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杭杭养了十年,这十年一直精心饲养,平日有专人照顾,连吃食都有人专门做来。”
杭老爷说着看向刘掌柜,“这个刘掌柜也能证明。”
刘掌柜忙点头。
普通人家的儿子,都没有有钱人家的狗待遇好。
杭老爷住在他们客栈这些时日,那只狗的吃食都是他吩咐厨房单独煮的。
不放盐跟任何调味品,还有一大堆禁忌。
不过杭老爷给的银子多,他自然乐意。
杭老爷继续说道:“这十年,我们夫妻俩一直把杭杭当成儿子养,不说在它身上花费了巨大的金钱,倾注的感情更加难以计量。
我夫人今日瞧见杭杭的模样,直接哭得昏死过去,大夫都还在客栈呢!万一她因为杭杭的死,哀痛欲绝,伤了身体,你们能担待得起吗?!”
杭老爷说到这里,明显越发激动了。
“若是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不,我还是要状告官府,让官府把你们这一家的骗钱害人的抓进大牢里!”
蒋母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只是一个老实的普通村妇,这辈子本本分分,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蒋母双手合十,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
“杭老爷,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鸡有问题啊,也不是故意想害死您的狗,害您夫人昏死过去,求求您饶过我们,不要送我们进大牢啊!”
蒋父也跟着跪了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求杭老爷饶命啊,我们真的不是骗子,我们可以赔您的狗,求您不要告上官府!”
还没等杭老爷说话,就听刘掌柜嗤笑一声道:“杭老爷的爱犬养了十年,起码花费上万两,你们赔得起么!”
蒋父跟蒋母身体俱是一颤,震惊到无以复加。
上……万两?
把他们全家都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银子呀!
砰砰砰……
蒋父蒋母只能不停地磕着头。
蒋父老泪纵横,“杭老爷,实在对不住,我们确实不知道这鸡有问题,但是您的狗确实因我们家的鸡而死,我们也不想推卸责任,可,可我家的情况您也瞧见了,就算是杀了我们,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求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
蒋家夫妇俩确实实在,额头都磕青了。
杭老爷看着眼前这场面,似乎也于心不忍。
终于,就听他开口道:“说实话,我根本不缺银子,我只想为我家杭杭讨一个公道!”
蒋家夫妇脸都白了,眼睛里满是绝望。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去蹲大牢的时候,就听杭老爷又开口道:“不过,看在你们还算有良心,又如此诚心道歉的份儿上,我可以不将你们送去官府,也不用你们赔我养杭杭这些年的花费。
你们就赔我十两银子,算是你们对它的赔罪。我用这些银子当做杭杭的丧葬费,我要将它风光大葬,也算是为它讨回公道,已安它在天之灵!”
听到杭老爷不送他们去官府了,也不用他们赔上万两,蒋家夫妇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眼中也露出喜色。
只是又听到要赔十两银子的时候,两人脸上露出为难得神色。
不是他们不想赔,可哪怕只是十两,他们也拿不出来这呀!
“这已经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让步,若是你们再推诿,那咱们就去官府,让县令大人决断吧!”
杭老爷的态度十分坚决,蒋父满脸苦涩。
他上哪儿弄十两银子去!
就在这时,蒋母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起来快步走向秦盼娣,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她胸前掏出一个荷包来。
蒋孔从刚才起就抓着秦盼娣,一直都没有松开。
这也让蒋母很轻松就拿到她怀里的荷包。
秦盼娣双眼猛地瞪大。
“死老太婆你干什么,把荷包还给我!”
蒋母打开荷包一看,里面竟然有五十两银子。
秦盼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当初她明明说自己身无分文的。
难道,她是在骗他们?
蒋母既惊讶又疑惑。
但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有银子可以赔给杭老爷了!
不过不管秦盼娣是不是欺骗了他们,这银子都是她的。
因此蒋母看着秦盼娣一脸歉意道:“盼娣,娘这也是为了咱们全家好,你应该也不想去蹲大牢,娘先拿这银子赔给杭老爷,以后慢慢再给你补上!”
说着,蒋母已经从荷包里拿出了十两银子,交给了杭老爷。
杭老爷也没客气,直接将银子收了起来。
秦盼娣没想到,蒋母竟然真的敢拿她的银子!
“死老太婆,你别胡说八道,我跟蒋孔还没有成亲,你才不是我娘!而且鸡是你们家养的,就算吃死人也是你们的责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拿我的银子来赔!”
趁蒋孔不备,秦盼娣挣开了他的束缚。
快步上前拿走了蒋母手中的荷包,又看向杭老板厉声道:“快把银子还给我,你你要告官府就去告,我不是蒋家的人,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杭老板还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他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蒋家人?那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会住在蒋家?况且当初这鸡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做主卖我的,现在想撇清关系,晚了!”
说完,他弯腰抱起地上的黑白狗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