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塔在血雨中若隐若现,每一道闪电都照亮其上流淌的符咒纹路。林秋白手中的罗盘碎片突然发出刺目的金光,与古塔方向的幽蓝光芒相互呼应,仿佛两颗遥相呼应的星辰。
“必须阻止它!”周野的声音在雷声中显得格外沉稳,他的军刺突然发出嗡鸣,自动弹出隐藏的链刃。陆沉的罗盘残片在掌心旋转,指针疯狂摆动后指向古塔:“碎片正在引导我们前往它的归宿。”
林秋白的影子仍在缓慢脱离身体,铁链的另一端传来沉重的拖拽声。她咬紧牙关,试图用登山镐勾住影子,却发现影子已变得半透明,镐齿仅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三人奔向古塔,石阶上的青苔在血雨中泛起诡异的红光。每踏一步,林秋白都能感觉到影子的重量在增加,仿佛有无形的存在正顺着铁链攀爬而来。
当他们冲到塔门前,门上密布的符咒突然活了过来。那些古老的文字如蛇般缠绕在陆沉的罗盘残片上,将其死死吸附在塔门中央。残片与门上的符咒纹路完美契合,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是献祭的倒计时。”陆沉的声音透着冰寒,他的指尖刚触碰到符咒,门内的空间突然扭曲。无数人脸从塔壁的缝隙中挤出,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时刻已至”的呢喃,而林秋白的面孔在其中占据主导。
周野的军刺链刃突然缠住一块突出的符咒石碑,他用力一拉,石碑轰然倒下,露出其后隐藏的青铜齿轮。齿轮开始缓慢转动,带动塔内的机械装置发出轰鸣。
“碎片在呼唤!”林秋白掌心的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塔顶。古塔瞬间被金光笼罩,符咒纹路如活物般游走,在塔身表面编织出巨大的六芒星阵。
提灯女子的虚影突然出现在塔门上方,她的白裙在血雨中染成深红,脖颈处的铁链仍在渗血。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第七块碎片,终将归位。”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张开嘴巴,吐出黑色的丝线,试图缠住林秋白。
陆沉突然扯下衣领,露出罗盘胎记,鲜血滴落其上。胎记瞬间发烫,发出红光将黑丝逼退。周野的军刺链刃已缠满塔门,他用力一扯,塔门发出刺耳的尖啸,缓缓打开。
三人冲进塔内,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腐臭与血腥交织的空气。塔内空间空旷,中央悬浮着巨大的青铜罗盘,六块碎片镶嵌其中,散发着幽蓝光芒。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每转一圈,塔壁就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血色河流。
林秋白手中的碎片已完全脱离,悬浮在半空,与罗盘产生共鸣。碎片表面的血纹逐渐清晰,拼凑出“献祭时刻已至”的字样。与此同时,她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罗盘,陆沉和周野同时伸手,却只能抓住她的衣角。
“碎片归位!”陆沉大喝,他的罗盘残片突然与塔内的符咒产生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周野的军刺链刃已缠住罗盘的支架,他用力一扯,罗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转向林秋白的方向。
林秋白的碎片突然加速旋转,化作金色光束射向罗盘的缺口。光束与罗盘接触的瞬间,整个古塔剧烈震动,符咒纹路如瀑布般流淌,将三人卷入其中。
当光芒消散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塔顶的祭坛上。祭坛四周刻满献祭场景的浮雕,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陶瓮,瓮身上布满林秋白的面孔,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陶瓮的开口处垂下无数铁链,直指林秋白脚下的位置。
“献祭开始!”提灯女子的虚影突然出现在祭坛上方,她的身体已完全由人脸组成,每张脸都在重复着古老的咒语。林秋白的影子突然挣脱铁链,化作黑雾将她包裹,而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与影子逐渐融合。
陆沉突然将罗盘残片插入祭坛的凹槽,残片与祭坛的符咒产生共鸣,发出红光将陶瓮的开口封住。周野的军刺链刃已缠住陶瓮的瓶颈,他用力一拉,陶瓮发出刺耳的龟裂声,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
林秋白的碎片已完全嵌入罗盘,罗盘发出刺目的金光,将塔内的黑暗驱散。金光所到之处,人脸组成的虚影纷纷消散,而提灯女子的虚影在金光中发出尖锐的惨叫。
“倒计时结束!”林秋白突然开口,她的声音与提灯女子的声音重叠,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她的指尖突然伸出黑色的触须,触须末端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孔,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完成”。
