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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半城的算盘声停在辰时三刻。

窗棂外的晨光刚漫过账房的青瓦,老掌柜周先生就捧着茶盏直起身,茶沫子在粗瓷碗里浮成圈:“东家,码头那边捎信,说是南边来的茶船靠岸了。”

苏文渊把算珠归位,紫檀木算盘发出沉实的磕碰声。他指尖在账本上敲了敲,去年的春茶账册边角已经磨得起毛,“是安溪来的陈老板?”

“不是,”周先生吹了吹茶沫,“说是从武夷山来的新面孔,姓吴,带了三船岩茶,还说要见您本人。”

苏文渊挑了挑眉。苏半城在扬州做了三十年茶叶生意,南来北往的茶商见得多了,敢点名要见东家的,要么是家底厚得能压垮码头,要么就是揣着旁人不敢碰的货。他起身时,挂在墙上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那是十年前从安化茶商手里换来的,说是能辨出茶叶里的潮气。

“备车。”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藏青马褂,“去码头看看。”

***码头的风裹着水汽扑过来时,吴茶商正蹲在船板上抽烟袋。他穿件靛蓝短衫,裤脚沾着泥点,脚边的藤筐里码着整整齐齐的茶砖,砖面上印着个模糊的“吴”字。听见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比烟袋锅里的火星还亮。

“苏东家?”他把烟袋往鞋底磕了磕,露出的指甲缝里嵌着深褐色的茶渍,“在下吴三槐,武夷山来的。”

苏文渊没接他递来的茶样,先弯腰闻了闻藤筐里的茶砖。一股烟火气混着松木香钻进鼻腔,不是寻常岩茶的焦糖香,倒像是用松木熏过的。他指尖捻起一点碎茶,茶梗泛着暗金色,是陈年的好兆头。

“吴老板带的是‘烟熏小种’?”苏文渊直起身,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账房的墨香,“这种茶在北方走得俏,但扬州人爱喝清口的,怕是……”

“苏东家别急。”吴三槐突然扯开船板下的帆布,露出十几个黑陶罐,“这才是正经货色。”

陶罐打开的瞬间,苏文渊愣住了。茶香像突然活过来的水,顺着风漫过码头——不是烟火气,是雨后山雾裹着兰草香,混着点蜜甜,是顶级“正山小种”才有的清润。他早年在福州喝过一次,那茶商说,这样的茶一年出不了二十斤。

“这茶……”

“去年山里下了场早雪,冻死了半坡老茶树。”吴三槐的烟袋又点上了,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剩下的几棵古树,采下来就这么点。本想运去京城,可过淮河时遇着水匪,船差点沉了,绕道来扬州碰碰运气。”

苏文渊没说话,从陶罐里捻出一撮茶叶放进随身带的白瓷杯里。随行的伙计机灵,立刻递过热水。茶叶在水里打了个转,慢慢舒展成雀舌的形状,茶汤浮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吴老板想怎么作价?”他呷了一口,喉头先苦后甘,余味里竟有山泉水的清冽。

吴三槐比了个手势。周先生在旁边“嘶”了一声——这个价,比往年的顶级龙井还高两成。

苏文渊却笑了。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还是学徒时,老父亲常说:“茶叶这东西,喝的是个缘分。遇着对的,多贵都值。”他从马褂口袋里摸出个小本,是他记了十年的茶价账,翻到空白页时,笔尖顿了顿:“我全要了。但有个条件。”

吴三槐眼里的红血丝颤了颤:“您说。”

“教我店里的伙计认认武夷岩茶。”苏文渊合上本子,风把船帆吹得猎猎响,“从采茶到焙火,让他们知道,贵在哪。”

***傍晚的茶仓里,吴三槐的声音混着茶香漫开来。

小伙计们蹲在地上,围着摊开的茶叶样品,鼻尖几乎要贴到茶梗上。吴三槐捏起一撮褐色的茶叶,指腹搓了搓:“看这叶脉,像不像老鹰的爪子?这是‘大红袍’,树龄得在百年以上……”

