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队友拍了拍大卫戴的肩膀,这把他吓了个哆嗦,黑暗中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单兵夜视仪那转换的图像,屏幕发出淡淡的绿光,白色的噪点在屏幕中却闪烁的越加频繁,好像受到了什么电磁干扰一样。
嗡嗡嗡嗡嗡————
大卫戴莫名的感到不安,哪怕在队友的催促下也始终不愿意把视线移开,这是沙场上佣兵的直觉,虽说这听起来有些玄幻,大卫戴也已经许久没有提起枪,可那种奇怪违和的感觉是始终环绕在大卫戴身边的,大脑的潜意识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并根据以往的思维方式进行推测,于是有了直觉这个模糊的概念。
他的同伴再蠢也该意识到什么了,战场上佣兵的思维和神经高度敏感,一点异常都会让这些佣兵陷入警惕,拉尔提起带有骷髅图案的领巾重新蒙在脸上,瞳仁不自觉的往后撇去,一个眼神抛给副队。
“你发现什么了?”
“不不不,我只是莫名的对来时的通道感觉到有些违和,我想不用在意。”
“让开,我们得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副队询问时,大卫戴又想着退缩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什么异常都没有给小队带来麻烦的话,他的位置会很尴尬,很正常的思维,但是他忘了这是战场。
众人的目光回望了过来,副队双手持枪,左手握住了护木下的握把,他的左膝轻轻的跪地,呈现出半蹲的姿态,没有人说话,环境很安静,空落落的冬风呼呼的刮蹭着,好像穿过空洞的建筑框架,从某处建筑的水泥窟窿眼里面钻出来发出呼啸声...
啪啦————
轻轻的好像碎石子落地,悄咪咪的舔食了一下人的耳朵,降噪耳机极力的降低环境音,提升那些细小声音的分贝,同时也能保护射手的耳朵,在佣兵中比护甲的普及率还要高。
副队显然是听到了,抬起头,夜视仪呈现的图像变成了通道内部,原本凹凸不平的通道像是起了一层褶皱,声音从内部传来,只要进入其中,就能很轻易的探查到真相。
他的眼神变的尖锐,但这并不能穿透那层朦胧的未知,喉结滚动一番,咽下一口口水,所有对未知的探寻欲和恐惧最终化作一道命令。
“不必理会——”
体育馆内,石磊眼巴巴的望着那些突然忙碌起来的“兵蜂”,当他询问起自己为数不多熟识的人时,得到的只是这样一句话“不必理会”,但听起来这些工人显然是知道什么。
“那你们知道疫医先生在哪吗?”
“如果你想要见他\/她的话,还是不要奢求了,他\/她忙碌得很。”
石磊有些郁闷了,这样类似的回答他收到很多,有些话题好像是某种禁忌一样,比如他疑惑过为什么他从未见过兵蜂的面容,他们永远戴着让人猜不透的口罩和护目镜,把自身遮挡的严严实实,当他想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那些跟他刚认识的工人总是闭口不谈了。
只有秦志伟愿意跟他说点什么,据他听人所说,这些整天蒙着口罩的人是某个建筑疫情后发生了火灾,疫医救下了或者帮助了他们,大部分人都毁了容,但是留下来成为了疫医的帮手,石磊听闻并不太买账,只是把这个当成故事听,认为缺乏真实性。
“你管那么多干嘛?每天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哈哈!”
在石磊回忆的时候,一个工人好像是酒喝多了,脸红的像个猴屁股,自来熟的搂住了石磊的肩膀,并用力的拍了拍,像个粗鲁的猩猩。
....
地铁站的地下干路中,小队听从着上级命令没有再理会,服从命令是士兵一个基本的素质体现,佣兵也有类似的标准,但大卫戴还是有些惶恐,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抱住了枪,这会给他带来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