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扬州运河的寒风从墓道入口渗入,裹挟着湿冷的河腥味。
主墓前室的青石地面被水流冲刷得光滑异常,团队围聚在祭坛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
祭坛中央,一颗佛骨舍利嵌在莲花铜盘中,金光微闪,似在呼吸。
周围的水系机关仍在低鸣,细碎的水花拍打着石壁,发出节奏诡异的回响。
董文翊站在祭坛前,目光沉稳,手中握着一枚从墓道出土的铜镜,镜面刻着水龙盘旋的纹路。
他低声对林瑶说:“这舍利与水脉相连,绝非单纯的佛教圣物。铭文提到‘护脉永存’,可能指向龙脉的核心。”他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林瑶蹲在祭坛边,手指轻抚铜盘上的莲花纹,眉头紧锁。她低语:“这机关融合了水轮与密宗符咒,设计精巧得可怕。隋代的水利技术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但这咒文的波动,像是活的。”她的话音未落,铜盘中央的舍利突然脉动,金光骤盛,照亮了前室每一道壁画。
壁画上的劳工身影仿佛动了起来,镐头敲击运河泥土的幻象在空气中浮现,哀嚎声低低响起。
“护脉永存……”水鬼的低语从水流中传来,阴冷刺骨,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苏婉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中的笔记本几乎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这是露筋娘娘的声音,和邗沟水下的怨灵一样。它们守护的不是舍利,是整个运河水脉。”
赵子昂调整着便携式红外扫描仪,屏幕上显示出祭坛下方的水道结构,复杂如迷宫。
他咬牙道:“水流速度在加快,机关可能随时触发。林老师,破解进度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躁,学术理想在灵异压迫下显得脆弱。
林瑶没有回答,闭目感受铜盘上的符咒波动。她的手指在莲花纹上按下特定节点,水流声骤然一顿,祭坛四周的石槽缓缓转动,露出隐藏的机关齿轮。
齿轮上刻着密宗咒文,与水轮咬合,发出低沉的轰鸣。就在此时,水鬼的低语骤然尖锐:“护脉永存……勿触禁地!”水流从石槽中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道幽影,扑向团队。
李铁迅速上前,挡在徐小宁身前,手中握着军用匕首,目光如刀:“都退后,我来断后!”他的动作果断,军人本能让他在危机中沉稳如山。
徐小宁推了推眼镜,飞快操作无人机,试图用红外光束干扰水鬼幽影,但设备屏幕闪烁,信号不稳。
董文翊踏前一步,双手结印,风水术法引动墓室内的气流。一道无形龙气从他掌心升起,化作光幕,挡住扑来的幽影。
水鬼的低语在光幕前扭曲,渐渐消散,但舍利的光芒却更加炽烈,幻化出一幕运河开凿的惨景:百万劳工在烈日下挥汗,泥泞中倒下的身影堆积成山,怨气冲天。
“这是……开河的代价。”苏婉的声音颤抖,她翻开笔记,试图从民间口述中寻找线索:“露筋娘娘的传说里,劳工的怨灵守护水脉,誓不让外人触碰龙脉。舍利可能是水脉的镇物。”
她的话音刚落,壁画上的劳工身影突然睁开双眼,血红的目光直刺团队,墓室地面微微震颤。
林瑶猛地睁眼,手指按下最后一处咒文节点,齿轮轰然停止,水流恢复平静。祭坛上的铜盘缓缓开启,露出通往主墓的暗门,门后隐约可见佛光与水汽交织。
董文翊低声道:“舍利是钥匙,龙脉在主墓深处。我们必须进去,但水龙王可能已经苏醒。”他的目光扫过团队,语气坚定:“准备好了吗?”
李铁点头,检查装备;赵子昂收起扫描仪,眼中燃起学术的执着;徐小宁咬紧牙关,低声说:“数据已经备份,随时可以记录。”
苏婉合上笔记本,眼神复杂:“为了运河的真相,我们别无选择。”
就在此时,舍利的金光再次脉动,墓室墙壁上的水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低沉的咆哮。
董文翊皱眉:“水龙王的气息……比邗沟时更强。主墓会有更大的危机。”他转头看向林瑶:“机关还能再优化吗?”
林瑶摇头:“这机关已经到极限,隋代的水轮设计和密宗咒术结合得天衣无缝。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舍利的波动说明,水龙王可能与炀帝的怨气融为一体。进去后,谨慎为上。”
团队在祭坛前整装待发,暗门后的水汽越来越浓,隐隐透出佛光的庄严与水流的阴森。
墓室外的扬州夜色中,运河水面泛起涟漪,仿佛在回应墓室内的异动。
央视的直播车停在运河岸边,镜头对准考古基地,全国观众屏息以待,热议“隋皇陵终极秘密”。
网络上,#大运河发掘#的话题热度飙升,公众为运河开凿的惨烈代价感慨万千,申遗的呼声达到顶峰。
苏婉低头看向手中的铜镜,镜面映出她的脸庞,夹杂着水龙纹的倒影。她轻声道:“运河是隋朝的血泪,也是华夏的命脉。我们不能让这些怨灵白白牺牲。”她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点燃了团队的使命感。
董文翊推开暗门,水流声轰然放大,佛光与龙吟交织,预示着主墓的终极危机。
团队踏入暗门,背影在金光与水汽中渐行渐远,留下一片未知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