陆沉的符咒突然燃起蓝火,火焰顺着祭坛的符咒纹路蔓延,将陶瓮彻底封印。周野的军刺链刃已将陶瓮的瓶颈斩断,瓮内的黑雾如潮水般涌出,却被蓝火尽数吞噬。
林秋白突然跪倒,她的碎片从罗盘中脱落,重新回到掌心。她的身体不再透明,但影子仍缠绕在脚踝处,铁链的另一端伸向祭坛深处,那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青铜钥匙孔。
“钥匙……”林秋白的声音微弱,她的碎片表面浮现出与钥匙孔匹配的纹路。周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碎片按在钥匙孔上。碎片与钥匙孔完美契合,发出金光将祭坛的裂缝愈合。
古塔突然剧烈震动,塔顶的铜铃疯狂摇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陆沉的罗盘残片已与祭坛的符咒融为一体,发出红光将整个古塔笼罩。周野的军刺链刃已缠住塔顶的横梁,他用力一拉,横梁轰然断裂,砸在祭坛上,将三人掩埋在尘土中。
当尘埃落定,古塔已化作废墟,唯有祭坛中央的罗盘碎片仍在闪烁。而林秋白的碎片已深深嵌入地面,与古塔的符咒纹路合为一体。在碎片的深处,隐隐浮现出一个倒计时的血色数字——“100”,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
远处的村落已彻底沉入黑暗,唯有村口的陶瓮在夜色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而古塔废墟的深处,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裂缝中缓缓升起,其轮廓与林秋白掌心的碎片完美契合。黑影的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时刻已至”,而它的中心,正是一个空洞的钥匙孔,等待着第七块碎片的归来。
周野突然从废墟中爬出,他的军刺链刃已断裂,手中却紧握着半枚罗盘碎片。陆沉的罗盘残片仍在发光,他的声音透着疲惫:“林秋白……你在哪里?”而林秋白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废墟中,唯有她的影子仍缠绕在半枚碎片上,铁链的另一端伸向无尽的黑暗。
周野从废墟中爬出,军刺链刃已断裂,手中紧握的半枚罗盘碎片仍在闪烁微弱的金光。陆沉的罗盘残片仍在发光,他艰难地从瓦砾中站起身,拍打着登山服上的灰尘:“林秋白……你到底去了哪里?”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空洞。
村口的陶瓮在夜色中闪烁着幽蓝光芒,瓮身上浮现出林秋白的面容,每一张脸都在无声重复着“我在这儿”。周野突然发现,陶瓮的开口处垂下无数细小的链子,链子末端系着半枚银戒——正是林秋白母亲遗留的那枚,戒面的“秋”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陆沉突然抓住周野的肩膀,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古塔废墟深处的异动:“看那里!”废墟的裂缝中伸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朝同一个方向张望,而那个方向,正是林秋白消失的祭坛。
周野深吸一口气,将半枚碎片按在陶瓮的开口处。碎片与瓮身的符咒纹路完美契合,发出微弱的蓝光。突然,陶瓮发出低沉的嗡鸣,瓮身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涌出浓稠的黑雾。
黑雾中浮现出林秋白的虚影,她的身体被无数铁链束缚,悬挂在虚空中。她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带着一丝哭腔:“它来了……第七个影子……”虚影突然扭曲,化作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时刻已至”。
陆沉的罗盘残片突然发烫,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残片上。残片瞬间被激活,与陶瓮的符咒产生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周野的军刺突然自动弹出链刃,链刃如活物般缠住陶瓮的瓶颈,他用力一扯,陶瓮发出刺耳的龟裂声。
随着陶瓮破裂,黑雾如潮水般涌出,却在接触到罗盘残片的蓝光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黑雾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青铜钥匙孔,钥匙孔的轮廓与林秋白手中的碎片完美契合。钥匙孔周围浮现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试图冲破蓝光的封锁。
“必须完成封印!”周野大喝一声,将半枚碎片插入钥匙孔。碎片与钥匙孔接触的瞬间,发出耀眼的金光,将黑雾尽数吞噬。金光中浮现出林秋白的面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我在这里……”
古塔废墟突然剧烈震动,裂缝中涌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时刻已至”。周野和陆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废墟中央,他们的身影逐渐与人脸融合,成为封印的一部分。
