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晨找到站前街派出所的吴副所长,请他帮忙,给区家兄弟买了三张卧铺票。其余的,则是他们原来自购的硬座。
兄弟二人对苏东晨感激不尽,好在这样一家人能轮流休息一会儿。不然,这路程可是够受的。
在苏东晨的热情邀请下,二人也想结识这位大少,于是便答应,晚上去苏东晨的酒店喝酒聊天。
取完票回到酒店后,苏东晨通知辛佩、贺严和赵豆豆晚上一起陪客人吃饭。
然而,这三位公子小姐可没那么好说话。遇到这种情况,敬杯酒还算是给面子,想让他们放下自己的事情,专门去陪不认识的客人,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赵豆豆就不乐意了:“晚上我有活动!”刚过完年,邀请她吃饭的人,都排不上号呢,哪有时间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北客人?
贺严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团长请客。”
苏东晨看着辛佩,脸色一沉,问道:“你呢?”
辛佩年纪最大,心眼也最多。他知道苏东晨从来没有让大家一起陪客人吃饭,而且口气还这么强硬,估计这里面有什么内情。于是他说:
“要是这边重要,就先招待这边吧!”
这家伙很狡猾,一句话既表明了自己也有事情,又表示先以这边为主。
“好!”苏东晨说道,“接下来这项大生意,你们两个不用参加了!”他面对赵豆豆和贺严。
这里说的是“这项大生意”,而不是“这次大生意”,很明显,这就像开酒店一样,是长期的合作,而不是像搞钢材那样,一锤子买卖。
这话赵豆豆和贺严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别啊、别啊!”赵豆豆年纪最小,在苏东晨面前,也最没脸没皮,“我参加、我参加!”
赵豆豆先投降了,贺严也赶紧举手,表示愿意留在这边。
“若是能与这两位客人交好,这可是一笔至少能做十年的大买卖,大家都客气些。”
苏东晨话一出口,众人都如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起来。
下午五点,苏东晨和赵豆豆各开一辆车,来到区老爷子家。一家人再次对苏东晨帮忙买票一事,表示了诚挚的谢意。
老爷子见赵豆豆身着戎装,便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你在何处当兵啊?”
作为一名老兵,即便到了这般年纪,他的内心,依然有着深深的军人情结。见到当兵的,倍感亲切。
“区伯伯,我在省军区服役。”赵豆豆对这位老革命,心怀敬意,言语中满是尊重。
苏东晨突然想起什么,插嘴问道:“区伯伯,您既然认识我父亲,想必也认识她爸爸吧。”他紧接着说道,“赵伟志您认识吗?”
想当年,苏胜利担任副营长时,赵伟志同样是副营长,且同在一个团,后来才分道扬镳。
“你是说,这姑娘是赵伟志赵副营长的女儿?”老爷子一脸惊讶,“我可是赵伟志的老部下啊!”
“是啊!”苏东晨应道,“赵伯伯如今可是明泉军区的司令员了!”
屋内众人皆惊愕不已,这位姑娘,竟然是司令员的女儿。父亲还有如此显贵的战友,他们却全然不知。
老爷子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握住赵豆豆的手,说道:“孩子,你爸爸身体可好?”
到了这般年纪,能听到老兄弟的消息,老爷子激动得双手不住颤抖。
“伯伯,我爸身体硬朗着呢!”赵豆豆与老人握手,热情地说道,“区伯伯,我爸要是知道您的消息,肯定会非常激动。您什么时候去我家聚一聚啊?”
她一声声伯伯,叫得格外亲切。
“好好好!过些日子,我一定过去看望老领导。”
时间已经不早了,区家兄弟今晚还要乘坐列车赶回自己的家乡。于是,苏东晨便邀请大家一同前往酒店。
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天气寒冷为由,只让两个儿子过去。
原本女人和孩子们是不打算过去的,但在赵豆豆的劝说下,也都上了车。
区家的两兄弟分别乘坐两辆车,老大区国栋进入车内后,说道:“苏兄弟,让您帮忙买票,还让您请我们吃饭,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苏东晨一边挂档启动汽车,一边说道:“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去您那边做客,您和嫂子难道不请我吃顿饭吗?”他回过头来,“您说是吧,嫂子?”
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区夫人,此刻也放松了下来。她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您哪天来我们那穷地方,嫂子给您炖飞龙汤尝尝。”
飞龙鸟是一种独特的禽类,主要生长在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它的学名叫做榛鸡,体型与鸽子相似,是国家保护的珍稀动物。
“哈哈!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在愉快的氛围中交谈着,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十步山东路。
进入包间坐下后,苏东晨前往办公室将辛佩与贺严“请”了过来。
招待客人固然要热情,但也不能过于谦卑,否则会被人看不起。
苏东晨首先介绍了客人,重点介绍了区老爷子,以及他与父亲和赵司令的战友关系。接着才介绍了区家兄弟。
这里面是有讲究的,对哥俩的热情款待,是为了父亲的战友。这表明了下一代人继承了上一代人的友谊,让彼此的关系更加紧密。
然后,苏东晨指向辛佩:“这位是辛副省长的儿子,我的姐夫辛佩。”
接着又介绍了贺严。
大家相互寒暄过后,按照宾客和主人的身份依次落座。
赵豆豆瞥了一眼苏东晨,心里暗暗想道:真肤浅,你怎么不写张纸条,把老子的职务贴到每个人的脑门上呢?
苏东晨当然没这么浅薄,如果对马上就用得到的人,还玩深沉的锦衣夜行。那注定了人家不搭理你!
毕竟社会就是这样,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区家兄弟听到有这么几位新贵相陪,自然是荣幸之至。
菜上来,在一番客套声中,酒场开锣。苏东晨也开始了捞金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