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军官没有事时候就常来小院子里和这些老人唠嗑儿下象棋,有一天这位军人就对这个张主任说,“我发现,自从我来到这个小院,就看到有一个老头儿,他天天出去刷厕所,没有到放风的时候,他还在院子里打太极拳。“张主任说他来接手这个工作的时候,这个老头就是一直专门负责打厕所的,具体什么原因他不知道。
这天这位军人和高院的院长在一起下棋时,无意中提到打扫厕所这个老头,他的意思是让大家都像这个老头一样,没事时打打太极拳,锻炼锻炼身体。这位高院的院长放下手中的棋子,呆呆看着在院内打太极拳的老头,是长叹一口气,说起这个打扫卫生的老头,院里所有人都认识他,那都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这位老先生他姓马,当时是高院办公厅办公室副主任,在部队时就从事文艺宣传工作,到了省厅也主抓文艺宣传,在文化界很有知名度,在报刊杂志上出版过大量的文学作品,那一年正好办公厅主任缺位,这位姓马的在几位副主任中间是最有竞争能力的,从资历上,文凭上,能力上来说他就是理所当然的办公厅主任。
但是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与大部分的同志不属于一个系统,加上他有一股文人特有的清高劲儿,所以在竞选过程中就有人翻出他过去在大学时期和部队以及地方时创作们大量的文学作品,现在来说吧就是无中生有栽赃污陷,在六十年代末个特殊年代被定为右派,成为他们这个系统里资格最老官位最高的右派分子。当时就被双开了!
最后自己如愿当上了办公室主任,最终当上了院长,当时也是上面有人爱才呀,知道姓马的他是被冤屈的,所以人不知鬼不觉就把他整到这个小院子里,他们整个系统都不知道这个人姓马的副主任最后到哪去了,一有运动就人就去调查,他在省厅当处长的老婆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是一问三不知的,他们儿女也说不知道,当自己被关在这里放风时,上厕所的时候就看见这位曾经的被打击诬陷的老同志在这里,刷厕所打太极拳,当时自己非常惭愧,去跟他悄悄打招呼,可这位老兄瞅都没瞅他一眼,和任何人都不说话,理都不理大家,现在每天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跟他一起打太极拳,他也是如同无人之境!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天,这位姓马的老先生打完太极拳刚准备进屋,年轻的军官在身后叫了一声,“马老先生和晚辈下一盘棋呗?”说完就在走廊的地下铺上了棋盘,两人相向席地而坐,整个院子所有的老先生都围了上来,那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才走了几步,所有人能看出这位年轻人根本不是这姓马老头的对手!
看棋的所有老头组成了顾问团,给年轻人出主意,然后告诉这个年轻人,“出炮。”这位年轻人拿起炮刚想下子,在场所有人一年多来才听见这姓马的老先生说了第一句话。“你下一步棋是有目的的,对不?可他们给你支的招,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吗?这就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年轻的军官猛然抬头看着一脸面沉如水的老先生,手里捏的那个棋子不由自主的“叮当“一声掉在棋盘上。
于是这年轻人和这个老先生成了忘年之交,俩人没事在一起下棋,谈天说地是评古论今!王老先生真是满腹经纶,气定神闲,给人一种超脱世外的感觉,平时不言不语,年青的军官问他什么!他一声都不吭,只有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隔河下棋时,他才会面对棋局回答这位年轻人的问题,句句都在棋局上,话里话外,都在棋局外!
有一次年轻的军官冒失的问了一句,“马老先生你认为你这个案子能翻过来吗?”马老先生头不抬,眼不睁,眉毛都没动一下,捏着一个棋子放在棋盘上来了这么一句,“我相信我九十九岁还够下棋。”年轻的军官略有所思,又来了一句,“马老先生,你会相面算命?”马老先生一推前沿的卒子,“过河!”语气十分平缓的说,“我最喜欢卒子,一步一步走的扎实,不到终点 誓不罢休。小老弟你喜欢用炮,轰来炸去,年轻人吗都这样!”这位年轻的军官摸着下巴在那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