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没什么两样的！我已到适婚年龄了，如果不能给自己物色到合适的婚嫁人选，指不定以后要过什么样的苦日子。你和姨母为自己谋划，我和哥哥也为我们谋划，没什么不对的！”
“你当真以为给人当妾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给人当妾不好，但如果是对方心尖尖上的人就不一样了！”
沈秀蓉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呵护长大的女儿如今竟会这般想。
霍绯鸢破罐子破摔：“反正事情我已经做了，你同意与否都无法改变了。”
沈秀蓉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出什么差池吧？”
“娘，你就放心吧，我舍命护在蔡郎跟前，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必是能感受到我的真心的！”
“那就好。”沈秀蓉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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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轩这几日都不好过，自打被贬官之后，他在朝中就变成了边缘人物。
即便他已经努力上奏解释，并用霍夫人为他做的那些事情来作为证据。
奈何官家是不会朝令夕改的，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想要再被启用，也需要再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不光朝中事情难受，府里的情况也不乐观。
他不能去沈秀蓉那里，岳翎又一直将他拒之门外。
前几日难得岳翎不在府上，他去偷摸见了一回沈秀蓉，看到的却是沈秀蓉那张哭哭啼啼的脸。
若是从前他见她这般，定是要心疼地安抚一番的。
可眼下他自己也烦躁的很，事事不顺，再见她这般，便没了安抚的心思。
此刻霍霆轩便一人待在书房当中，从一众赶考的举子当中挑选合适的女婿人选。
其实可选的人并不多。
这人年纪不能太大，家中不能有妻室。
好些人高中举人的时候都已经四五十了，这样的就直接排除了。
家世背景也不能太显赫的，本身家里有背景的，如今还能年纪轻轻考中举人的，那自是不会愿意娶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
还有一些本身成绩优异，自视甚高的，也不太愿意在会试之前就应允娶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
这时候，房门打开。
苏绾缓步走来，手里端着参茶。
“侯爷。”
“你怎么来了？”霍霆轩皱起了眉头。
对于岳翎给自己纳的妾室，霍霆轩此前从未正眼瞧过。
不过大概有个印象，还能认出人来。
“回侯爷的话，夫人命奴婢伺候侯爷起居。”苏绾答道。
苏绾柔中带媚，声音娇软。
不知为何，霍霆轩竟在苏绾的身上看到了几分沈秀蓉从前的影子。
“夫人让你来伺候我？”霍霆轩语气里带着不信和嘲讽。
“确实是夫人让奴婢来的。夫人说了，她虽恼你，可您到底是她的丈夫她的天，您的身边不能缺了伺候的人，若是没将你照料好，便是她这个做妻子的失责。”
霍霆轩轻哼了一声：“她倒是无时无刻不记得自己身为妻子的职责。”
苏绾也不多言，送完参茶就退下了，临走留下话：“侯爷若是有需便唤奴婢，奴婢在旁边小屋候着。”
然后人便走了，许久也不再出现。
倒是个乖巧识趣的。
越发像从前的沈秀蓉了。
她从前对他也是这么无所求，听话懂事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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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寿萱居。
老夫人、霍霆轩、沈秀蓉、霍知羽和霍绯鸢五人齐聚一堂商议事情。
霍霆轩告诉霍绯鸢：“我已经帮你物色了未来夫婿，是进京来赶考的举子。今日爹已经去见过那人了，各方面都不错，对方也有这意向。”
“爹，我不要！”霍绯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什么意思？”霍霆轩的脸色当即不好看了起来。
“我不要嫁给你选的举子！”
“胡闹！人家能考中举子，便意味着前程似锦，一旦高中，便能入朝为官！”
“那爹能保证他高中进士吗？即便高中进士了，如果不是前几名，又无家中助力，又需多少年才能混出头？”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胡闹！”霍霆轩有些生气。
老夫人见状便劝解儿子：“要不你等科举结束了再为丫头挑选夫婿？到时候就挑一个能高中进士的，这样也好保后续无忧！”
“娘！鸢儿现在名义上还是霍家旁支的女儿，不是侯府的千金！以她现在的身份配举子已经是高嫁了！等人家高中进士，我哪敢这么折辱人家？”
霍霆轩无奈地解释道。
榜下捉婿，那得是有名望的人家才能捉的。
霍绯鸢名义上的父母什么官职都没有。
当年霍霆轩找人给霍绯鸢挂名的时候，能找到的也只有这样家里条件差的，才愿意帮他这个忙，要是家中情况好的，是不会帮霍霆轩干这腌臜事的。
霍霆轩接着又补充道：“就算她现在名义上是我侯府的小姐，也是庶出的，配个举子也不算亏待了她的！那举人就算不中进士也是能做官的。”
老夫人眉头紧皱，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然后她跟着一起劝说霍绯鸢：“鸢儿啊，你爹说的不错，其实嫁个举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万一高中了，”
霍绯鸢摇头：“父亲，我已经给自己觅了良婿了！”
说着霍绯鸢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来，“父亲不信的话可以看这封信。”
霍霆轩狐疑地接过信来，却见信上写的是一些感谢的话。
“昨日蒙卿舍命相护，恩重如山。
今诸事皆安，念及君之厚意，感激莫名。
虽无琼琚相赠，然此心拳拳，永不敢忘。
谨以寸笺，聊表谢忱。”
虽然并无异样，但男子私下给女子写信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暧昧。
而落款更让霍霆轩震惊，竟是子韧。
霍霆轩转头问霍知羽：“子韧是镇国公世子蔡洵的小字吧？”
霍知羽点头：“是的父亲，这信是蔡公子托我转交小妹的，所以定是他所写，不会有错。”
“你们……你们怎可做这私相授受有辱门风之事！”霍霆轩斥责道。
“父亲，这事没有外人知道的，我们不往外传，又没人知道，何谈有辱门风。”霍知羽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