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进来。”青丘飞快跑过去检查下。
好消息是门闩着,坏消息是这破门根本拦不住玛雅。
只要她想,她随时能进来。
门外玛雅听到青丘的声音,皱了皱眉头。
只当没听见,继续喊落落:“公主,公主你醒了吗?”
青丘心急如焚,开口道:“你别吵了,公主还没醒,她……她昨晚累坏了。”
视线落在落落身上,她可不是累坏了么。
这人真是不怕死,为了床上那点事,不知死活的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真想不通,何必呢。
恶雌可是公主,她有那么多帅的没边的兽夫,为何非要他不可?
门外沉默了半晌,没了动静。
玛雅走了,太好了。
青丘瘫在床边,看着浑身是血的落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若是被玛雅或是其他兽夫知道,他肯定必死无疑。
他的族人也会受牵连。
落落生性残暴,篱篱女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她对落落的宠爱程度,必定睚眦必报,追究到底。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青丘抱着脑袋,头疼欲裂,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觉。
他噌的站起身,既然早晚都会被发现,早晚都要死。
不如,逃了算了。
反正自己已经在外面飘荡五年之久,族人早该把自己忘了。
蛇族皇子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拯救族群这件事,是大家共同的事,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青丘努力说服自己,他不是逃兵,他只是现在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相信阿母阿爹他们,会理解自己的。
青丘飞快穿上衣服,踮脚往门外走去。
“青丘~”床上的落落忽然虚弱睁开眼,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嗔怪,“我渴了。”
“你……没死?”青丘吓了一跳,回到她身边。
落落躺在床上,眼皮都懒得抬:“你希望我死?”
她又不是什么脆皮巧克力,没那么脆弱。
“不……不是。”青丘这个纠结怪,又开始纠结。
他到底想不想落落死,他自己也不清楚。
想她活,又怕她活。
想她死,又怕她真的死。
“那你倒是给我倒点水呀。”落落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炕上的一切,长叹一声。
嘴角扯了扯,昨晚真是疯狂。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非要睡了青丘。
不管他怎么拒绝,好像他越挣扎,她反倒越兴奋。
难道,这就是当霸总的感觉。
强扭的瓜不甜,但总要拧一拧,不甜也解渴。
青丘端着水,小心靠近。
两人之间的气场,跟昨天发生了对调。
昨天的青丘完全是主导者,牵动着落落的喜怒哀乐。
让落落跟在他屁股后面,一次次迁就他,包容他。
青丘仗着落落对自己的纵容,一次次在的底线上疯狂摩擦。
可此刻,他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恼落落。
而落落盘腿坐着,眯眼享受他的服务。
甚至嘟囔:“水好凉,我要喝开水。”
“那……我去烧?”青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烧水喝。
河里的水多清澈的,大家不都是在河里喝水。
她怎么就特殊起来。
青丘歪头想了想,好像玛雅和子夜他们也喝的是烧开的水。
好像子夜的崽崽之前生了虫病,就是喝热水治好的,还有什么南瓜子。
他们在一起发生了好多事情,而这一切他都不曾参与。
“不用了。”落落露出不满的表情。
指了指自己的腰部,那里还在往外冒血。
“你说吧,怎么处理?”
青丘闻言抓来一把土,就要往落落肚子上怼。
“你干什么?嫌我死的不够快?”落落惊叫。
“这能止血。”青丘眼神委屈,让她死是昨天的事,今天的此刻他还是希望她活着。
她活着,他和族人的罪就能轻一点。
说不定篱篱女王心情好点,还能无罪赦免。
青丘觉得自己的未来,也未必一片黑暗,等待自己的也不一定是死亡。
“我嫌脏。”落落眼神很不友好,吓得青丘说话的语气抖了又抖。
“那……那怎么办?”他是真没办法,其他人都用土止血,到她这怎么就不行呢?
哦,人家是公主,公主娇贵是应该的。
昨天落落说的每一句话,青丘都能解读出阴阳怪气的意思。
今天落落真阴阳怪气说话,他反倒找好了理由为她开脱。
要不说,人啊,就是贱贱的。
“你不是还有嘴么。”落落挑眉,小样我还治理不了你。
收起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一日为我的兽夫,终身都是我的人。
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青丘浓黑的睫毛颤了颤,恶雌这是什么怪趣味?
哪有让嘴巴止血的,这不是欺负人么。
但是吧,他刺伤了恶雌,帮人家止血好像是应该的。
到现在她都没责罚他,他可不能不知好歹。
青丘再次将自己安慰好,给落落找好开脱理由。
他蹲下身子,恭敬跪在她身前。
“得罪了。”
青丘的舌头很软很长。
落落浑身舒坦,半靠在床上,看见那黑漆漆的脑袋,心里发笑。
今天因祸得福,解锁了另一种驭夫技巧。
那就是利用他的愧疚心理,让他无条件对自己好。
直至肚子上的血完全被舔干净,青丘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
怯生生抬眼:“你看这样可以吗?”
落落依旧没有好脸色,“叫我什么?”
青丘一阵沉默,终于不情不愿开口:“雌主。”
“哎,好听,爱听,以后多叫。”落落及时给出正反馈。
毕竟压榨人也不能一次给人压死,总要让人尝点甜头。
她又不是邪恶的资本家,她懂得适度。
落落环顾四周,她自己身上倒是干净了,但床上地上还是很脏,到处都是血。
“青丘,你说要是玛雅和子夜他们看到屋里这样,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这句话完全就是威胁,青丘也听出来了。
他小声开口:“那……我舔干净?”
他知道她想借此机会羞辱他,与其与她周旋让她得逞。
倒不如自己主动干点脏活累活,说不定她能良心发现,饶他一条小命。