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师!”
“说。”
“检测到外部未授权访问信号,疑似接入镇内语义分析网。”
“源头?”
“核心城第十防线,标注为‘V-SYN语义干预系统’。”
“他们终于动真格了。”
“砚舟。”
“收到信号拦截报告了。”
“你怎么看?”
“他们试图绕开行政程序,直接干扰林光的语言表达结构。”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想禁言他,而是想让他说不出‘危险的话’?”
“准确说,是让他说出的话不再‘有效’。”
“……典型语义构建压制。”
“对。”
“小光。”
“我在。”
“你今天上课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卡顿?”
“有。”
“怎么个卡法?”
“我说‘记住’的时候,嗓子像被卡住,脑子像断了线。”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们在动我词语的骨头。”
“江晚吟。”
“我们能阻止这种语义入侵吗?”
“在逻辑框架里可以,但在公共传播层面——不行。”
“除非?”
“除非我们让‘他们删掉的词’,变成不需要语言就能传达的意识。”
“什么意思?”
“用觉醒,取代讲述。”
“砚舟。”
“你还记得林光交给我们那个加密文档吗?”
“‘hARd-boNE·觉醒程序’?”
“对,就是它。”
“你要启用?”
“如果他再被干扰一次,我们就让所有人看见,他说出的不是纸,是骨头。”
【当天·界碑镇公共课堂】
【林光站在讲台上,身后黑板只写着三个字:你是谁】
“今天不讲课。”
“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说不出完整的课。”
“为什么?”
“他们把我每一个词都变成筛子,话还没说完就漏光了。”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因为我想让你们看看,我不说话,也能让你们记住一件事。”
“砚舟。”
“启动‘hARd-boNE·觉醒程序’。”
“确定?”
“启动。”
【系统提示:觉醒程序激活】
【联动机制:文字转感官记忆,语言转精神投射】
【全镇课堂同步共振开启】
“小光。”
“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
“你听见他们的心跳了吗?”
“听见了。”
“他们没说话,却像在喊我。”
“这就是骨语——不是讲给别人听,是讲给自己骨头听。”
“江晚吟。”
“现场数据反馈异常。”
“异常到什么程度?”
“孩子们开始同步低语,不是语言,是意识共鸣。”
“内容呢?”
“他们在反复念一个词——‘我是我’。”
“不是‘林光’,不是‘江老师’?”
“不是。”
“他们在回应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谁。”
“V-17审定组紧急发来通告。”
“说什么?”
“觉醒程序已被列为‘潜在精神渗透技术’,要求立即终止。”
“回复他们——我们不是渗透,我们是在找回骨头。”
“沈砚舟。”
“有人强制接入直播后台,试图关停所有视频通道。”
“谁动的手?”
“第六干预司·意识封控组。”
“识别代号?”
“SIx-ZERo-FALL。”
“哼,原来他们派了‘坠零组’。”
“你要怎么回应?”
“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删不掉林光的每一句话。”
“你准备怎么做?”
“切到林光的【觉醒宣言】。”
【直播切换】
【画面中林光闭眼,静静站立】
【一分钟后,他睁开眼——】
“我知道你们在试图删我。”
“删我说的词,删我写的课,删我留下的声音。”
“可我想告诉你们,我写的不是纸,是骨头。”
“你们删掉纸可以。”
“但你们没见过一个孩子把课刻进骨头的样子。”
“你删掉的是我嘴里的词。”
“可我心里的句子早刻在脊椎上了。”
“我哪怕一字不说,他们也会感觉到我还在。”
“你们知道人类最早的语言是什么吗?”
“不是声音。”
“是火,是血,是孩子在夜里紧紧抱住妈妈不让她死的手。”
“那时候我们还没学会说话。”
“可我们已经在用骨头表达爱与记忆了。”
“你们删不了我。”
“因为我不靠嘴活。”
“我靠信,靠触,靠一个人撑起一片废土——然后告诉别人,这里还能活。”
“你们怕什么?”
“怕我一个人能带起一个镇。”
“怕一个镇能点亮一座城。”
“怕一座城能写出不听你们的话的历史。”
“但我告诉你。”
“历史不是你们的。”
“历史,是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骨头,写出来的。”
【全网同步弹幕爆炸】
【#觉醒宣言# 空降热搜第一】
【#删不掉的骨头# 形成标签洪流】
【核心城暂缓所有审定干预】
“江晚吟。”
“他……成功了。”
“不,他只是开始。”
“接下来怎么办?”
“让他继续写。”
“写什么?”
“写下一代要怎么活。”
“小光。”
“我在。”
“你今天讲的东西……他们记住了吗?”
“我不知道。”
“你想他们记住什么?”
“不是我。”
“是他们自己的骨头,也能写出不一样的世界。”
“砚舟。”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界碑镇……不只是教育实验区了。”
“而是什么?”
“是语言与意识的重构起点。”
“他们想删的,是文明重启的根。”
【当夜 · 核心城·旧议会地下】
【审定组紧急会议记录残段曝光——】
“林光不是学生。”
“那他是什么?”
“他是骨语之火。”
“再不封,他会让所有孩子都‘会写’。”
“而一旦孩子们开始写历史——我们就不是历史了。”
【林光手握一支旧笔,望向远方天色】
“我不知道这支笔还能写多久。”
“但我知道,如果今天不写,明天我就活在别人写的故事里了。”
“我不想那样。”
“所以,就算他们删我一次,我也写一次。”
“写到我成了他们删不掉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