林秋白的虚影突然从黑雾中挣脱,她的身体不再透明,但影子仍缠绕在脚踝处。她跪倒在废墟上,碎片从钥匙孔中脱落,重新回到掌心。碎片表面浮现出一行彝文,翻译成现代文正是“当第七个影子苏醒,幽冥之门将永远关闭”。
远处的村落已彻底沉入黑暗,唯有村口的陶瓮碎片在夜色中闪烁着幽蓝光芒。而古塔废墟的深处,那个巨大的黑影仍在缓缓升起,其轮廓与林秋白掌心的碎片完美契合。黑影的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时刻已至”,而它的中心,正是一个空洞的钥匙孔,等待着第七块碎片的归来。
林秋白突然站起身,她的碎片发出刺目的金光,与黑影的钥匙孔产生共鸣。黑影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裂缝中涌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找到你了”。
“结束的时候到了。”林秋白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将碎片高举过头顶,碎片表面的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黑影彻底笼罩。黑影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逐渐被吞噬,而林秋白的身影则在这光芒中渐渐模糊,最终与碎片融为一体。
当金光消散时,古塔废墟已化作一片平地,唯有林秋白的碎片静静地躺在地面中央,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碎片的表面浮现出新的彝文,翻译成现代文正是“献祭完成,幽冥之门已封”。
周野和陆沉的身影从废墟中浮现,他们的身体已被封印的力量彻底改造,眼中闪烁着与碎片相同的蓝光。他们对视一眼,同时伸手触碰碎片,碎片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融入他们的身体。
“这只是开始。”陆沉的声音透着陌生的威严,他的眼中闪过罗盘残片的红光。
周野的军刺突然发出嗡鸣,链刃自动缠住陆沉的手腕:“我们还是我们吗?”
林秋白的虚影突然从碎片中浮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笑:“献祭完成,但影子永不消失。”虚影逐渐凝聚成实体,林秋白站在他们面前,她的影子已彻底脱离身体,化作一只黑猫,安静地蜷缩在她脚边。
黑猫突然抬起头,绿莹莹的眼睛盯着废墟深处,那里浮现出一个新的倒计时血字——“100”。而林秋白的碎片已嵌入她的影子,与黑猫的轮廓完美融合。
“幽冥之门关闭了,但第七个影子才刚刚苏醒。”林秋白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她的目光穿透黑暗,望向远方那座被藤蔓重新覆盖的古塔,塔顶的铜铃仍在风中摇晃,发出与镜像空间里一模一样的声响。
周野突然发现,他的军刺链刃已变成一把新的钥匙,钥匙的形状与林秋白的碎片完美契合。而陆沉的罗盘残片已与他的手掌融合,指针疯狂摆动,最终指向古塔的方向。
“我们还有未完成的使命。”陆沉的声音透着冰寒,他的眼中闪过蓝光,“第七个影子需要祭品。”
林秋白的黑猫突然发出低沉的嘶吼,它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化作一座小小的陶瓮。瓮身浮现出她的面容,每张脸都在重复着“别走”。
夜风卷起废墟上的尘土,林秋白的碎片在陶瓮表面闪烁,拼凑出新的彝文:“当第七个影子戴上面具,世界将重归于虚无。”
周野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陶瓮发出低沉的嗡鸣,裂缝中涌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时刻已至”。
陆沉突然扯下衣领,露出罗盘胎记,鲜血滴落其上。胎记瞬间发烫,发出红光将人脸逼退。周野的军刺钥匙突然弹出链刃,链刃如活物般缠住陶瓮的瓶颈,他用力一拉,陶瓮发出刺耳的龟裂声。
林秋白突然抱住黑猫,她的碎片从陶瓮中飞出,重新回到掌心。碎片表面浮现出新的血纹,逐渐拼凑出“献祭时刻已至”的字样。
“我们无法阻止它。”林秋白的声音透着无奈,她的碎片发出刺目的金光,“第七个影子就是我们。”
当金光再次笼罩废墟时,三人已站在古塔的顶端。塔顶的铜铃仍在摇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林秋白的碎片已嵌入古塔的罗盘中央,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他们脚下的位置。
“第七个影子,终将戴上面具。”陆沉的声音与林秋白的声音重叠,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世界,将重归于虚无。”
古塔在金光中轰然倒塌,化作无数人脸组成的洪流,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献祭时刻已至”。而在这洪流的中心,林秋白的碎片已与古塔的符咒纹路合为一体,闪烁着血色的倒计时——“0”。
夜色彻底吞噬了哀牢山的村落,唯有古塔废墟深处,那个巨大的黑影仍在缓缓升起,其轮廓与林秋白掌心的碎片完美契合。黑影的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而它的中心,正是一个空洞的钥匙孔,等待着第七块碎片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