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些佣兵拥有较为齐全的热武器配备,但沐白依然对此抱有悲观态度,正是因为了解Atx怪物的特性,才因此有了这种态度。
这是一种绝对先知般的预料,一个学者的严谨,一个科学家的分析,但凡她对感染者体系不了解所以都不会有这种态度,想要改变结局已经不能用奇迹了,那得叫做神迹。
#轰!!!————#
随着这声爆炸落幕,一片新的血花绽开,然后新一批的感染者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空气中是已经被凝实了的血雾,漂浮着像是屑末一般的细碎组织,走廊的能见度肉眼可见的变得模糊了。
这次走廊的感染者再没遇到一丝阻力,枪口不再对准它们了,这使得它们有了加速的空间,走廊的景象像一片地狱,残肢断臂,血液和尸体作为走廊的背景,看似是一次惨痛的胜利,实际上是完全胜利。
僵尸社会也有末尾制度,感染者基因库学习了新的狩猎技巧后,而迟迟无法学习的感染者会在一次次冲锋中死去被淘汰,这种就是末尾行尸,无法进步就只能被淘汰。
寻找掩体是一种极其有效简单的狩猎意识,哪怕在感染者没出现前,大自然界就有许多会寻找掩体的狩猎者,掩体可以隐藏自己的身形,在面对持械人类时,躲在建筑的拐角可以更好的帮助感染者对抗枪弹。
也许只是一个房间的拐角,武装人员一个专业的cqb切角,当他看到几十只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时,他会意识到死亡的降临,而他身后的队员无法产生一丝帮助,狭窄室内感染者的冲锋比坦克冲刺在现代战壕上还要疯狂和危险。
走廊上的丧尸像是浪潮一样疯狂涌动,房间内传来枪声,但走廊丧尸的前锋并没有倒下,那这就应该是房间里的佣兵遭遇了其他方向的敌人。
如果这时候房间内探出个脑袋看向走廊,或许透过那数个因奔跑晃动的脑袋可以看到,走廊尽头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徘徊着的皮革喙。
漆黑死寂的黑袍打扮,一副完全过时的医用装备,像是只报丧的乌鸦,翅膀下扑腾着灾厄,鸦瞳下透出不幸,这对某些人来说,疫医远比室内冲锋的丧尸更可怕。
她就这么的跟在走廊尸潮的后方,踩在早已被脚踏过无数遍的残骸上,干瘪的肉泥因为重力又重新挤出了血水,这时候感染者反而是她身边最好的掩饰,疫医有时候出现在人群的后方,几个头颅的晃动遮掩又会使她出现在前方。
它们来到了房间,疫医听到了最后一声舞台谢幕的轰鸣,他们还有颗手雷,也没有留给自己,反而是用在了最后的挣扎上。
口腔里的毒化氢也没有咬破,毒发身亡需要时间,如果他们因为毒药失去意识停下开火,还没等到毒发身亡就会被咬死了。
自杀也需要好的方式,一颗手雷很有可能无法同时炸死他们两个,更大的可能是把他们炸成重伤,还没彻底死亡却被一涌而上的尸群分了个干净,所以这时候给枪里留颗子弹就是一种奢侈的死法了。
手雷爆炸后紧接着是先后两声枪响,这是一种比坦然死亡更难得的勇气,子弹会瞬间贯穿头部摧毁大脑,一种无痛快速的自杀方式在末世无疑是不可奢求的。
佣兵失去抵抗之后,那些挂在窗口上的猎食者马上就扑过去了,疫医来到房间时听到的是令人发麻的咀嚼声,地板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墙灰,细蛇条状般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它们在这场战斗中什么也没失去,失去的是僵尸社会最末尾的行尸,这种行尸是真正的已经被乳酸摧毁了所有,就连模仿和学习的脑组织都已经被摧毁了干净。
正常的感染者诞生乳酸只会精准的摧毁人的高级思维,但这种摧毁全部大脑很显然就是一种基因程序上的bug,而且这种bug是Atx特意留的后门。
因为在尸潮冲锋中需要这种行尸吸引火力,聪明的感染者不能占整个僵尸社会的大部分,走廊上无意义的冲锋只有行尸才能做的出来。
在人类社会要让底层疯狂不顾一切的劳动工作,还需要编制甜蜜的蜜糖,但在僵尸社会,蜜糖都不需要编制,真正的丧尸会围住建筑,等待求生者自己失去抵抗能力。
如果求生者没有武器,或者说丧尸这边有其他竞争者(前提是有优势),它们连等待都不会存在。
另一种情况就是进攻方这边有大量行尸,行尸没有狩猎这个概念,遇到猎物只会无意识不顾一切的攻击,丧尸就会在这个时候进行落后和偷袭。
总之,疫医扒开了周遭狰狞的面孔之后,在房间的角落,得到的只有两具被吃食殆尽的残骸,本着严谨的形式,疫医还是通过生物采样以及尸体的装扮确定了这就是那两名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