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和云秋红对视,双方都在等对方先上去说话,想让自己留在最后。
眼看慕景之挽着夏暖就要走了,祁炎忙追上去,却瞥到夏暖另一侧的安迪有些奇怪,“安迪,你怎么发福了?”
安迪身子一顿,往夏暖身后偏了偏,让夏暖的肚子替自己挡住视线。
但她这个动作,立即让祁炎想到了什么,“安迪,你,你的肚子怎么有点像小嫂子的肚子似的。”
安迪忙挽上夏暖的胳膊,示意夏暖帮她。
夏暖“……”
祁炎明明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在安迪事上就犯傻?
“祁炎,你不是有事找你老大吗?”
呃!对!他有话问老大来着,“老大,前一阵子祁氏资金链出现问题,差点破产,是你做的?”
慕景之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祁炎摇头,“今天我爸说起,我才知道。”
“那你知道谁给祁氏融资的吗?”慕景之问道。
“我爸说是我弟弟拉来的投资,”祁炎轻嘲一笑,“我都不信,我爸居然相信。”
“你爸没说错,是我干的,为了阻止祁家和仲家联姻。”慕景之淡然说道。
祁炎一顿,随后笑了,“为了易晖,也为了我,是吧?”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防备兄弟的背叛呢?”
祁炎愣住,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祁炎,我一直都是防备心很重之人,我的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不然你们怎么可能愿意尊我为老大?”
祁炎“……”
“是我叫张凯给祁氏融的资,不信你可以去问张凯。”
一辆车子在慕景之和夏暖身边停下,易晖从主驾上探出脑袋,“老大,小嫂子,上车吧!”
安迪自觉坐进副驾。
慕景之搀扶夏暖上了后座,云秋红追过来,“暖暖,景之,我有话要说。”
慕景之抬头看着车窗外的她,“说吧!”
云秋红看向转头的易晖,“景之,找个地方,这里不方便。”
“没时间,”慕景之摇上玻璃,“易晖,走吧!”
“景之!景之!”云秋红追着车子跑了几步,气恼跺脚。
慕父抱着熟睡的小儿子过来,“秋红,有什么事情非要当面说?打电话发信息不行吗?”
云秋红烦躁,“你这大儿子有多难联系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倒是能联系上了,回回按断我电话。”
慕父垂下眸子。
云秋红更是气恼,这个慕家,父亲怂的像儿子,儿子硬的像老子。
……
安迪出电梯时,夏暖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声,“安迪,好好想想我说的。
你就想想你产检时,医生跟你说起胎儿这样那样的时候,你就不想找个人分享?最合适的分享人,从来都是孩子的父母。”
安迪点点头,“我会好好想想的。”
打开房门,面对一室冷清,耳边又响起夏暖刚才说的话,安迪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祁炎,我们谈谈。】
【好!明天上午,时间地点你定。】
【上午十点,夏家楼下502室。】
第二天上午,祁炎赶往夏家,夏家楼已经被包围在小区里了,做了访客登记,保安才放他入内。
随后又被一圈铁栅栏围住,栅栏门有锁,他给安迪打电话。
安迪刷脸带他入内,在进入夏家楼的电梯又要刷卡时,祁炎忍不住问了,“老大怎么把夏家楼搞得像监狱似的?”
安迪“……”
为了给暖暖建造安全又安静之地,慕老大直接闲置了周围四栋楼,祁炎竟然会觉得像监狱,她和他能够找到共同话语点吗?
“这话,你该问慕老大,你是先去六楼?还是先去我的五楼?”
祁炎望着安迪的啤酒肚,“先去你的五楼吧!”
进了房间后,祁炎四处打量,干净整洁,“这不像一个单人男人住处。”
安迪扔给他一瓶水,自己先在沙发上坐下,“因为这就不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
祁炎“……”
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祁炎刚喝一口水,坏心眼的安迪就说出劲爆消息。
“噗!”祁炎喷水,“你,你说什么?咳咳咳!”
“我说我怀孕了,你的。”
“不可能!”祁炎难以置信,“你,你怎么可能怀孕?你又不是女……”
但祁炎的话,自动断了,能怀孕的只有女人,所以安迪是女人,所以,他不是Gay?
不是Gay,祁炎很开心,但安迪……
见祁炎神色犹豫,安迪反而放心了,“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想捆绑你,我比你更爱自由。”
“暖暖说你是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孩子的存在,所以,我只是通知你一声。
你可以参与孩子的一切成长路程当中来,但却不可以抢走孩子。
更不能叫我打掉他,孩子是我的,你不过是贡献一颗精子的渣男。”
祁炎“……”
渣男?
他是渣男?
他都做好要对一个男人负责的打算了,他是渣男?
呃!不对!
当时床单上的,是女人的落红?不是男人被那个啥后的破裂?
他是真够笨的!
更笨的是,自己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知道。
刚才他犹豫,是担心安迪想母凭子贵,现在安迪只是让他担一个父亲的名头,他又犹豫了,“我……”
“你有什么意见都保留。”安迪打断祁炎的话,“你同意,我们就签一份协议,协议内容不止我刚才所说的。
还添加一条让你放心的条件,就是你结婚与否都与我和孩子无关,孩子也不需要你的抚养费。
你可以来看他,但没有强制的探视权,我有权在你那边发生会影响到孩子身心健康的情况时,切断你的探视。
你不同意,你就永远别见孩子,我更不会拿孩子要挟你什么。
这些都可以写入协议当中,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的回答。”
被安迪推出房门的祁炎,上了六楼,但没人来应门。
……
慕大夫和夏大夫回来了,尘尘没找回来。
又来了很多社员安慰慕大夫和夏大夫。
但这回真心安慰的社员,说出的话也不太好听了。
“夏大夫,你说这卫生室是不是有些邪乎呀?”社员声音低低的,生怕被人听见。
夏暖一惊,内室的秘密暴露了吗?
“听说建大队部上梁时被雷劈过,当时是晴天霹雳。本应该东大西小的,在安排办公室时,干部几经商量,最终把办公室定在西边,东边做食堂和治安办。”
“唉!”这个社员叹气,“你自己注意点吧!大家都在盯着你的二胎。”
夏暖“……”
打死她,她也不会把二胎送给温三爷了,不然她这卫生室就成了鬼屋了。
不管是来安慰的,还是来看热闹的,晌午时都回家做饭去了。
卫生室终于安静了。
夏暖用清水洗眼睛,可别把她‘哭’瞎了。
天黑时,老爷子和老太太来了,“怎样?”
“兄弟俩亲亲热热的,都还记得彼此。”
老爷子老太太欢喜颔首,“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