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棍的温怀瑾问:“阿彧和尘尘都在我那里?”
“嗯!”
“我在哪里?”
老太太伸手就掐三儿,“你在哪里你自己不知道?傻了?”
温怀瑾咬牙忍痛,他不傻也被这四个人给整傻了。
……
蒋文铭风尘仆仆归来后,万可儿被判了个死缓,前副大队长判了个死刑,立即执行。
这么劲爆的消息炸的蒋家大队沸沸扬扬。
万可儿真是人贩子的同伙吗?前副大队长不是无期吗?怎么变死刑立即执行了?
有人去问夏暖,有人去问蒋文铭。
夏暖啥也不知道。
蒋文铭什么都不说,经家人安排,与刘家生产队一女子定下了婚事。
为了满足老婆的好奇心,慕景之陪老婆去找了蒋文铭。
蒋文铭只告诉夫妻俩,“万可儿在家乡就惹了不小的事情,加在一起,足够判立即执行了,念在她哥的面子上,给判了死缓。”
……
进入五月,天气越来越热,夏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社员已经猜到夏大夫又是双胞胎了,都在议论这胎双胞胎能不能平安长大。
嫉妒的,咬牙切齿赌咒说双胞胎就是不好养,阿彧和尘尘都丢了就是证明。
真心的,叫嫉妒的积点口福,别造业。
双方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时,大队长得了个男孙,把这些议论压了下去。
八个孙女,终于得男孙了,蒋四田和段彩菊都笑得合不拢嘴,为了避开麦收季,也为了释放喜悦,办十二天酒。
没办慕大夫那种财大气粗的流水席,也请了每户的内外当家人。
十八桌,家里摆不下,用灶锅也不方便,就借了食堂,也借了慕景之的人情,“慕大夫,麻烦你帮忙搞一些肉菜。
以前吃你家酒席吃开心了,现在轮到我家了,我才明白有多为难。
有你珠玉在前,我家的席面不搞几个肉菜,社员又得嚼舌头根子。”
慕景之很干脆的答应了,“你搞点鱼给我,我给你换。”
去年过年没截河捉鱼,酒楼过年的收入不如前年的,易晖都念叨多次了。
搞鱼?
蒋四田有些为难,“不年不节的,怎么搞?”
慕景之给出主意,“麦收前,网几网子分给社员补一补,社员感激你,我也能给别人交差。”
蒋四田以为所谓的别人是替慕景之搞物资的人,想想这人帮了大队很多,如今开口要了,是该答应下来。
“好,你先给我欠着。”
协议达成,慕景之带老婆回21世纪打个电话就搞定。
听说再过半个月就能有不少野生鱼,易晖跑起腿来,分外积极。
……
来吃席的是内外两位当家人,女人自然占了半数。
女人一多,八卦就多,说的八卦都是有关大队长得男孙的话题。
“你别说,借衣服还真管用。”
“是啊!要不是大队长家已经有了八个孙女,我肯定认为是巧合。”
“可夏大夫就倒霉了,两个儿子都丢了。”
“我猜呀!她这一胎,应该是女儿喽!这种衣服是能随便给的吗?”
“双胞胎女儿也不错,夏大夫本身也就喜欢女儿。”
“所以说,老一辈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不能随便借这种衣服的。”
“你说这话,你敢赌咒发誓说你不会找夏大夫借衣服?你家可是好几个孙女,只有一个孙子。”
“我呀!我等夏大夫这胎生了再看。”
“夏大夫不会再给了吧?”
“夏大夫相信的是科学。”
“嘘!你小声点,你又想借夏大夫衣服,又说酸话,当心夏大夫听到不借给你了。”
“别胡说,我可没说酸话,夏大夫确实不信借衣服这说法,你看她不仅没和大队长产生隔阂,还把食堂借给大队长用。”
花儿把自己听到的这些话都学给夏暖听,夏暖点着她额头,“别做长舌妇。”
花儿轻哼,“要不是知道阿彧和尘尘好好的,我肯定又着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们很搞笑。”
叶子走进内室,脸上绯红,“师父,我,我娘让我相亲,我……”
夏暖低声问,“相过了?”
“嗯!”叶子点头,“是我娘刚才喊我过去,我才知道的。”
花儿戳着叶子绯红的脸,“这是相中了呀!快说,是谁?”
叶子的脸更红了,“就是那个让我们拔火罐的人。”
花儿惊,“陈二?”
叶子颔首。
花儿看夏暖,夏暖睨她一眼,对叶子道:“陈二这个人看着很老实,但也不是木讷之人,撇开家境来说,还算不错。
他那个哥哥对他好像也很照顾,对于普通社员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娘是真心为你考虑的。
现在是新时代了,先处着,如果不喜欢就分手,师父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谢谢师父,”叶子揽着夏暖肩头,“我娘之前还叫我问你会不会给我找婆家?后来听说你不会让大师姐早嫁,她就放弃了。”
夏暖拍拍肩头的手,“你家又没什么家庭矛盾,我不想插手你的婚姻大事,朵朵也一样。”
……
这天后,陈二就总往蒋家大队跑,和叶子两人经常单独在一边低声说话,花儿总是羡慕的望向两人。
夏暖问慕景之,“景之哥,你觉得介绍什么样的人给花儿才合适?
以前三姐妹在一起说说笑笑,现在叶子有男朋友了,再不给花儿介绍,就真的招人闲话了。”
慕景之扶着她小心散步,“这事等你生了以后再操心。”
夏暖睨他,“我问的是介绍什么样的?杨婶子可盯着呢!”
“到时候问问表姨。”
“城里吗?农村女人嫁城里受一辈子委屈。”
“所以才要问表姨啊!如果有人品好、家境好,家庭和睦的人家,就往城里去。
如果有路子转城里更好,咱给花钱,一定不能让杨婶子小瞧了我老婆。”
“可是,叶子就不平衡了,还有朵朵。”
“叶子如果成了,改革开放后我们扶持一下陈二,朵朵等两年再说。”
“也好,其实按照我们的眼界来说,有工作的城里人,还不如个体户。”
“我们站的高度不同,眼界自然不同。”
跟在两人身后拄棍散步的温怀瑾“……”
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界,能把亲生儿子扔给别人养?
又是什么样的高度,会觉得那什么个体户会比有工作的城里人强?
这夫妻俩,他是越研究越糊涂,爹和娘总叫他跟这两个晚辈学,学啥?学神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