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麦收了,慕景之请假不上工,他老婆快生了,还是双胞胎,没有人照看不行。
大队长给批了假,社员有很大意见。
大队长说要撒几网鱼分给社员,给社员们贴贴膘,多挥几镰刀,把慕大夫那几刀给挥出来,社员满意鼓掌。
慕景之“……”
大队长这时候才说,是想趁着社员都下地去了,偷偷作弊吧?
果然,大队长和刘副大队长亲自撒网,一人悄悄占了一网鱼。
慕景之“……”
感觉大队长被刘副大队长带坏了。
分了鱼,社员不约而同选在天黑后,来卫生室找慕大夫换肉,至于粮食,大队里季季丰收,他们不缺。
悄摸摸的来,悄摸摸的走,即使遇到了,也假装没看到,侧身让开,该进的进,该出的出。
整的像黑市似的。
……
麦收进行一个星期了,夏暖发动了。
这几天,卫生室只有夫妻俩,连温怀瑾都去帮老太太做事去了。
每天早饭后,夫妻俩都回21世纪等待,易晖随时在楼下待命。
听着夏暖的呼痛,慕景之忙给易晖打电话,待命的易晖有伴,就是祁炎。
对于安迪所说的协议,祁炎还没下决定,但他每天都会来夏家楼转一圈,连人脸识别和电梯卡都混上了。
当然,是慕景之同意的,万一安迪发作,向祁炎这个孩子父亲求救呢?
所以和易晖一起上六楼的还有祁炎。
看到夏暖的痛苦,祁炎的心揪的难受,不是因为夏暖,而是想到了那个一心向往自由的安迪。
安迪既然向往自由,为何又要生下孩子?被孩子绊住,还能有自由吗?
像老大,整天跟他们这些兄弟玩消失,把时间都给了小嫂子和孩子。
一个为了自由却甘愿生下孩子的女人,必定是因为爱孩子的父亲。
这话,是易晖告诉他的。
易晖明白了自己与仲雪的感情后,在这方面完全有资格教他,这也是这些天他总缠着易晖的原因。
“老大,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去看看安迪。”
慕景之颔首,“你好好想一想祁家到底适不适合待下去了。”
“好的。”
……
都说第二胎容易些,但夏暖进入产房很久,都快虚脱了还没生下来。
医生不再理会产妇的顺产要求,打算进行剖腹产,慕景之都在手术书上签字了,夏暖还坚持顺产。
慕景之心疼的想要进产房揍人,这丫头肯定还想再生。
他是不会同意的。
结果没到半个小时,助产士给他抱出两个男孩出来,还说产妇很开心,还要继续生,因为产妇丈夫答应产妇,这一胎没有女儿的话,就继续生。
慕景之想打怀里幼儿的屁股了,怎么都是小子?
……
夏大夫再次生了双胞胎儿子,彻底打了那些想看‘借衣服’热闹的人的脸,但也止不住那些期盼双胞胎养不大的人的闲言碎语。
陈美兰来看孩子时,忍不住叹气,“以前,我明明觉得社员对你挺好的呀!怎么现在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夏暖但笑不语。
以前她弱她穷,社员们能高高在上施舍她。
现在她家吃穿不愁还路子野,以前的小可怜变成了社员们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只是嫉妒的开始,生下双胞胎儿子后,使得嫉妒变成了憎恨。
儿子丢了,她痛苦却再次怀上双胞胎,且还是双胞胎儿子,无数好运都被自己占了,社员们不咬牙才怪。
午休时,王雪兰来了,双目通红,“暖暖,这是老天给你的补偿,又是两个儿子。”
“嗯嗯,是这样的。”夏暖顺着话安慰王雪兰。
这半年,因为内疚,王雪兰变了很多,但是往好的方向转变,不再圣母,散发着坚韧气质。
“我看看小宝贝,”王雪兰低头看孩子时,塞了两个小红包,“这是王大姨给的,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大。”
夏暖没拒,“留下吃饭吧?”
“不了,今天该我做饭。”王雪兰总有借口不留饭。
下午,于悠然就来了,“我算着你差不多该生了,请了三天假来陪陪你,顺便帮你接生的,没想到又没赶上。”
“我帮暖暖接生的。”老太太帮忙撒谎。
“胎盘呢?”
老太太“……”
她得说多少谎言才能圆上这个谎?
“扔了。”已经撒谎成性的夏暖说道。
“干嘛扔了?”于悠然着急,“那可是好东西。”
“我知道,但我的,我不愿意留。”
这话,于悠然无法反驳,因为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
老太太问:“你这是想要?”
“是我小姑子想要,”于悠然叹气,“从小姑子怀第一胎时,她婆婆到处给她找生子秘方。
秘方吃下去,滑掉两个,生下三个,还都是女儿,人都快被折磨没了。
这回她婆婆又给找了个秘方,就是男孩胎盘,这哪容易找到?
医院里的胎盘基本都被产房医生留了去,很难求到一个的,毕竟去医院生产的产妇也不多。
难道还要叫人家给你留意男孩胎盘?去找产房医生提这个要求,那就是找挨瞪。
小姑子婆婆这个奇葩,就去医院把人家产房医生给得罪了。小姑子就求我帮忙了,不帮她,她婆婆能念叨死她。”
求子的?
夏暖对老太太抬抬下巴,“奶奶,把我孕期穿的衣服,都给表姨翻出来。”
于悠然也知道这种借子办法,“没用的,借过。”
“借过?”夏暖挑眉,“是别人自愿借的?还是她婆婆偷的?”
于悠然愣住,就小姑子婆婆那性子,邻居早都被得罪遍了,谁会愿意借衣服给她?
自家亲戚都不乐意借这种衣服的。
说不定,还真是偷的。
夏暖笑道:“大队长家八个孙女,借了我一件衣服,第九个就是孙子了。”
真这样?
于悠然看向老太太,“您怎么同意暖暖借衣服给别人的?”
老太太眉开眼笑,“暖暖自己给的,她说她不信这个,还哄我做女孩衣服。
现在,又哄我把女孩衣服给她儿子穿上。我现在呀!也不信这个,谁爱信谁信去,反正我家暖暖是有福之人。”
于悠然挑开盖在两个熟睡婴儿身上的薄被子,果然是粉嫩嫩的女孩衣服。
她喷笑,“这么看着,确实挺像女孩的,这回这两个孩子,像景之多一些。”
夏暖歪头看了看,没看出怎么像的,皱巴巴的小娃儿。
不过她和景之哥都好看,像谁都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