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自然知道卢俊义的意思。
他笑着一摆手道:
“卢爱卿不必介意,朕说要重用岳飞,自然要看到他的功劳才行。”
卢俊义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并退在一旁。
朱贵将手里的作战计划递给旁边的黄文炳。
“黄爱卿,你们几人看看这份作战计划。
若是有不妥之处,赶紧补足。
若是没有什么异议,那就按照岳飞的这份计划来!”
黄文炳躬身接过,并没有展开细看,而是先揣进衣袖。
这种作战计划,他肯定要仔细斟酌才行。
朱贵又和几个将领说了一会话,便因为路途劳累,到后帐去歇息了。
就在乾国厉兵秣马、跃跃欲试地准备向辽国开刀之际。
辽国竟然仍心怀叵测,费尽心思再次从乾国购入一大批火炮来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辽国重臣萧不吝的推波助澜。
在他的协助之下,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再度将魔爪伸向了朝中大臣们,并毫不留情地大肆敛财。
不仅如此,除了搜刮群臣之外,耶律延禧甚至还加重了民间赋税征收力度。
使得原本就生活困苦不堪的老百姓更是雪上加霜。
经过一番苦心经营之后,耶律延禧终于如愿以偿地花费整整五十万两白银。
然后成功地通过秦桧之手,从乾国秘密购得四十门火炮。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次交易让这位辽国皇帝净赚了三十余万两银子。
正当他为此暗自得意洋洋之时,却浑然不觉此时的整个辽国早已陷入一片民怨沸腾之中。
无论是底层贫苦民众还是朝廷中的文臣武将,无一不在心中暗暗咒骂着这位贪得无厌的昏君。
…………
卢俊义大营内宽敞的中军大帐内,四周悬挂着军旗和兵器,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秦桧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站在大帐中央,他的目光不敢有丝毫偏离,始终紧盯着前方的帅位。
坐在帅位上的正是当今圣上——朱贵。
身着黑色衮龙袍的朱贵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抬起眼眸,缓缓扫过面前的秦桧,只见对方脸色略显黝黑,显然经历了不少风吹日晒。
“辽国的金银全部到手了吧?”
朱贵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回禀陛下!”
秦桧赶忙躬身回答,身子又向前探了几分。
“五十万两白银已经如数送达大名府。
只是那些辽人狡猾得像狐狸一样,非得见到我们的火炮才肯交出银钱。
若不是迫不得已,微臣实在不愿将这等利器交给他们......”
朱贵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秦桧的说法。他挥挥手,语气轻松地说:
“无妨,不过是些破铜烂铁罢了!
与那五十万两银子相比,实乃微不足道。
此次交易成功,对我朝亦大有裨益。
秦爱卿此番在北地奔波劳累,着实不易。
待此件事务了结,你便可返回大名府去吧!
朕已传旨吏部,待你归来后,就任礼部侍郎一职......”
秦桧没想到陛下一下子封了自己为五品侍郎。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哽咽道:
“臣谢主隆恩!
臣不过是来回跑了几趟,怎敢受此大恩?
这段时间,臣认识了辽国一些重臣,也了解辽国一些地形。
若是陛下不弃,臣愿意留下协助陛下,为攻辽做些微末之力……”
“嗯!”
朱贵缓缓一点头道:
“如此也好,秦爱卿就先留下吧!
等兵部向辽国问罪之后,我大军即刻动兵攻辽……”
“贯忠!”
许贯忠立刻出列,垂首肃立,静候圣谕。
“着兵部即刻拟旨!”
朱贵声音斩钉截铁,字字如锤;
“行文契丹耶律氏,严正申明:
其一,即刻交出大商秦桧,送归乾国治罪;
其二,归还从我军手中劫掠而去的数十门火炮!
此炮乃我乾国护国之利器,岂容蛮夷染指!二者缺一不可!”
说到这里的朱贵嘴角一翘,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告之彼酋,若敢推诿塞责,那就是视我乾国如无物。
则休怪朕剑履俱奋,兴师问罪!
届时,两国疆场相见,定叫他知晓何为天威,何为‘不死不休’!”
“臣领旨!”
许贯忠赶紧一躬身,恭敬行礼道:
“臣必亲督兵部,文书片刻拟就,星夜加急送达辽廷!”
“传旨!”
朱贵霍然起身,龙袍无风自动,一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弥漫整个中军大帐。
他的声音变得凌厉了几分:
“命骠骑左将军杨志……”
他语速极快,手指在舆图上涿州的位置重重一点;
“率本部精兵,克日启程,直趋涿州!扬我军威,观其虚实!”
“命骠骑右将军索超……”
朱贵的手指移至莫州;
“引军并进,兵锋直指莫州!牵制其西线兵力!”
“命骠骑后史进……”
手指又在瀛州重重一点;
“整饬部伍,向瀛州靠拢!做好攻城准备!”
“若是辽国对兵部的文书置之不理。
命三部人马,不惜代价,夺下涿、莫、瀛三州!为我主力打开进军通道!”
“另外卢俊义所部兵马同时向幽州大兵压境。
到时候不动则已。
若是大军行动,十天之内务必夺下幽州,以霹雳手段震慑辽国……”
“臣等领旨……”
帐内所有文武群臣急忙躬身下拜,齐齐暴喝。
朱贵独自立于舆图前。
烛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雄狮。
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火焰。
“这次朕要御驾亲征;
要亲眼看到,幽云旧土,重归乾国版图!
以雪辽国百年占据之耻。
更要将我乾国龙旗插在辽国上京城,使得北方再无异族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