苏文渊靠在门框上,看着周先生在旁边跟着记笔记,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倒比账房里的算盘声还悦耳。他想起早上在码头,吴三槐偷偷塞给他的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晒干的武夷岩茶饼,纸包上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吴”字——那是茶商之间的记号,意思是“欠个人情”。

“东家,”周先生凑过来,手里的茶样袋上标着密密麻麻的字,“这吴老板说,下个月有批新采的‘金骏眉’,问咱们要不要预定。”

苏文渊望着窗外。夕阳把茶仓的木架染成金红色,空气中的茶香里,似乎混着南边来的潮湿水汽。他想起吴三槐说过,武夷山的茶农采茶时,会在腰间挂个小竹篓,采下的嫩芽要当天焙火,不然过了夜就失了灵气。

“订。”他从账房的柜子里取出新账本,封面上还没写字,“让伙计腾出最里面的仓库,铺三层防潮纸。”

周先生应着去了。茶仓里,吴三槐正给小伙计演示怎么看茶毫,他粗糙的手指拂过茶叶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苏文渊忽然想起老父亲临终前,躺在病榻上还念叨:“做生意,说到底是做人。你对茶叶上心,茶叶就会给你好滋味。”

他走到吴三槐身边,递过一杯刚泡好的岩茶:“吴老板,尝尝我们扬州的水。”

吴三槐接过去,一口饮尽,抹了抹嘴笑了:“苏东家,不瞒你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见过哪家茶铺像你这样,把茶叶当回事。”

苏文渊也笑了。账房的算盘又响起来,这次的声音里,好像掺了点南边来的、带着茶香的风。他翻开新账本,在第一页写下:“武夷岩茶,吴三槐,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茶仓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把茶叶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片小小的、摇晃的茶山。

***半夜的雨来得突然。

苏文渊被雨声惊醒时,听见院外有马蹄声。他披衣出门,看见吴三槐披着蓑衣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用油布裹紧的箱子。

“苏东家,”吴三槐的声音带着急意,“刚收到家里的信,山里发了洪水,新茶运不出来了。这是我压箱底的‘老枞水仙’,先放您这儿,等明年……”

“放着吧。”苏文渊接过箱子,入手沉甸甸的,“钱我先给你打过去,就按今天说的价。”

吴三槐愣住了,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滴:“苏东家,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苏文渊把箱子抱进内室,放在樟木箱上,“茶叶在我这儿,你放心。等路通了,我派伙计跟你去山里看看,能帮衬的,咱们尽量帮。”

吴三槐没说话,突然对着苏文渊作了个揖。雨声里,他的声音有点发颤:“我爹说过,当年他在扬州落难,是个姓苏的掌柜给了他一船粮。我总想着,什么时候能还上这份情。”

苏文渊心里一动。老父亲生前确实常说,早年帮过一个福建茶商,后来那人回了南边,再也没联系过。他望着吴三槐被雨水打湿的脸,突然想起账房里那个旧茶罐,罐底刻着个模糊的“吴”字。

“天亮我让账房支笔钱给你。”苏文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

吴三槐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苏文渊站在门廊上,看着他的马队消失在雨雾里,驼铃的声音被雨声泡得软软的。他转身回屋,打开那个油布箱子,里面的茶叶用锡罐装着,罐口贴着张红纸,写着“武夷正岩”。

他取了一小撮,泡在昨天那个白瓷杯里。茶汤入喉时,竟品出点回甘里的暖意。窗外的雨还在下,账房的算盘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阳光正试着从云层里钻出来,在算珠上投下细碎的光。

苏文渊翻开账本,在“吴三槐”的名字旁边,又添了一行:“茶如人,信为先。”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雨后的潮气和淡淡的茶香,像是从很远的南边来,轻轻拂过这半城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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