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没法意料到,林泽阶提出交换的想法,所有人包括都没有意料到他会提出这条件,但是想想很合理,这些知识不懂医术的人觉得很珍贵。
陈秀枝对儿子把这些秘术讲出来,本来就很舍不得,“阶儿,干嘛要讲给他们听,以后不准乱开口知道吗?”
孙郎中正想着,怎么才能够从林泽阶那里得到更多的医方,被陈秀枝阻止的话气到,指责说:“这位夫人你的想法太自私了,医术可以造福天下人,怎么可以私藏起来。”
“说的轻巧好听,你的密方肯告诉我们吗?”陈秀枝毫不犹豫反驳,“你把你的医术公开教给天下人呀,你肯吗?”
孙医生被噎的一楞,一时说不出口,一会儿才惭愧的说道:“这位夫人说得有道理,是老夫医术是家族传承的发誓不能外传,不知不觉变成口是心非的人了,老夫愿意倾尽家财买小公子脑袋里的知识。”
“这是留给家族发展的根基,一直有收入比突然一笔大钱更长远,我们不打算换。”陈秀枝不带犹豫的拒绝,儿子讲出这么多秘术她都心疼不得了。
在林泽阶看来孙郎中这个人虽然说话颠三倒四,其实人品很不错,一点居心都没有。
在公众场合居然公开承认自己错误,等于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大家按住他所承认的弱点来攻击,他无法反驳。
这种人不是天真如赤子,那就是只痴迷自己领域的人。
孙郎中被陈秀枝反问后无话可说,沮丧的低下了头,不停的抓头发。
赵婆婆看不下去站出来,“这位夫人和小公子,我们夫妻两就只会医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只要你提出来我们能做到一定和你换,医术是我们夫妻毕生的追求。”
林泽阶等着就是这个话,“你们医术比起县里大丈如何?”
这话问的赵婆婆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自卖自夸,正想着怎么委婉的说自己医术好。
刘夫人代替回答,“永漳县里大夫的医术,没有能和孙郎中赵婆婆比,他们是京城的名医。”
“你们在这里停留时间长吗?能收学生吗?”林泽阶追问下去。
陈秀枝理解儿子意思,抱着林泽阶的手一紧,外婆眼中露出渴望之色,她的二孙子在学医,给人打杂三年没钱假期极少,老人说不想儿孙是不可能的。
赵婆婆知道肉戏来了,不让丈夫说话,用手夹一下他腰上的软肉,“我们和刘夫人有约定,要跟着她的行止来决定停留,收学生的话要看是什么样的学生,小公子愿意学我们很愿意教。”
“我不学,我要学四书五经科考,”林泽阶转向刘夫人问,“刘伯母你要经常离开这里吗?”
刘夫人回答道:“大约每年要回京城一趟呆的时间不长,毕竟这里适合我养病,两位大夫跟着我们回京城的时间很短暂。”
林泽阶对赵婆婆和孙郎中说出自己的打算:“我给你们100道治病的药汤歌诀,你们各收一个学生教如何?”
孙郎中忍不住开口讨价还价:“100道太少,一个人100道我们可以多收几个学生。”
林泽阶摇摇头,不愿拿出这么多来:“我记忆里没有这么多汤诀,不过按书上说的,汤诀都是经过验证十分有效,还有一些特效药能治对症的病,像天花有办法治。”
孙大夫整个人颤抖着,眼神极为犀利,连珠的追问:“你说天花有办法治这是真的吗?小公子这不是开玩笑好吗?这可是活人无数的事不能乱说。”
赵婆婆跟着着惊叫起来:“小公子你知道天花是什么吗?真有办法你就是活菩萨,我给你跪下都成呀!”
外婆担心起来:“阶儿,不要去说天花,天花娘娘怪罪下来,我们吃罪不起。”说着双手合十向天膜拜。
陈秀枝听到天花更是全身颤抖,又犹豫又矛盾要不要阻止儿子话,天花是每个孩子要渡的生死劫,方圆十里孩子出天花只能靠吃鸭汤来渡。
林泽阶离出痘天花这些没有多长时间,十岁之前一定会出的。
刘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泽阶,“泽阶真有这个方法,你能得到朝廷的重赏。”
“我只是从书上看到的,奖励不奖励不重要,”林泽阶很淡然的说道:“孙大夫你们收我二表哥和我姐姐做学生,我给你们120道的汤诀你们答应吗?”
刘盈语在旁边看完全插不上嘴,但是她对林泽阶佩服极了,能把两个开苦药的郎中震的一愣一愣,太厉害了。
赵婆婆干脆拦住丈夫的话,“小公子你凭提供产钳和石膏治疗骨折的方法,你说收几个学生我们都听你的,希望小公子把疗天花的方法也说出来,可以造福苍生。”
他们痛快林泽阶不客气:“那行,你们收我的二表哥和我姐姐学医吧!别的姐姐愿意也跟着你们学,汤诀和治天花我也会给你们的。”
林泽阶转向陈秀枝说道:“娘,让姐姐她们学医吧!有一技之长以后嫁人不会受欺负,就算婆家对她们不好,也可以出来开诊所养活自己。”
这话说得陈秀枝泪眼蒙笼,“阶儿你怎么老为姐姐们考虑这么多?她们总要嫁人的”
“娘,这不是别人是我姐姐呀!我答应要给她们撑腰的,”林泽阶轻松的说道:“这些是我书上看到,不是很复杂的东西。”
刘夫人听了很感动,这世道女人们的地位很低,羡慕的说道:“小小年龄懂得心疼你家姐姐,你这小人精太可爱了,你的姐姐们有你这个弟弟有福了。”
“你们这么投入在聊什么?”刘财主带着张径香和林泽阶的外公出现,“我们走过来你们都没有发现。”
大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聊到天花这话题太沉重,它的可怕性每个成年人都知道。
刘财主见气氛沉重,大家都沉默,再次问起来,“夫人你们在聊什么,能不能让我们听听。”
刘盈语回答:“爹,张伯伯,陈爷爷,泽阶哥哥在说治疗医药的事。”
她不太懂得天花意味着什么。
刘财主的目光转一圈,看向刘夫人。
刘夫人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激动难耐的语调说道:“泽阶解决了孕妇难产的问题,骨折怎么固定的问题,刚刚又说能够治疗天花的问题,你们正好来了。”
“我在听天书吗?”刘财主很夸张,“这不是开玩笑吧夫人?”
“能够治疗天花,活人无数功德无量的事”张径香感慨着,“这可以记入史书的大事,单这个功绩,天子比肩缔造盛世明君了,有这样的医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