无耻,用一块功德碑就骗人天不亮就来搬砖。”
“那是……”
张龙赵虎不敢撒谎,眼神齐刷刷是看向张建国,就差说“就是他”这三个字。
不过张建国也问心无愧,坦然的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少人因为做过错事,不敢声张、更不敢弥补,只能将其封印在心里,成天带着愧疚和不安生活。
我给他们机会来彩云观搬砖,他们在山脚下搬起来的是砖,到了山上放下的却是愧疚和不安。”
苟仁看了一眼张建国,缓缓说道:
“建国,就冲你这句话,我愿意收你为徒,只要你好好修炼,我保证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韩疯子见苟仁当着他的面拉拢张建国,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看张建国也顺眼的很,早就动了收他为徒的心思。
但是他又发现看不透张建国的前世今生,所以便只能作罢,来日方长。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截胡的。
“老苟,你还没在彩云观扎根就想收徒?滚一边去!”
张建国眼瞅着来人要喷起来,赶忙说道:
“这……苟道长,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议,我这人没什么道心。”
苟仁扫了一眼韩疯子,也不好再死缠烂打,便就坡下驴,说道:
“行吧,那你慢慢考虑,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张建国赵虎几人找了个工棚坐下,便开始商量这彩云观运转和分工的事儿。
他是个门外汉,对道观的运行一窍不通。
虽然活了一辈子多了点,但相比于寺庙,道观更加神秘。
毕竟只要你是“有元人”,不仅仅可以跟寺庙的和尚吃饭喝酒,甚至还能买下一座寺庙,成为方丈。
而道观则完全不一样,免开尊口,要是不识相,甚至引一道天雷,直接轰的你哭爹喊娘。
所以,他只能把大任交给韩疯子。
好在现在韩疯子有了小童这个牵挂,想着百年之后给他找一个出路,了了后顾之忧。
不然要是搁以前,张建国还没开口,就会被噎回去。
“老韩,这里你辈分最大,要不然你分工一下子?”
韩疯子点点头,进而说道:
“行吧,既然这彩云观盖起来了,咱们就把这当个事儿来办。不为对得起天、不为对得起地,就为了对得起咱们吃建国的喝建国的。”
赵龙拿出一个本子,恭恭敬敬的看着韩疯子,说道:
“师父,您说。”
“我就厚着脸皮担任方丈,朱或任监院,苟仁当高功,张龙赵虎为左右知客,其余等招了小道士再说吧!”
张建国听的一脸懵逼。
“老韩,道教也有方丈?方丈不是和尚庙里的吗?”
韩疯子白了一眼张建国,说道:
“建国,不是我说你,让你多读书,你非得去撵猪。”
张龙把本子合上,给张建国科普道:
“建国,在道教中,“方丈”一词源于“方丈之地”,原指道教修行者的居所,后逐渐演变为对德高望重、修为深厚的资深道长的尊称,通常是宫观中地位最高的领导者,但其也不是所有宫观都有。
一般来说,只有规模较大的道观才会设有方丈,方丈通常是宫观的精神领袖,地位在监院之上,负责重大教务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